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头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浑浊又空洞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屏幕。
“快，追踪信号！”
“检查救生装置有没有启动！”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马上检查飞行数据！”
“先生，先生……”
指挥室里混乱一片，所有人都在拼命想办法救援。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和乔老头无关。
他什么都看不到。
眼前回放的是空天飞机爆炸的情景。
他什么也听不到。
耳畔飘荡的是陈默专访时的评价。
它别炸了就行。
别炸了就行。
炸了就行。
了就行。
就行。
行……
陈默，你个乌鸦嘴！
噗——
乔老头一口老血喷出，栽倒在地上。
“先生吐血了！”
“快叫救护车！”
原本混乱的指挥室变得更加混乱。
而在外面的网络上，也是同样的混乱。
“默神那张嘴是开过光的吗？”
“就炸就炸，这也太神了！”
“怀特豪斯：我感到一股来自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有没有一种可能，灯塔的空天飞机是被击落的？”
“闭上你的臭嘴！你踏马想说是华国打爆的吗？你踏马看没看直播？根本就没看到导弹。”
“这个还真不好说，听说飞天一号可以光学隐形，那么导弹也可以。”
“光学隐形个屁！滚回去好好看看视频，爆炸明明是从内部发生的，和导弹有毛线的关系……”
比起网络上的热议，华视直播间的气氛明显要压抑得多。
“这是科学的灾难！如果怀特豪斯听从默神的劝告，这起事故原本不会发生。”
牛广志给事件定了性。
“但是，三位灯塔航天员都是英雄，他们为了科学献出了生命，他们值得我们尊敬，观看直播的观众们，我希望你们能够和我一起，默哀一分钟，向他们致敬！”
华视直播间的弹幕消失了。
一分钟后才再次出现。
“牛总，给我们科普一下吧！”
“牛总，你还是给我们解释一下吧。”
“到底是为什么啊？”
冰冰实在是抵挡不住弹幕了，只能求助地看向牛广志。
“好吧，我就和大家简单解释一下。”
冰冰松了口气。
如果牛总还是“懂的都懂”那套嗑，她这个主持人也就太失败了。
“其实很简单，简单得就像是窗户纸，一捅就破。”
牛广志笑着面对镜头。
“灯塔的空天飞机之所以会失事，就是工艺问题，他们的制造工艺达不到空天飞机的要求，生产出来的都是废品。”
就这？.
别说观众了，冰冰都觉得不可思议。
灯塔可是世界第一科技强国……
呃，好吧，那是过去式了。
但是作为曾经的世界第一科技强国，纵然现在制造工艺落后于华国，最起码的检验能力还是有的。
生产不出来，也能检测出良品和废品。
空天飞机这么重要的装备，他们不可能明知道是废品还继续使用。
牛广志苦笑着摊了摊双手。
“看看，我没说错吧，懂的都懂，不懂的怎么解释还是不懂。”
冰冰：……
弹幕：……
“好吧，我们真是不懂，可是牛总你又没有看到灯塔的空天飞机，怎么知道上面都是废品呢？”
冰冰问道。
牛广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实我也没想到，还是默神告诉我的。”
“默神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冰冰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也问过默神这个问题，默神的回答是——”
牛广志顿了顿。
“想当然耳。”
冰冰：……
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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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怀特豪斯。
刚刚被抢救过来的乔老头，听说后半天直接就叫了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已经将机件的误差保持在万分之一，怎么可能全都是废品？”
“肯定有别的原因，陈默和牛广志在误导我们！”
“给我仔细查！”
乔老头没有像某些网友那样胡乱猜测。
他很清楚，空天飞机爆炸肯定是内部原因，和被击落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怀特豪斯立刻开始了仔细地排查起来。
还没等他们查找出原因，又一颗炸弹爆炸了。
这边空天飞机一失事，西方国家就立刻意识到，灯塔没有能力制造空天飞机。
灯塔版月球基地计划也成了空中楼台。
他们的反应速度极快，向灯塔表示慰问的同时，不约而同地向华国派去了代表团，继续磋商【广寒宫】合作计划。
虽然是盟友，但是灯塔已经完了，他们没有道理给灯塔陪葬，一起被星际时代所抛弃。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消息就传了出去，立刻引发了灯塔所有与空天飞机利益相关的企业股票暴跌。
这些企业要么是制造企业，要么就是军火商，还是灯塔的头部企业。
受他们的影响，整个军火股以及制造业全都如遇寒冬，集体暴跌。
股民们不由想起去年INT崩盘引发灯塔股灾的情景，纷纷抛售手中的股票。
一年之后，灯塔股市再次雪崩。
这次股灾持续了半个月，灯塔损失惨重。
而在空天飞机试飞之前，有几支神秘基金突然买空军火股和制造股，他们成了最大的赢家。
至于具体卷走了多少钱，始终没有明确的数字。
据消息灵通人士估计，至少是万亿刀以上。
这次股灾中，唯一能够得以幸免的就是科技股板块。
矽谷公司联合收购INT，并得到了太极芯片技术转让，成了万片绿中一点红，非但没有暴跌，反而还一路飙升。
这让赔得快卖裤衩的灯塔股民感到一丝庆幸。
我们还有矽谷！
只要矽谷还在，灯塔股市永远不倒！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陈默研究中心官微发布了一张海报。
海报内容极其简单，墨蓝色的背景上一团灿烂的光。
下面是四个大字。
见证历史！
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7月24日，陈默研究中心新品发布会。
新品发布会！
陈默研究中心迄今为止，只举行了一次新品发布会。
那便是去年的太极芯片，彻底改变了当今世界的科技格局。
现在，陈默研究中心又大张旗鼓开新品发布会。
所有人的兴趣都被吊了起来。
就连刚刚经历了股灾的灯塔网友，也纷纷猜测陈默的新品是什么。
好期待啊，有些等不及了。
还好只有三天。
三天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