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超听完我说的话,这才反应了过来,用力一拍自己的脑壳:
“对啊,那司机刚才叫过你名字!”
“这人不对劲,咱们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我说着往出租车行驶的方向看去,确定车子走远,这才稍稍放心。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这村子里不像有人住的样子。”蒋超观察着稻家村周围的环境说道。
我记得蒋超爷爷给我们的背包里有放帐篷,于是便对蒋超说道:
“咱俩今天晚上先在这个村子里搭个帐篷,将就一晚上,等天亮了再说。”
我和蒋超在村子里找了一间荒废已久但能遮风挡雨的屋子,在屋子里面搭起了帐篷。
山村的夜晚有些凉,我俩找了些干柴堆在一了个小篝火。
“初九,不是我想吓唬你,自从我们进了个这个荒村后,我右眼皮怎么老是一个劲的跳不停,你说这村子里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半夜的别胡说八道。”我打断了蒋超的话。
蒋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呸,阿弥陀佛,百无禁忌……”
夜里我俩挤在帐篷里睡觉,半夜我被尿憋醒,迷迷糊糊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到篝火已经快灭了,走到屋子外面被冷风一吹,我整个人精神不少。
解决完生理问题,我刚准备转身回去,无意中却瞥见
看到人影后,我心中一凛:这大半夜的什么人会自己来这种荒村?对了!不会是之前那个司机吧?难道他看我和蒋超俩人年纪都不大,想回来谋财害命吧?
想到这里,我连忙跑回到屋子里,把正在帐篷里熟睡的蒋超喊声:
“蒋超别睡了,有人来了,跟我来!”
蒋超听到我说的话,一下子就爬了起来:
“什么人来了?”
“别说话!”我说完刚准备拉着蒋超跑出去,却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于是我俩藏在了这间屋子的角落里,蹲下用地上的一块破草席盖在身上。
屋子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从脚步声上判断,那个人正朝着我和蒋超所在的这间屋子走来。
一个黑色的影子被月光照进了屋子里,我藏在草席中一直盯着地上的影子,心跳越来越快,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站在屋子外面的那个人好像发现了屋子里的帐篷以及篝火,一步步走了进来。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在这个寂静无声的黄村里显得格外刺耳。
终于那个人走了进来,一袭白衣,头上还带着一个尖尖的白色长帽,这帽子我认得,在村子里只要哭丧的时候人才会穿白衣戴尖帽!
那人弓着背,看不清楚他的模样,手上好像还拿着一个长长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穿着哭丧的衣服来这个荒村?
他走进屋内,就一直都在盯着我们的帐篷看,过了一会儿从那个人的嘴里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笑声:
“咯咯咯咯……”
听到这种诡异的笑声后,我吓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一旁的蒋超也是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他自己用手捂住了嘴巴。
笑声结束后,那个人晃了晃脑袋,用非常僵硬且不协调的肢体动作,缓缓掀开了帐篷的门帘。
当那人看到帐篷里空无一人后,楞了一下,然后突然转过头看向我们这边!
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借着篝火微弱的火光,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的真面目。
她就是之前我和蒋超在车站里碰见过的那个老太太!
同时我也看清楚他手中拿着的东西正是一把长长的镰刀。
我吓得心脏狂跳,甚至都不敢呼吸,蒋超用力抓住了我胳膊。
之前我在半路上看到她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没想到这太太居然一路追了过来!
她究竟是人是鬼,跟着我和蒋超一路追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那老太太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们这边,突然她缓缓转过身,紫黑色的嘴唇咧了咧,轻声哼了起来:
“从前我也有个家,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咯咯咯咯……”又是一连串阴冷诡异的笑声。
突然老太婆迈着步子朝我们藏身的角落走了过来。
不好,被发现了!
我吓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我,全身颤抖,头皮发麻。
就在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蒋爷爷给我平安扣,于是我直接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握在手里,我能够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有刺痛感。
朝我们走过来手持镰刀的老太太骤然停住了脚步。
此时她距离我们不过两米,我透过草席当中的窟窿清楚的看到,那老太太脸上凶狠狰狞的表情,紫黑色的嘴巴一直抖动着,恨不得把我俩给生吞活剥!
“初九,你躲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咯咯咯咯……”老太太盯着我们这边冷笑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看到那凶神恶煞的老太太走远后,我和蒋超依旧蹲在草席里一动不动,确定那老太太真的离开,这才推开草席走了出来。
因为蹲在地上太久,我刚走两步腿就麻了,蒋超也一样,我俩相互扶着,逐渐缓过劲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紧紧攥着的平安扣,平安扣上面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裂痕。
“初九,那……那老太太刚刚是不是要杀了我们?打电话报警吧。”蒋超到现在脸上都带着恐惧和害怕的神情。
我拿出手机想报警,发现没有信号。
经历了刚才那触目惊心的事情,我俩也不敢继续留在这荒村了,刚准备收拾东西离开,门外却突然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我和蒋超吓了一跳,往门外那边一看,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棱角分明,络腮胡子,头上带着斗笠,身上穿着蓝色的雨衣,上面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谁?!”我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我叫刘文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