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扰默神！”
胡一尘这条围脖一呼百应，很快冲上了热搜。
网络上的热度很快降了下来，很多人转而关注获得默奖提名的科学家。
默奖共设八个奖项，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前六项科学奖，总共有22人获得提名。
由于《未来》只接受华语论文，很多人都认为这22个提名者肯定都是华国人，没想到居然八位是外国科学家。
而这八个外国科学家也都获得了本届诺奖提名。
“我敢说默神绝对是故意的，就是要和诺奖打对台！”
有网友一口断定，但也有人反对。
“什么叫故意，这叫英雄所见略同！你可以看下诺奖提名的公告，他们获得提名就是因为在《未来》上发表的论文。”
“还真是，我可真是纳了闷了，你们说龚泽是华裔数学家，泥轰的加腾也精通华语，他们能用华语写论文还有心可原，可剩下那六个都是纯种歪果仁，舌头都捋不直呢，竟然也能用华语写论文？”
“又没规定非得自己写，找个翻译的事，能花几个钱？”
“无知了吧。哪个教授翻译论文还找翻译啊，直接招个华国留学生当免费劳力不香吗？”
“卧槽，还可以这么玩？”
“基操而已，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会选择谁？”
这也是全世界都在想的问题。
诺奖和默奖颁奖日期设在同一天，这八个人只能选择一个参加。
选择奖金更高的默奖，还是资历更深的诺奖，实在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灯塔，斯坦福大学。
此刻正是深夜。
材料学教授约翰逊还没有入睡。
本来失眠的原因是获得了诺奖提名过于激动，可是现在却是因为刚刚接到了封子期的电话通知。
是默奖还是诺奖？
约翰逊教授愁得直揪头发。
旁边，约翰逊太太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从被窝里爬出来轻轻搂住他。
“亲爱的，不要再揪了，不然你真就成秃头了。”
“我也不想揪它们，但是除了揪它们我还能干什么？”
约翰逊满脸纠结。
“我觉得你根本就没必要纠结，当然是选择诺奖了，世界最高科学奖，那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可是，如果默奖真的超越了诺奖呢？”
“你觉得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吗？没有包容就不会伟大，陈默虽然很厉害，但是只要他把默奖局限在《未来》期刊作者之中，就不会超越诺奖。”
约翰逊太太可不是普通的家庭妇女，也是大学教授，对科学界很了解。
“如果你这么想，那么你就太不了解陈默了。”
“好像你有多了解他似的，你也不过在他到斯坦福演讲时见过一面，连句话都没有说过。”
陈默在灯塔学术访问时，去过斯坦福大学。
“谁说我没和他说过话？他认识我！”
“哦对不起，我给忘了，我想起你和他说什么了。陈博士你好，我是材料学的约翰逊。”
约翰逊太太学起丈夫的声音，接着又换成陈默的语气。
“约翰逊教授你好，我知道你，你是全世界第一个订阅《未来》期刊的人，希望你明年继续订阅。”
“你还忘了一句，他说订阅的时候提他的名字可以打九九折！”
约翰逊据理力争。
“这可是只有我才有的待遇！”
“是啊，那可是一千刀呢。所以，为了一千刀，你就要抛弃你的梦想了吗？”
“那可不是一千刀的问题，而是1500万刀的问题。”
“多少？！”
约翰逊太太猛地瞪大眼睛。
她只是听丈夫说起这事，还没有去看网上的新闻。
“1500万刀。”
约翰逊一字一顿道。
“卖糕的！”
约翰逊太太惊叫一声。
“我不知道还犹豫什么，当然是选择默奖！”
“可是如果我选择了默奖，会不会被人嘲笑我只认得钱？”
“谁愿意嘲笑就让嘲笑去吧，那可是1500万刀！”
“问题是现在只是提名。”
“对哦，现在只是提名，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获奖。对了，诺奖会提前三天通知获奖者，默奖呢？”
如果提前通知，就可以哪个获奖去哪个，如果两个都获奖再纠结好了。
“他们不但不提前通知，还要求提名者必须在一周前通知他们是否参加颁奖典礼。”
约翰逊苦笑着摇了摇头。
“陈默不会给我们留出这么明显的漏洞。”
约翰逊太太终于知道丈夫纠结在哪里了，不由得也跟着揪起头发。
“其实我觉得无论是哪个获奖的可能性都不大，但是选择一个就势必会得罪另外一个，日后就要与那个彻底无缘了。”
约翰逊郁闷得无以复加。
“亲爱的，不要这么不自信，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无论是哪个奖都应该有你的位置。”
约翰逊太太柔声安慰。
“不用安慰我，我有自知之明。”
约翰逊摇了摇头。
“诺奖就不用说了，虽然陈默不会参加，可是搞理论物理的拜仑呼声比我高多了。至于默奖，我的石墨烯研究是建立在陈默的基础之上，另外两个提名人都是他们研究中心的人，也不可能轮不到我。”
“那我们就都不去了，让他们自己争好，谁都不会得罪。”
“谁都不得罪就是全都得罪！”
“那怎么办……”
约翰逊太太脑中灵光一现。
“亲爱的，我觉得你应该参加默奖，因为你很有可能获奖！”
“为什么？”
“你想想，陈默想要默奖超越诺奖，那么就不能全让他的人获奖。”
约翰逊的呼吸顿时加重。
“你是说他为了平衡最终会选择我？”
“对，平衡，就是这个意思。”
“亲爱的，你说的太有道理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约翰逊激动得用力地抱住妻子。
“我决定了，就去参加默奖!”
第二天，约翰逊精神奕奕去上班。
车子还没停稳，就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记者围住了。
“约翰逊教授，恭喜你同时获得诺奖和默奖的提名，但是两个奖项时间冲突，你选择参加哪一个呢？”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默奖。”
约翰逊微笑地回道。
记者们原以为他会回答还在考虑，没想到竟然直接了当给出了答案，不由全都惊呼起来。
“那么约翰逊教授，你这么选择是因为确信默奖会超越诺奖吗？”
“会不会超越我无法断言，但是诺奖已经腐朽了，去年竟然因为政治原因取消了陈默先生的提名，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既然已经决定参加默奖，那么就顺便踩诺奖一下，没准可以换来陈默的好感。
毕竟，陈默总共有八个人可以作为平衡。
“那么你确定自己肯定会获奖吗？”
“获奖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陈默先生是科学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能够获得他的认可，我就已经很荣幸了。”
约翰逊又远程送给陈默一顶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