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柳梦璃,越哭越是伤心,越哭越是难过。
身在牢狱之中的武植,这会儿真的很想上去将她再度搂在怀中,安慰她。
可他现在,却当真无法那么做。
就算这会儿,他真的将柳梦璃抱在了怀中,又能说出怎样的话来安慰对方呢?
枉他武植,平日自认舌灿莲花,可在此时,却也半分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会儿,就只能无比心疼的,看着柳梦璃兀自在那里哭着,哭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柳梦璃好似将心中的忧愁苦闷与自责,尽数发泄出去了一般。
她眼角的泪水,方才慢慢止住:
“我现在便去找官家,并于他处问问,到底要将你关到什么时候。”
“若有可能的话,那我是一定要将你从此地搭救出去的。”
“虽然在此之前,我在心底也曾怨你恨你过,但无可否认地,你这坏胚子也曾带给过我许多快乐。”
“我……”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即便我也知道,此般想法已经大错特错了。”
“可我的本心,依旧如此……”
……
柳梦璃已经离开此处好久好久了,可武植的内心当中,却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良久之后,他才在心中万分无奈的情况之下,轻声感叹了几句:
“孽缘呐,孽缘。”
要说曾几何时的武植,到底对那个皇后娘娘柳梦璃,有没有感觉?
这个问题武植不用多想,便能直接给出答案来。
否则的话,他每次与对方相见的时候,内心戏就不会那般地精彩万分了。
可喜欢爱慕是一码事,真正能够与之结缘的,却是另外一码事儿。
毕竟这二人,在地位方面,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呀。
即便他武植长得再怎么帅气,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能够看上他的概率,估计也不比武植在后世,买彩票中五百万高多少。
他们二人之间,若没有那次的春药乌龙事件作媒的话,哪怕是过完这一辈子,估计也绝没同结连理的可能。
毕竟,他武植就算再怎么欣赏柳梦璃的绝美容颜,再怎么色迷心窍,再怎么胆大包天,他也是绝对不敢对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用强动粗的。
除非,他想尝尝被凌迟之刑,骤加于身的感觉!
哎……
说来说去,导致面前这一场孽缘的罪魁祸首,不还是那份春药吗?
可那份春药,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武植想着想着,就把他所面临的这一切,都清楚了。
当初,还是他那弟弟武松,整日里只知道舞枪弄棒打熬力气,以至于他那弟弟与弟妹之间的夫妻关系,日渐平淡。
正因如此,武植这个做哥哥的,才会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想让他那弟弟日渐沉迷女色,进而为他们武家开枝散叶。
可他弟弟武植,就是一个钢铁大直男呀。
若让他弟弟武松,对他弟妹说些甜言蜜语,又或者肢体挑逗一番,那当真比让他弟弟再打死十头老虎,还要难上百倍千倍。
也正是基于这种情况之下,武植才万般无奈的使出了春药这个杀手锏。
毕竟男人嘛,只要尝试过头几次,那接下来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儿了。
可是天意弄人呐,武植在摆弄那些春药的时候,却出了差错。
进而便让武植与柳梦璃,成了那记春药的最终‘受害者’。
念及于此,武植才终于找到他与柳梦璃这场孽缘的最终祸首。
那就是,他的亲弟弟武松!
不行!
待我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回梁山暴揍我那弟弟一顿。
当初若不是我为他着想,今日我那梦璃小可爱,又怎会在我面前哭的如此伤心?
对,就是这个道理,没错了!
虽然,此时此刻的武植,在心中就是这样想的。
可却不知道,当他那弟弟武松,听闻自家哥哥的这般想法之后,又会是个怎样的表情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
……
柳梦璃离开大理寺地牢之后,便快步向着尚书房而去。
在这一路上,她也想了很多很多。
毕竟她此时的这番举动,确实难以说出口。
当柳梦璃来到尚书房的时候,赵佶也才出恭完毕。
这会儿,正坐在他的龙椅之上,让两旁负责服侍他的宫女,为他频频按摩着大腿呢。
毕竟那处待的久了,双腿发麻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
此时一看,已有好久都没来此处的柳梦璃,这次居然亲身来此,心中还是相当诧异的:..
“哦,梦璃来了,请坐吧。”
赵佶说完,便随手指了指位于一旁的椅子。
而柳梦璃坐下之后,看着赵佶那满脸苍白的样子,情不自禁之下,也脱口而出地问了一句:
“臣妾见官家面色颇差,理应多多休息才是。”
可那赵佶听完了柳梦璃的规劝之语后,非但没有出言感谢,反而无比淡然的瞥了她一眼:
“梦璃呀,你这就是孤陋寡闻了。”
“或许,脸色白皙且毫无血色,在普通人看来,确实乃有病之征兆。”
“但我是何物呀?”
“我是真龙!”
“而且近日以来,又接连服下了那些道家仙尊们的无上仙丹。”
“接下来,我的脸上越是毫无血色,我这身躯便越接近神明!”
“待我再服仙丹数百颗,将体内之腌臜污秽尽数排出体外之时,那会我的脸上,也将如玉般不含一丝血肉之色。”
“而在那时,我便会拥有长生不灭之躯体,浩气长存之魂魄。”
“永生于天地之间!”
这会儿的赵佶,当真就是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待到了最后,他便状似癫狂的大笑了起来。
柳梦璃看着如此状态的赵佶,心中不禁也是愁苦无限。
虽然,赵佶对她多年来的冷漠以待,已经将她心中的缕缕情谊,消磨的不剩多少了。
但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她在此时,却仍想劝慰对方一句:
“官家,臣妾有一言,虽此时说来不甚妥当,但仍想直言谏之。”
“那就是,虽历代君王皆迷修仙之道,但能得长生者,却寥寥无几。”
“故臣妾也认为,这,这虚无缥缈之事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