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蔡京听闻这话的时候,心中那口气也松了一半。
紧接着猛然转身,便走到了高俅的身旁。
当他将檀木盒子当中的八颗仙丹,缓缓放到高俅手中的时候。
高俅的大嘴一咧,便险些当场哭了出来。
因为在过去的几天之内,他在恭房当中常驻的时候,那种感觉当真就是生不如死。
而现在呢?
他的身体刚刚有所好转,却没成想又被自己的友军坑了一道。
这会儿的高俅,双手捧着那些仙丹,当真比捧着一大堆毒药还要难受万分。
因为即便是毒药,也仅仅只会折磨他一刻而已。
可那些仙丹呢?
却足足会会折磨他十数天之久!
幸亏这时候的武植,早已反出朝廷了。
若他在这里的话,于此刻,必然会十分欢快的对着高俅,满脸戏谑地唱出一句:
“听我说谢谢你,谢谢你,温暖了四季。”
“谢谢你,谢谢你,把爱情传递……”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蔡京身体不太康健的原因,当他一脸不情愿的服下那八颗仙丹之后,没过一刻钟呢,肚子里就剧烈产生了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而那蔡京,在心中惊惧害怕的同时,竟然一个箭步都没窜出去。
这会儿,只能一脸绝望地站在原处,浑身颤抖着,双眼绝望着,结结巴巴地喊出了一句:
“官,官,官家,老臣,老臣要失礼了。”
“诸位,诸位同僚们,快,快,快来帮我一把,我跑不起来了。”
站在蔡京身后的那些文官们,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先是齐齐一愣,紧接着便如蜂拥一般,纷纷来到了蔡京的身旁。
随后,便有两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官员,搀着蔡京的两条胳膊,便向着门口跑去。
再看那高俅呢?
这会儿的样子,也比蔡京好不了多少。
虽然比那蔡京早跑出几步,但是很快就蹲在了地上,其结果,也与那蔡京一般。
一个年轻力壮的官员,将其背在身上之后,便大踏步的跑出了金銮殿。
至此,这场充满着诡异气氛的朝会,也算落下帷幕了。
……
话说那童贯的突然反叛,的确诡异至极,可这件事真的就是他本人心甘情愿做下的吗?
有关这个问题,还得从数日之前说起。
那段时间,那童贯在率领麾下军士,以及清风山寨上的众好汉,在配合大金国作战的时候,当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这并不是说那大金国制定出来的战略不够高明,单单就只因为童贯麾下的那些兵士们,太过酒囊饭袋了。
虽然宋江麾下的那支军马,在与大辽国军事对抗之时,的确能发挥出几分战力。
但他们那支军马,在人数上毕竟还是太少了。
而且,在与正规军作战方面的经验,也极其浅薄。
所以,即便宋江麾下的那伙人再怎么能打,可是在大方面上,却仍旧起不来什么风浪,更加逆转不了整个战局。
所以渐渐地,完颜宗翰等人对那童贯一伙,便展现出了嫌弃至极的态度。
毕竟他们金国人,一向都是仰慕强者的。
而对于弱者呢?
一向都是极尽打压之能事。
所以在那段时间里,无论是宋江那一伙,还是童贯那一伙,所过的日子,当真就是郁闷至极的一种状态。
反观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完颜宗弼三位金国统兵将军,在率领大金国军事攻打大辽的时候,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的确让他们占了不少便宜,拿下了不少边陲小镇。
可久而久之,那些大辽兵士们也学奸了。
既然你军骑兵厉害,那我就偏偏跟你玩守城战。
而且,无论那金军一方怎么叫阵,怎么使套路,那辽国的守城方就是不上当,更不出城主动迎敌。
这样一来,也就慢慢形成了宋、金联军与大辽守军的一场持久战。
宋、金联军那里,既破不了大辽国的众城坚守,而大辽国城池之内的兵将们呢,也不想主动出城迎敌。
如此一来,这仗,还怎么可能打得下去呢?
而且大金国那里,毕竟是远距离作战,若将战线拉的太长的话,不仅会给自己的后勤运输,带来极大的压力。.
同时,也不利于损兵折将之后的快速补充。
所以渐渐地,完颜宗翰这里,也是越打越烦。
终有一天,完颜宗翰终于受不了了,于是便召集了他的两个兄弟,完颜宗望、完颜宗弼二人,坐在一起商议破敌之策。
至于童贯乃至宋江一伙呢?
那完颜宗翰根本就没去叫。
因为他们这三位金军将领,根本就瞧不上那些大宋兵将们。
甚至还在心中,极度偏激的认为,此时此刻就算把童贯那一伙尽数叫来了,也不可能会给他们出什么好主意的。
在这次简短的会议之上,那完颜宗望提出的观点就只有一条:
那就是,既然那支大辽军队已被咱们打得坚守不出了,那必然是害怕咱们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这支军队,若不趁势冲杀上去更待何时?
虽然对方的城墙坚固,但也万万难以抵挡咱们大金军士的铁骑冲锋。
他坚信,只要多拨给他一些军马,多多给他们造一些工程器械。
那么久而久之,必将能连克大辽数城的。
完颜宗翰对于自家弟弟的这种一根筋的想法,当真就挺无奈的。
但他却也给了自家弟弟充足的面子:
“宗望呀,你的此番想法确实不错。”
“待到为兄需要先锋大将的时候,必将你第一个选出来。”
“可现在嘛,却不太需要你。”
“所以你呀,还是坐的稍远一些,去那边饮酒吃肉吧。”
“待到叫你的时候,你再过来。”
完颜宗望大嘴一撇,随即便向着自家兄长摇了摇脑袋。
紧接着,就迈开大步,去到旁边饮酒吃肉去了。
而完颜宗翰另外一个兄弟完颜宗弼,却在此时,对他兄长提出了一个极具建设性的建议:
“兄长,要我看呀,就面前这种相互制衡的对战方式,于我军而言,当真是大无益处的。”
“可是我想,若在片刻之间,咱们双方也不太可能打破这种制衡关系。”
“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妨便换一种思路吧。”
完颜宗翰的眉头一皱,紧接着,便喃喃自语了一句:
“换一种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