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头傻眼了。
华国有电磁炮，他并不觉得意外。
本来世界研究电磁炮最接近成功的国家就是灯塔和华国，他能够看到超级电容的用处，华国不可能看不到。
但是他没有想到，华国走的比灯塔还要远，已经装备到军舰上了。
乍听起来，陆基和舰载没什么差别，其实却是不然。
光是一个供电问题舰载就比陆基难上数倍，灯塔可以制造自行电磁炮，可是舰载电磁炮却还没有眉目。
原以为领先了华国，没想到被领先的却是自己。
不用问，这肯定和陈默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乔老头现在最关心的是灯塔的航母舰队现在还好吗？
他亲自参与了电磁炮的研发，对于电磁炮的威力再清楚不过了。
6马赫的速度让近防火炮都来不及反应，现代军舰出了名的皮薄，那点装甲在超高音带来的巨大动能面前比纸厚不了多少。
华国舰队这轮齐射之后，灯塔舰队恐怕就是千疮百孔了。
乔老头不想看那个悲惨的场面，但是他逼着自己瞪大眼睛去看，因为他要知道华国电磁炮的第一手资料。
6马赫大约相当于每秒钟2千米，30公里也就是15秒。
没想到的是，华国的电磁炮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先进，从发射到达灯塔舰队，总共也就十秒钟。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电磁炮弹竟然从灯塔舰队的头顶飞越而过。
不只是乔老头，指挥所里所有人全都楞住了。
打偏了？
绝无可能，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打偏？
而且这偏的也太离谱了。
高出航母编队上空近千米，还保持上升的趋势，等到落下来得偏出几十公里去。
难道华国在向我们示威？
很有可能！
华国并不是个好战的国家，而且国力正处于上升期，和平对他们更为有利。
不论如何，航母舰队平安无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但是很快另一个问题又摆在他们面前。
应该怎么回应？
别管打没打着，华国舰队射了那么多炮，灯塔这边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统领，下令反击吧！”
有个海军将领高声叫嚣。
“灯塔的舰队不能接受这样的挑衅！”
“反击个屁！”
乔老头第一个跳起来反对。
“你告诉我拿什么反击？导弹还是鱼雷？”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们灯塔舰队当然是全都用！”
海军将领挥舞着手臂，自信满满。
“以我们舰队的火力只要一个饱和攻击，就能把华国舰队从海面上抹去。”
“别做梦了，你的导弹还没打到华国人，你的航母舰队就没了！”
乔老头鄙夷地扫了他一眼。
“刚才你也看到了，算过他们的电磁炮速度有多快吗？”
“呃，多快？”
海军将领翻了个白眼。
我要能算出来这玩意，早就去当科学家了。
“10马赫。”
乔老头淡淡地说道。
“当我没说。”
海军将领秒怂。
以双方这个距离，能够使用的舰舰导弹基本都是高亚音速，连音速都没突破，和10马赫的电磁炮比起来就是兔子和乌龟。
这兔子可不会睡觉，估计自己的舰队被击沉了，乌龟才刚刚起步。
海军将领都认怂了，其他人更不敢喊打了，只在旁边嘟囔着。
“那我们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谁说不是，都欺负到咱家门口了……”
大家七嘴八舌，大统领也没了主意，只好向乔老头问计。
“先生，你看该怎么处理？”
“我只是个科学家，还是不成功的科学家，我不懂军事，我只能从科学的角度给你们提供依据。”
乔老头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通过这次齐射推断出他们电磁炮的射程，然后才能得出最合适的应对办法。”
“这个可以算出来吗？”
大统领很是惊讶。
乔老头投去关爱的目光。
“又不是什么复杂的问题，中学数学知识就能做到，给我拿个计算器过来。”
弹道计算其实就是抛物线问题。
电磁炮弹没有二次加速，只要知道初始速度和发射角度就能够算出弹道。
初速度已经大概知道了，10马赫。
发射角度通过刚才的视频，以及空中的音爆云轨迹也能判断出来。
剩下的计算就简单了。
乔老头拿过计算器啪啪一顿按，很快就算出了结果。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然后重新按了起来。
“先生，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我按错数了。”
乔老头说着，输完所有数字，按下等号键。
还是刚才的结果。
乔老头用力地咽了下唾沫。
“真是630公里，竟然能打这么远吗？”
“多少？”
刚刚那个海军将领又跳了起来。
“630公里，怎么了？觉得我算错了，你自己来。”
乔老头没好气地回道。
“不是，他们距离海岸线才500多公里。”
海军将领的声音有些发颤。
下一刻，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他们在进攻我们本土！”
“具体是哪里？”
“乔先生你快算一下！”
……
乔老头也慌神了，喊道：
“还算个屁，快给地图打到屏幕上，用电脑算！”
全息屏幕立刻切换成了地图，有技术人员按照乔老头报出的射击诸元输入进计算机。
弹道计算开始，乔老头撑着桌子站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不得不说，计算机比人工快太多了。
很快，弹道就被计算出来，地图上以华国舰队为起点画出一条射线，向灯塔本土延伸。
就在这时，一个紧急通话接入进来。
“紧急情况！西海岸空军基地遭遇袭击，我方电磁炮全被摧毁。”
此时全息屏幕上那条射线也恰好到了终点，位置正是西海岸空军基地。
可是却没有人去看了，因为结果已经出来了。
乔老头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先生！”
大统领急忙去扶他，愕然发现他浑浊的双眼仿佛失去了焦点，唯一的情绪就是绝望。
“先生，你，没事吧？”
乔老头猛地抓住大统领的手。
“我们输了，输得不能再输了，现在马上……”
他话还没说完，又一个紧急通话插入进来。
“紧急情况！圣弗朗西斯科外太空的飞天一号，正在降落！”
乔老头痛苦地闭上眼睛。
“完了，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