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镜男子的眼睛却向一旁的船舷处瞄去,显然,已经失去了手枪在手的他,自问没有能力与李牧抗衡,所以打算借机逃走。
李牧怎么能看不出眼镜男子的意图呢?
看到他那装模作样的样子,心中好笑无比,撇了撇嘴:
“之前已经说过了,你就留在这里吧。”
“好!既然如此,我也认了!”
眼镜男子神色决然的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有些慷慨就义的姿态。
不过,却在他站起身的瞬间,身形一偏,猛地向船舷处倒去,整个人的身子瞬间就跳进了水里!
在眼镜男子看来,这黑灯瞎火的夜晚,只要自己跳入水中,李牧就算实力再强横,也奈何不了他分毫的!因为眼镜男子确认,李牧手中除了几枚子弹外,并没有拿手枪之类的火器,等到他从包中取出手枪,自己已经没入水中消失在黑暗中了,时机已然锖过,什么都晚矣。
李牧见到眼镜男子跳水,没有阻拦,反而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来,右手微微一抖,一枚子弹飞速的射向了眼镜男子的天灵盖处,伴随着一声闷哼,眼镜男子的身子“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几个起伏后,瞬间就没了踪影。
“你自己跳进去,倒是省得我再费力给你扔进去了。”
李牧随手将剩余的几枚子弹一起丢进了水里,然后拍了拍手。
如飞针那般轻巧的细小物,李牧都能轻松的驱使并且射杀人,别说这一枚子弹了!
如此李牧倒是省下了一枚飞针。
而眼镜男子,恐怕临死也想不明白,李牧为何能有一枚子弹以手指之力杀了他了,要是他早知道李牧是杀手之王,估计也不会如此大意了。
但是,眼镜男子这辈子是不可能明白这个道理了,死也死的糊里糊涂,做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糊涂鬼,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牧伸手将自己刚才悄悄潜上船时,放在隐秘处的手机取了出来,按了一下录像停止键。
之前手机的摄像头一直对着眼镜男子来的,眼镜男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完整的录入了手机中,李牧准备将之给朴大牛,也算给他一个交代了。
虽然,以李牧的身手不需要给朴大牛什么交代,但是这个朴大牛还算比较合李牧的胃口,所以李牧也就顺势还他一个人情。
不然的话,等朴大牛发现眼镜男子消失了,没准儿还以为自己杀了他呢,到时候平白的给魏老哥找麻烦。
虽然李牧不怕朴大牛会将自己或者魏老哥怎么样,但是这个黑锅李牧可不愿意背,尤其是为这种恶人背,李牧编辑了一条电子邮件,发到朴大牛的电子信箱中,相信他看了这个视频就什么都明白了。
做完这一切后,李牧再次的跳入水中,向梅铁拿镇码头的方向快速游了过去,这艘小渔船一般的偷渡船,则孤零零的停在了大海中间——
梅铁拿镇码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白人男子坐在一辆豪华的房车内,透过房车的玻璃,可以看到码头那边的情景,不过男子却并没有将目光看向码头,因为码头上已经站满了装扮成水手模样的自己的手下,只要有人上岸,根本逃不过这些人的视线。..
这个人,就是黑鹰帮的副领维斯德鲁夫,也是尼古拉斯谢维奇的亲舅舅。
“尊敬的维斯德鲁夫先生,已经很晚了,您休息一下吧,有我们值班就好了!”
一名手下恭敬的对维斯德鲁夫说道。
维斯德鲁夫摆了摆手:
“这个人有些古怪,虽然眼镜之前给我的消息,这个人并不属于北莽警方的人,但是从其出手的手段来看,倒也不像是一般人,如果不是白道上的人,那么应该也是黑道上的。”
“哦?”!!斯德鲁夫先生,这个人真的很厉害么?”
这名手下小心的问道。
“厉害?哼,何止是厉害,金鹰帮整个被他一锅端了,核心人物没有一个活着跑出来的,我们在边海市多年的经营,被他半天时间就给毁掉了,你说这个人本事如何?”
维斯德鲁夫冷笑道:“我有一种直觉,这个人不是警方的人,肯定是黑道上的人无疑!当然,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不然不可能如此狠辣!”
“金鹰帮就是叫厉木易的人干掉的?”
手下一惊,这件事情虽然还没大面积在黑鹰帮内传开,但是作为这些帮内核心领队的心腹手下,也都有所耳闻,但是却是第一次听说是厉木易做的!
“不是他又是谁呢?”
维斯德鲁夫道:
“不过,奇怪的人,这个人为什么会趟这趟浑水?与我们对立面的是北莽警方的人,关这个姓厉的什么事儿?要不是他和眼镜无意间透露,他真的是为了那两个人质而来,我们还都蒙在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个人了!”
“维斯德鲁夫先生,能不能是北莽警方欲盖弥彰,不好用正常手段和身份来做这件事情,于是就弄了这么一个厉木易出来,毕竟,这种事情警方是不好做的。”
手下想了想分析道。
“你说的倒是不是没有可能。”
维斯德鲁夫说道:
“各国都有这样执行特殊任务的特工存在,手段凌厉狠辣也是正常的,所以这也是我重视这个人的原因!”
“哦?什么意思?”手下有些不明白维斯德鲁夫的话。
“你不知道我姐夫的另一个身份么?他是梅铁拿镇的议员兼任警司名誉探长,如果这姓厉的真是大夏那边的特工,如果被我们生擒来,姐夫将他交给情报部门,也算立了一个大功了,对我们帮派的未来发展也是有很好的作用的。”维斯德鲁天说道:
“姐夫的地位越显赫,我们帮派在梅铁拿镇自然越势大。”
“原来如此,维斯德鲁夫先生,还是您想的周全啊!”
手下点了点头深以为是的佩服道。
“几瓦诺夫,你去给我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一杯咖啡来,岁数大了,熬夜的话有些扛不住了。”维斯德鲁夫叹了口气,说道。
“好的,维斯德鲁夫先生,我这就去!”
这名手下,也就是维斯德鲁夫口中的几瓦诺夫,连忙应了下来,下了车去,快步的向码头上的咖啡厅跑去。维斯德鲁夫也闭上了眼睛,开始养起神来。李牧慢慢的浮道海面,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毫无掩饰的向码头岸边飞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