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了千恩万谢的楼氏夫妇,勉强收了硬塞过来的名片互换了手机号。
李牧拒绝了对方立刻签出来的一亿支票。
对他来说,自己只是帮了一个小忙,不过举手之劳。
但是收获的善意和感激,却是让李牧心情不错。
楼天傲现在还在恢复阶段,夫妻两个人也因为儿子刚刚苏醒,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李牧倒是一开始也不打算和他们继续客套。
下了二楼。
李牧来到了范增老前辈的茶室。
此时,卢央央正坐在范增对面,而范老爷子则似乎是在赠与卢央央什么东西。
李牧来的颇是时候,正巧听到几人的谈话。
范增老前辈此时端着陈庸递来的热茶,将两本手札递给卢央央说道:
“这两本笔记,一本是我毕生行医时遇到的疑难杂症,以及用药的思想和手法,里面记载着大量的药方。”
“另外一本,则是我对一些疾病的看法,以及对古人典籍的分析和理解,其中就有这内力的锻炼法门。”
“你的天资相当不错,需得认真学习,如果能够专研透彻,将来超越我也未必不可能。”
听到范增的话,卢央央立刻千恩万谢道:
“谢谢师傅,我一定好好专研学习。”
范老对于卢央央的态度相当满意,对她继续说道:
“这两个月时间,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提问。”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跟我学完这两个月以后,你可以去找你的师兄师姐继续深造。”
“我这人,不喜欢藏拙,治病救人,是好事儿,所以你的师兄师姐,在医道方面的造诣,其实都算不错,只是个人领悟良莠不齐,毕竟掌握不代表精通,同样的师父教出来的弟子,每个都各有所长,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范增老爷子的尊尊教导显得相当大气坦诚。
此时见到李牧进来,范增眯起眼睛,笑着招招手说道:
“混小子,你忙活完了?”
李牧无奈笑道:
“老爷子,这功劳全是你的,为什么非得往我身上推。”
“我就是一个出苦力的,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范增哈哈大笑,看着李牧笑骂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的这双手,真是灵巧,不当医生,不拿手术刀真是太可惜了。”
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卢央央的身边,双手接过陈庸递来的茶水,李牧客气地笑着说道:
“谢谢您。”
对方回应了一个憨厚的笑容,李牧能够感觉到,陈庸是发自内心的朴实,真诚。
陈庸笑着说道:
“李牧兄弟是吧,我们在电话里已经通过姓名了,你叫我陈庸就行。”
李牧微微一笑,点头说道:
“您比我长几岁,我就叫您陈大哥,你叫我一声小牧就行。”
“小牧兄弟,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如果不是听老师说,你真的是对医道不甚了解,我还以为遇到了针灸之法上的高人。”
“都说内力一途,达者为先。我跟随老师有三四十年,却怎么也不得法门,想不道你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成就,真是让人羡慕。”
说着,他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范增喝着茶水,看向陈庸笑着说道:
“我这个徒弟,人是愚笨了点,但是有一颗善心,待人接物相当质朴真诚,他留在我身边照顾了我半辈子,也算是尽得我的真传。”
“可惜,内力和天赋这个东西,实在是玄之又玄。”
“李牧,方才我看你施展针灸之术,突然有个想法,不知道你小子愿不愿意把我这一手针灸术学去。”
听到范增老前辈突然开口,李牧也是颇为意外。
他挠挠头说道:
“可是我对医术不太懂啊,到时候空有技术,不得其道,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范增老前辈哈哈笑道:
“这两个月,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陪你二姐留在这里,中医诊脉看病,望闻问切其实不算难学,你自己有内视的基础,加上内力先天,上手一定很快。”
李牧犹豫了一下,心中盘算着几件还没有完成的事情,心中开始思量这件事的可行性。
此时见到卢央央期待的看着自己,李牧当下微微一笑,点头说道:
“既然老爹厚爱,那我就再去准备一份拜师礼。”
范增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小陈,你带着你师妹去院子里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然后给她安排一处住所。”
“最近住在咱们家里那些病人,就由你,小凡,还有你卢师妹一起照看。”
听到范增的吩咐,李牧略带迟疑。
他不是也应该要跟着去吗?
眼见卢央央起身跟着陈庸离去,李牧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见周围已经没了别人,于是小声问道:
“范老,两个月后,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
范增见到李牧关切的神情,不由得笑着说道:
“人的寿命,总是有穷尽的时候。”
“我辈修士,与天相争,无非就是惦记着多活几个春秋。”
眼见范增老爷子说的洒然,李牧突然心思沉到了谷底,心中不免有些哀切。
虽然和范增老爷子只见了两面,但是两个人此时却好像相识了数年一样,看着眼前容貌不过四五十岁的范增老爷子,他忍不住问道:
“您……”
“不错,修行之人,大概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大限。”
“实不相瞒,我算准了日子,寿元的大限应该就在61天之后的上午。”
寿元一说,李牧自然是听说过的,古今中外,无论是道家佛家,或者是国外的能人异士,都能准确地预知自己什么时候去世。
这一点并不稀奇。
不止是人,很多动物,比如大象,鲸类也能预知自己的死亡时间。
李牧虽然知道,但是突然之间听范老这么说,心中还是难受无比。
见到李牧鼻子一酸,范增老前辈摆摆手,笑着说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
“老头子我还没死呢。”
“范老。”
“实不相瞒,逆天改命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做了。”
“早在三十年前,我就应该死了。”说道这里,范增似乎显得颇为得意,笑吟吟地说道:
“放心,这种改名的事儿,我做过十多次了,不能说是得心应手,但也有几分把握。”
“毕竟,我是学医的嘛,你看我保养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