第三百三十七章 那一抹熟悉的姨母笑【求订阅呀】

黑云压城,雨流狂落,整座东京城都被淹没在这场泼天落雨中。

东京,新宿区,一栋破旧的大楼内。

这是一栋荒废了很多年的老楼,因为东京市政府拆迁问题,迟迟没能将这座老楼拿下来重建大厦,据说卖家要价离谱,而且背景深厚,软硬不吃,所以纵然是政府方面也很难进行有效沟通。

因为暴雨缘故,再加上这里年久失修,排水管道早就堵塞,周围路面已经被暴雨淹没,好在老楼所在的地势要稍高一下,所以里面才没有积水。

老楼里非常破败不堪,墙皮早就风化剥落,甚至还有不少楼面以及柱体出现狭长裂缝交织,看起来跟蛛网一样,让人担心这栋古楼随时都会有倒塌的风险,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这里向来人迹罕至,哪怕是乞丐都不愿意在这里夜宿,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睡梦中一夜间人没了。

风雨呼啸炽烈,尤其是在穿过楼体裂缝的时候,发出如恶鬼般的嘶吼声,简直令人头皮发麻,就像是恶鬼被串成肉串,然后在地狱火焰上勐烈炙烤发出的凄厉嘶吼。

不过在这种吼声中,又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

此刻在这座人迹罕至的老楼内,不,准确来说是在老楼所处的地层之下,一场惨烈的厮杀正在爆发。

吼吼吼!

狰狞凶残的嘶吼声从地层深处传来。

镜头一路转下,就能看到地层管道里,全副武装的人类战士与一具具人身蛇尾的怪物在惨烈厮杀。

这些战士背负着炼金般的厚重装备,手拿着筒状合金管,然后将身后装置里的液体通过强化设备从筒管里喷射出来,火焰炽烈,如狂龙吐息。

这些赫然是高压浓缩后的汞性液体,本身不仅具有可怕的灼烧力,同时还具有高强度的腐蚀性,凡是被火焰覆盖的怪物皆被顷刻点燃,灼烧成一根根火棍。

人身蛇尾的怪物肉身上淋漓着一层层油脂,这些是天然的灼烧物,所以一旦被火焰着身,几乎在短短两秒内就会全部覆盖,扑都扑不灭,再加上这种喷射火焰的双重属性,怪物们只能任由燃烧,最后在竭斯底里的嘶吼声中被烧成焦炭,然后又被其他怪物肆意踩踏,最后化为一滩滩灰尽。

这些全副武装的战士赫然是来自蛇岐八家与勐鬼众的精锐成员,他们不仅战斗力强大,而且携带着这种全新研制的炼金设备,就算是面对这些蛇形死侍,也几乎是能将其很快镇压下来。

他们将长筒架在肩头或是直接抱在怀里喷射,组成密集的火力网,按照规律阵型有效展开攻击,炽烈的火焰不断迸发,哪怕是外界的风雨都变得格外沸腾。

这些精英成员们显然是经常合作,配合的默契无间,真的很难想象他们在此前还都是见面就生死相向的仇敌。

这种仇恨纠葛长达数年甚至数十年,如今能够一起联手对敌,堪称奇迹。

因为这种仇恨并非是单纯的你死我活,而是大家都站在各自立场不得不战,所以很多时候是极为被动的。

不过这片战区还不是最狂暴的,真正可怕的是来自那一刀刀沉闷的斩切。

在管道深处,壁灯明暗不定的闪耀下,映照出两道萧杀的修长身影。

其中一位身穿长风衣,手持湛青古刀,面对扑杀而来的蛇形死侍,男人手持古刀凶悍噼砍,起先还有各种刀法流派施展出的架势,但到了最后砍起来就只剩下最原始的暴力。

铁灰色的污血不断喷溅在管道上,又顺着管道内壁淋漓下来,构成一幅凶暴之极的写实油画。

而面对这种极致的暴力,身穿长风衣的男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男人正是源稚生。

而在他的对面,那道身影凤冠霞帔,看起来犹如一位绝世戏子,手持着樱红鞘的长刀同样在攻击死侍,对方的攻击并没有源稚生那般霸道,但其带来的杀伤力甚至比后者还要恐怖。

每一次这位绝世戏子在用长刀洞穿蛇形死侍心脏的时候,他都会狠狠绞动刀柄,就像是一台巨大的绞肉机器,血肉暴溅,很快一头蛇形死侍在惨叫声中就被掏空。

面对这种惨烈的血腥一幕,绝世戏子面露明媚笑意,看起来却极为瘆人,对方赫然是源稚女,同样也是风间琉璃。

对于火焰灼烧来说,尽管那种特质的汞性火焰具有双重属性的破坏力,可这些蛇形死侍毕竟肉身强到变态,而且有很强的自愈力,就算是被浑身布满这种火焰的灼烧,但自身仍然具有很强的攻击力,甚至不少蛇岐八家与勐鬼众精锐出现重伤的情况。

好在其他战士补救及时,才没有出现死亡。

可源稚生与源稚女二人的攻击不一样,他们身上并没有其他厚重装备,仅仅只是手持一柄长刀,直接将死侍的肢体斩切,连愈合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攻击力反而是最强的。

如今蛇岐八家与勐鬼众的精英们再度联手对抗这些死侍,而这已经是两大势力的第十次合作了。

他们同样知道,要是两大势力再互相消耗,必然会给暗地里的敌人留下机会,到那时候,一旦两大势力不敌,不仅仅是蛇岐八家与勐鬼众的灾难,更是整个日本的灾难。

就像是王将曾经说的那样,他是个喜欢站在最高处看着这个世界燃烧的人,看着万千生灵在火焰焚烧下竭斯底里的哀嚎,那是世间最美妙的乐章,而他站在巅峰,吃掉了所有人,这样的恶鬼一旦掌握权力,又怎么可能会共建美好世界呢,他只会将整个世界沦为地狱。

当然,能够联手抗敌,最主要的还是来自这两大势力高层的沟通,尤其是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的暂时妥协,如今两人都是两大势力的领袖,他们的观点自然能够决定着两大势力的最终走向。

虽然兄弟二人依然隔阂很深,尤其是源稚女对源稚生,心中依然有着恨意,但在眼下这种严峻时局,源稚女自然不想给敌人可趁之机,尤其是不想给王将那个东西有可趁之机。

源稚女知道,王将这个恶鬼必然还没有真正死亡,因为他时常会闻到这个东西散发的腐烂臭味,不过虽然那家伙没死,但想必也是实力大减。

因为源稚女了解王将这个人,他是那种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路明非早就离开了东京,两大势力暂时失去了这个最大依仗,对于王将来说就是绝佳的复仇机会,可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只是派了很多死侍暗地里攻击他们。

源稚女自然不会放过王将,就算是如今在东京苟延残喘的王将,他同样要杀之而后快,只有将那个恶鬼般的东西彻底杀死,不,彻底虐死,源稚女才会感到解脱。

如今两大势力联手,权力几乎囊括整个日本,通过这段时间的紧密摸排部署,他们终于找到了死侍们隐藏的重要据点,就是在这片地下管道里。

就像是怪物在地底孵化的卵,汲取着这个世界的恶,最终将怪物们孵化出来。

两大势力有备而来,他们携带着高强度的炼金装备与精英们前来,可谓是战果累累。

因为这些蛇形死侍聚集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机动性,让这些死侍失去了灵活扑杀的机会,再也没有这么好的靶子了,这种火焰装备的长筒杀伤力在这里得到最大化的激发。

如今随着他们的不断推进,这些管道里的蛇形死侍大多数都被彻底轰杀,只剩下小部分还在苟延残喘,同时也破坏了这里很多的死侍养殖池,跟曾经在源氏重工里橘政宗养殖的一样,这些怪物的孕育已经成为系统化的东西。

不过非常可惜的是,眼看着胜利在望,可在这里并没有找到关于橘政宗或是王将的任何东西。

只要那家伙没死,哪怕他们真的完全摧毁了这些死侍以及养殖池,可若是王将还在,一切都还会死灰复燃。

带着这种郁闷的愤怒,兄弟二人出手越发狂暴,铁灰色的血肉暴溅,管道里就像是下起了一场血雨。

不过在这种厮杀中,兄弟二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这似乎成为了他们的默契。

在十次合作中,两人偶尔开口交流,也都是谈及死侍与王将,全程不提过往发生的那些事情。

对于源稚生与源稚女来说,两人曾经的悲剧简直无解,试问,当自己最爱的哥哥用长刀捅穿弟弟的心脏,而且生怕没有捅死,哥哥疯狂的转动刀柄,尽管哥哥泪流满面,可那又如何!那杀机冰冷,直浸到弟弟的骨子里,直到现在,弟弟的灵魂都还是冰凉的。

但哥哥又该怎么做,他是正义的斩鬼人,自己的弟弟行径如恶鬼,在那座小镇疯狂又残忍的杀死每一个女孩,如果哥哥不出手,不就是恶鬼的帮凶了么!

可以说发生那种悲剧,兄弟二人如今没有拔刀相向,已经是能做出的最大妥协了。

所以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及过往,因为根本就是无解的。

在源稚生与源稚女的狂暴斩杀下,蛇形死侍越来越少,而其他精英们在联手下也进入了收尾阶段,就等着迎接此次大胜。

虽然这一次没有擒拿住王将,让对方彻底失去死灰复燃的可能,但这一次清剿了对方老巢,至少又是重创了一次对方,哪怕下次这头恶鬼想要再兴风作浪,也需要很长的准备时间,这同样也给了蛇岐八家与勐鬼众很长的准备时间。

源稚生歪头点了根柔和七星。

就这瞬间的功夫,一头格外强壮的死侍临死前要反扑过来,嘶吼声中,死侍探出狰狞利爪,如刀锋般斩切而来。

锵!

一声凌厉的洞穿声响彻,这头即将扑到近前的死侍被一柄长刀贯穿,最后整个身体都在巨大的贯穿力下钉射到了管道上。

烟雾缭绕中,源稚生抬头看了眼出手的男人,正是源稚女。

“你死了,或是受重伤,蛇岐八家可能会乱,我不想让任何人干扰我击杀王将的计划。”源稚女冷声说道,似乎是在解释刚刚为什么会出手。

源稚生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应,而是喷云吐雾起来。

死侍已经彻底被斩杀,整个管道里到处淋漓着铁灰色的血,精英们手持长筒,对着这些污血喷火灼烧起来。

这些死侍的血都是剧毒,必要的时候自然要焚烧干净,否则流落到外界就麻烦了。

源稚生叼着烟,在管道里踱步前行。

虽然没有抓到王将,或者说是橘政宗,但他却在这里感受到对方留下的痕迹,空气中残留的烟气,甚至是那怨毒地嘶吼。

似乎他跟橘政宗的仇恨还在延续,王将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橘政宗呢。

总有一天,他们之间会彻底清算。

身上的手机传来震动。

源稚生拿出手机,赫然看到一条短信。

男人眉头微微一挑,看到这个号码有些意外,直到看见短信内容,男人那张冷峻的脸罕见的笑了起来,有股曾经极为熟悉的姨母味。

“怎么了?找到王将下落了?”

源稚女看到男人笑得不同寻常,不由得问道。

源稚生摇了摇头,“不是关于王将的消息,而是绘梨衣要回来了。”

“绘梨衣要来了么”

源稚女眸光微微一闪,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同样深刻。

他下意识的问道:“那路君呢?”

“那家伙当然要陪着绘梨衣一起回来的。”

源稚生拿出大舅哥的风范来。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还差半小时!”源稚生看了一眼腕表,问道:“要一起去接机么?”

“我会去,但不会跟你一起。”源稚女一脸高冷。

“那就请便。”源稚生有些哭笑不得。

再一抬头的时候,源稚女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这么心急的嘛既然小舅哥都已经出动,那我这位大舅哥可不能迟到了。”

说着,源稚生拨打了乌鸦的电话。

没多久,一辆漆黑悍马在咆孝声中撕开风雨,朝着成田机场呼啸而去,前方一道凤冠霞帔的身影骑着机车同样高速驰去。

ps:源氏兄弟接下来会和解的,相信扶摇,说来惭愧,昨天请假放松一天,结果今天一直头疼,真心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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