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我今天回家吃饭,你让陈卓也回去。”
看完乔老头的路线图,陈默心里大概有数了,打电话给柳盼儿。
“又要我打给他,你就不能自己打?”
柳盼儿带着几分嗔怪。
“我打给他他会听我的吗?”
陈默反问道。
“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们爷俩了,我给卓儿打电话,筱儿那边也用我通知吗?”
柳盼儿又问道。
陈默有一子一女,女儿叫陈筱,比陈卓小三岁,今年十六,正在读博,还没有毕业。
提到女儿,陈默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筱儿我通知就行了,等我下班时候顺路过去接她。”
“你要是对卓儿能像对筱儿这样关心,你们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了。”
柳盼儿颇有些埋怨。
“那能一样吗?富养闺女穷养儿,陈卓是男孩,就应该多摔打摔打。”
陈默不以为然道。
“我真应该把你这话告诉爸妈,让他们再好好摔打摔打你。”
柳盼儿气得直翻眼。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整那老一套。”
“别管什么年代,有些传统是不能丢的,再说了,你以为我小时候摔打的少了,不然哪有你这么好的老公?”
陈默冲着柳盼儿挤了挤眼睛。
“讨厌!不和你说了。”
柳盼儿娇嗔了一句,挂断了电话,脸上却满是幸福的笑容。
算起来,两人早已过了金婚,如果不是基因强化让人类寿命得以增加,现在都已白发苍苍了。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爱情早晚都会变成亲情,可是两人的感情依然如同热恋时,陈默对柳盼儿的宠爱始终都没有减弱。
哪怕有了前世的小情人陈筱,柳盼儿在陈默心中依然排在第一位。
柳盼儿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陈默与陈卓的父子关系。
两人的关系很不好。
陈默这个父亲怎么说呢?
他是个旧时代华国传统的父亲,对于子女,不对,应该说对儿子的教育很严厉,是个标准的严父。
至于女儿,那是他前世的小情人,今生的贴心小棉袄,宠都来不及呢。
陈默本来在家时间就少,大多数都在实验室里搞研究,教育子女的重任基本都落在柳盼儿的身上。
父子间交流少,他对陈卓的要求又很严格,久而久之关系越来越僵。
尤其是陈卓毕业的时候,陈默替他规划好了人生的路线。
对自己早有规划的陈卓当然不能接受,当时就陈默大吵了起来,即使有柳盼儿和陈筱居中调节,父子二人还是不欢而散。
虽然最后陈卓按照陈默的要求进了研究所,可是直到现在也不和他说一句话。
“唉,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啊。”
柳盼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分别给儿子女儿打电话,让他们回家吃晚饭。
陈默说给陈筱打电话?
柳盼儿只能呵呵,能指望上他才怪。
她猜得一点没错,陈默放下电话就钻进了实验室,再想起来给陈筱打电话的时候,小棉袄都已经到家了。
陈默急忙收拾一下回家。
刚进家门,小棉袄就欢呼着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
“老爸,你回来了!”
“都大姑娘了,还这么疯疯颠颠的。”
陈默嘴里批评着,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慈爱。
“你要小心哦,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全都来了,要批判你哦。”
陈筱低声在陈默耳边说道。
“是吗?”
陈默往里面扫了眼。
果然,四个老人全都坐在沙发上正看着他,而陈卓则坐在四人的中间。
柳盼儿带着笑容迎上来,亲昵地拍了下陈筱的头。
“别抱你爸了,快点让他进屋。”
“哟,妈妈吃醋了,你怎么能吃女儿的醋呢。”
陈筱古灵精怪地笑道,放开陈默的时候又低声说了句。
“小心哦。”
柳盼儿也跟着点了点头。
陈默看了看坐在四老中间的陈卓,就知道肯定是这小子又告状了。
父上母上在场,他有火也不能发作,脱下外套挂起来,进去冲着四老打了声招呼。
“爸,妈,你们都来了。”
“首席科学家大人好不容易回家了,我们当然得恭候大驾啊。”
陈母阴阳怪气地说道。
“妈,您这话说的,什么首席科学家不首席科学家的,我都不是您儿子嘛。”
陈默嘻皮笑脸道。
“您还知道啊,我还以为您早就忘了呢,这家都容不下您这位最高权力委员了呢。”
陈母没好气地说道。
“妈你可冤枉死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啊?我说您今天这是咋了,谁让您生这么大气啊?”
陈默脸上笑容不改,却狠狠地瞪了眼陈卓。
这个小动作没逃过陈母的眼睛,当时就不干了,伸手一指陈默。
“你瞪谁呢?!”
“嫂子别生气,让小默先坐下。”
柳母劝说道,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小默,你先坐。”
“对,坐下说,咱们不着急吃饭,先开个家族会议。”
柳父跟着说道。
“这么严肃啊,出了什么大事了?”
陈默心里明镜着,却故意装作糊涂,笑嘻嘻地坐下去。
“盼儿,筱儿,你们也过来坐。”
陈父招了招手,指了指他们这一面的沙发。
柳盼儿和陈筱同时给陈默一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坐在他的对面。
全家都坐在对面,陈默不用问也明白他们要干什么,无语地望了望天花板。
“这是要开批判大会的节奏啊。”
“你知道就好。”
陈母严肃地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
“伟大的人类智者,在这个家里,我们有权力批判您不?”
“我的妈哎,您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夹棒带刺的。只要我错了,你们想怎么批判就怎么批判。”
陈默说道。
“你要是没错,我们就不能说了呗?”
陈母问道。
这话里有陷阱!
陈默顿时警惕起来,没有正面回答,继续笑着说道:
“您想说就说,我都听着。”
“光听不做,是不是?”
“您说的有理,我肯定要按您的要求做啊。”
“那这个有理没理谁来定,你自己来判定吗?”.
“当然得是公认的道理。”
“好!”
陈母猛地拍了下沙发。
“既然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咱们今天就好好议掰扯掰扯,到底理在谁那里。我就问你,你凭什么要替卓儿决定他要走的路?”
对于这个问题陈默一点都不意外,他收起笑容严肃而又认真地说道:
“就凭他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