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激动的秋德，陈默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认真地说道。
“我始终坚信，科学没有国界。”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在人类旧时代，陈默就坚持科学没有国界的理念，全力推动人类的科学大合作。
进入星际纪元，成为宇宙文明，这一理念并没有改变。
在与其他文明的接触过程中，陈默发现各个宇宙文明其实都拥有很多优秀的科学家。
可惜他们接受的科学基础教育不够扎实，而且大多都怀有闭关锁国的落后思维。
陈默不只一次指出，这就是这些文明无法研究出超完美科技的原因，并努力宣传“科学没有国界”的先进理念，得到了各大文明科学家的认可。
人类联盟也全力支持首席科学家的理念，开放外星留学生，开展科学交流与合作。
陈默更是以身作则，愿意给宇宙各文明的优秀科学家们机会，让他们跟从自己去寻找科学的真谛，共同推动宇宙科技的发展。
什么？你说人类联盟对外星文明进行科技管制。
这话说得就没良心了。
那是人类联盟那些官僚做的事情，和全宇宙最伟大的智者陈默有何相干？
秋德闻弦而知雅意，立刻明白了陈默的意思，激动眼泪都掉出来了。
他可是很了解，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外星文明的科学家能够加入默神的团队。
这不是陈默的问题，而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他们的智力相差太远了，无法跟上默神的思路。
当然，也有可能是人类联盟那些鼠目寸光的官僚在作祟！
果然接着陈默就遗憾地叹了口气：.
“但是我也有难处，你应该知道我在人类联盟意味着什么。”
全宇宙最伟大的智者，人类联盟首席科学家，陈默研究的都是人类最为核心的科技，而且必定是超完美科技。
虽然人类联盟也与其他文明开展科学合作，但是绝不会允许核心科技外泄。
这个问题秋德自然想到了，他也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伟大的人类智者，我拥有人类联盟绿卡。”
陈默没有回话，只是伸出两根手指。
秋德也没有继续讨论下去，恭敬地为陈默带路。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明白。
拥有人类聪明绿卡，只要肯放弃自己的国籍，就可以随时移民成为人类联盟公民。
当然只是四等公民。
不过只要为人类联盟做出足够的贡献，就可以提升自己的公民等级，直到成为二等公民为止。
那是非人类种族的天花板。
无论抱着什么目的移民人类联盟，成为二等公民所做的贡献，以及能够享受到的待遇，都让他们回不了头。
更不要说成为二等公民之前还有极其严格又复杂的程序，但凡有点歪心思的都别想。
所以，陈默并不排斥其他智慧种族，只要能够成为二等公民就可以加入他的研究团队，当然还有个最重要的前提——智力在线。
不对不对，陈默不排斥其他智慧种族，是因为他怀着“科学无国界”的伟大理念。
嗯，就是这样。
伟大的人类智者能有什么坏心思。
这只是个插曲。
机会给秋德了，能否把握得住就要看他自己了。
陈默对此并不关心，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利维坦的来历。
十七维空间是宇宙文明能够掌握的最高维度，但是并不美好，这里空无一物仿佛死寂一般，若是呆得时间太久了绝对会让意志最坚定的种族疯掉。
好在远望未来号的速度够快，三日后便到达预定位置。
这是陈默在宇宙中无数个坐标中精挑细选出的地方，与水晶宫星的直线距离有40亿光年。
如果沿着两者之间的直线看过去，就会发现根本看不到水晶宫星，中间有数以万计的黑洞挡住了视线。
然而实际上，这里不但可以看到水晶宫星，还能看到它在60亿年前反射的阳光。
光并非永远都是直线。
当光线经过如黑洞般超强的引力场的时候，会受引力的影响而发生扭曲，它行走的路线也会因此变长。
所以，这里不但可以观测到水晶宫星，还能比其他地方多观测到20亿年的时光。
陈默没有使用紫德文明的光学观测技术，虽然等级更高，但实际效果和人类联盟掌握的技术不相上下，而人类联盟还有更强有的智能增强技术。
随行的人类联盟的科学家熟练地架起光学望远镜，将镜头对准水晶宫星光线传来的位置。
全息屏幕很快出现了一颗新生的行星。
此时的水晶宫星，还不是那个被海洋覆盖的星球，它的外表连滴都不存在，遍地都是炽热的熔岩。
远望未来号全马力开动，以千倍光速沿着水晶宫星光线追踪下去。
千倍光速虽然很快，但在长达数十亿年的时光面前，依然慢得如同蜗牛一般，船上没有人的生命允许追溯到底。
陈默自然不会傻呵呵干追下去。
他以亿年为单位，将追溯过程分成数个阶段，每个阶段只追溯一年的时间，直到发现利维坦出现。
如此从60亿年追溯到43亿年，终于发现利维坦的身影了。
掉头回溯，千万年为单位。
于是，在42亿5240万年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场战争。
双方的军队都是无穷无尽，不同的是，一方是钢铁战舰，而另一方则是血肉之躯。
没错，就是血肉之躯，就是生物。
这些生物的样子千奇百怪，大的拥有着与战舰相似的体型，小的却仅仅只有汽车大小。
无论大小，它们都无视真空的生命禁区，可以在星空自由翱翔，更能发射出让人匪夷所思的各种神奇的攻击。
更让难以置信的是，落于下风竟然不是这些诡异的生物，而是钢铁战舰。
影像接入进来的第一刻，便是一艘堪比地球大小的巨舰，被数不清的长着翅膀貌如飞龙的生物围攻。
飞龙口中喷吐着不明物质，如狂风暴雨般涌向巨舰。
此刻的巨舰就像是怒海狂涛中飘摇的小船，默默承受着飞龙的攻击却无力反击，最终被暴雨拍得粉碎。
陈默的手猛地握紧成拳，吐出一句话。
“田园时代，虫族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