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陈默绝不会相信佩立兹的话。
早在毁灭金星文明的时候，墨虬文明就拥有了5级科技星际母舰，可是过去了一千万年，他们竟然还在使用星际母舰，仅仅增加了两项6级科技。
虽然佩立兹再三强调黑暗森林文明科技发展不平衡，但是未免也太不平衡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战斗？”
也许是5000年前战争初起，这样多少还能解释一下。
“就是我们此次路过时遇到的，按照地球时间来算，也就在两天前。”
“你居然还特意记录下战斗的经过。”
“这也是为了积累情报，虽然黑暗森林文明都是野蛮人，但有的时候也能做做生意。”
“你的宇宙商人准则呢？”
不与黑暗森林文明交易，这是宇宙商人的基本准则，也是佩立兹方才亲口说的。
佩立兹也不觉得尴尬，笑道：
“黑暗森林文明自然不能交易，但他们若是放弃黑暗森林法则，就不是黑暗森林文明了。”
陈默只是略微一想，便明白其中关窍所在。
黑暗森林文明怎么才会放弃黑暗森林法则，当然是穷途末路的时候。
墨虬与普洛希尔两个文明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五千年，双方的仇恨早就无法化解，两败俱伤都不能让他们休战，注定要有一方被毁灭。
如果在最关键的时刻，佩立兹出现在弱势一方面前，愿意出售给他们更加先进的武器，帮助他们打败千载夙敌。
那时任他如何漫天要价，哪怕让他们沦为丹顿文明的殖民地，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奴隶。
是屈辱的生存还是荣耀的死亡？
这是哈姆雷特需要考虑的问，对于黑暗森林文明而言，生存永远都是第一位。
他们只能同意佩立兹的条件。
否则他就会转头与他们的夙敌合作，他们的文明也将永远消失在这片星空之下。
成为丹顿文明的殖民地，自然也就不再是黑暗森林文明。
什么宇宙商人的准则，不过是利益最大化罢了。
两边出售武器看似利大又能细水长流，但是哪有只用一样必杀武器就收获两个文明的利润来得大，还不用担心黑暗森林文明获得更高级科技慢慢做大。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丹顿文明不惜坐壁上观五千年，任两大文明生灵涂炭。
这已经不是无商不奸，而是宇宙商人比黑暗森林文明还要冷血。
宇宙终究还是弱肉强食的丛林。
陈默再次对佩立兹暗生警惕。
别看他现在口口声声伟大的人类智者，若是知道了真相，人类的下场只会比金星文明更坏。
“嗯，我知道了，再介绍一下这个。”
陈默指向距离地球稍远些的那个黑暗森林文明。
“这是塞达拉亚文明，6级科技文明，不过现在是另一个宇宙商人文明杜达的生意伙伴，所以他们的科技体系十分完整，就算墨虬和普洛希尔联手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说到这里，佩立兹颇有些不屑地撇了下嘴。
“那两个文明说是8级科技文明，真正论起来连6级都算不上，科技体系缺失得太多了。”
陈默没理他对墨虬和普洛希尔的评价，更在意是他前面那句话。
塞达拉亚文明是另一个宇宙商人文明的生意伙伴。
生意伙伴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就是杜达文明的殖民地或者是附庸文明。
塞达拉亚文明遭遇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可以想象得到，要么如交战中的墨虬和普洛希尔耗尽了文明所有资源，要么就像人类文明在文明刚刚崛起时被宇宙商人发现。
无论是哪一种，都少不了宇宙商人的威逼，为了保留文明的火种被迫屈服。
“刚刚你还说这片星域是穷乡僻野，可是你们宇宙文明在这里的生意伙伴好像不少啊。”
陈默似笑非笑地道。
“伟大的人类智者，宇宙商人是科学技术的推动者……”
“好了，我不想听这些老生常谈。”
陈默挥了挥手，打断佩立兹的话，又慢悠悠地说道：
“我们现在回到最初的问题，你想要人类文明的独家交易权，那么你又准备为此付出什么呢？”
“伟大的人类智者，如果你授与我独家交易权，我愿意为人类文明在太阳系外建立完整的空间屏蔽。”
佩立兹早就算计好了。
人类文明虽是史前神级文明遗族，但是现在还处于成长阶段，只有光谱偏移星云这一种5级科技。
而且人类急着布设光谱偏移星云，显然是在防备墨虬这样的黑暗森林文明。
空间屏蔽是8级科技，可以提供比光谱偏移星云更好的屏蔽效果，正是人类文明最需要的科技，相信肯定可以打动陈默。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陈默却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
“不够。”
“伟大的人类智者，空间屏蔽可是8级科技，而且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最高科技。”
佩立兹急忙又强调了一遍。
“如果你只有这样的实力，那就没有资格得到人类的独家交易权。”
陈默不屑地冷笑一声。
“人类文明随便拿出一件超完美科技都能让10级科技文明为之疯狂，你只用一件8级科技产品就换取我们的独家交易权，想屁吃呢？”
佩立兹狠狠地瞪了眼杵在旁边的贝蒙因，恨不得把他生撕了。
“要不是你信口开河泄了底，本皇子用得着这么被动吗？”
听到佩立兹传来的话声，贝蒙因一个劲儿地喊冤。
“皇子殿下明鉴啊！人类文明可是史前神级文明遗族，就算小的不说，他们也知道超完美科技的价值。”
“滚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佩立兹暂时压下火，然后恭敬地向陈默问道：
“伟大的人类智者，请问如何才能得到人类的独家交易权？”
“不是我看不起你，即使是你们丹顿文明皇帝也没有资格拿到我们的独家交易权，就算给了你们，你们就能够保得住吗？”
陈默丝毫不掩饰鄙夷。
佩立兹却无言以对。
宇宙如此广阔，比丹顿文明强大的文明多不胜数，丹顿文明确实保不住人类文明的独家交易权。
“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用另一种方式取得我们的独家交易权。”
佩立兹顿时精神一振，急忙问道：
“伟大的人类智者，请问是什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