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洲神情淡漠的接过文件,慢条斯理的翻了翻。
对上墨思泽满是质问和冷意的眼睛,毫不在意的笑了。
嗓音清凌凌的:“墨英有个正在考察的项目,对方负责人就住在那附近。禾易过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至于那个电工,谁能确定他是不是被堂哥你收买了,故意陷害我呢?左右你也已经受伤了,趁机让爷爷苛责我,让你的受伤变得更有意义?”
“你胡说什么!”
墨思泽死死的盯着他,手臂上的伤似乎在隐隐作痛。
他满眼凌厉:“那你把你说的项目负责人信息告诉我,我倒是要去查查,是不是真就这么凑巧!恰好就在我别墅失火那天,禾易前去拜访!”
闻声,墨思泽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唇角勾出了清越的笑。
漆黑如墨的凤眸里浮上讽刺:“几个月前,叶威被人恶意炸死,堂哥恰好在事发之前出现在行凶者居住的小区。我记得堂哥当时说是巧合。怎么这次,就不能是巧合了?”
墨思泽被堵得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
一口闷气下不去又出不来,几乎要将他憋疯了。
只能攥紧了双手,凶神恶煞的盯着他和叶南烟:“看来,锦洲你对弟妹,真是疼爱啊!原来是觉得我害死了叶威,故意设计这一出来给弟妹出气!”
墨锦洲俊朗的脸上笑意不见,牵起叶南烟的手在掌心把玩着。
轻挑了下眉:“堂哥问心无愧,又何必多想?巧合罢了,别放在心上。还是说,堂哥自己心虚,才会觉得我是蓄意报复?”
墨思泽看着眼神坦荡的他,气得恨不得扑上去狠狠撕咬他一口。
“如果没有直接证据,臆想和猜测是毫无意义的。”
墨书蓉翘着二郎腿,神色淡然的开口。
一旁的墨清隆和卢霏是二脸气愤。
想到这一个多月墨思泽在医院里受的苦,就恨得咬牙切齿。
可偏偏并没有找到禾易纵火的直接证据。
这一记亏,他们再不愿意,也只能吃了!
墨锦洲将他们的愤怒和不甘看在眼里,唇边笑意更甚。
像是扔垃圾一样将文件随意丢在茶几上,眉宇清淡的看向墨悉:
“爷爷,可以吃饭了吗?”
墨悉脸上的冷意早已完全消散,回答:“思颐这两天都在倒时差,我让人去把他叫下来。”
管家闻声快步朝着楼梯走去。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分钟后,一个噙满了笑意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抱歉啊爸妈,爷爷,我刚从医院回来,所以来迟了。”
叶雨歌一身大红色长裙,款款走过来。
在看到叶南烟时,怔了怔,眼里浮上几分冷意:“锦洲你们回来了啊。”
“产检结果怎么样?”卢霏看着她问。
“很好。”叶雨歌一脸甜蜜的笑,抬手轻轻放在小腹处,“检查项目都是安全通过,后面等到24周去做四维就好。”
“那就好!”卢霏松了口气。
看着她的肚子,顿时又觉得心里有底气了。
冲着墨悉笑得格外的灿烂:“爸,这可是您的第一个重孙,起名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好。”墨悉点头答应了。
卢霏赶紧起身将叶雨歌牵过来,让她坐在墨思泽身旁。
轻拍了下她的小腹,语重心长:“乖孙子,你可要长得白白胖胖的,到时候早些出来和你太姥爷打招呼。你太姥爷可是准备了一大堆的见面礼呢,乖哈。”
叶雨歌笑脸盈盈,看着叶南烟的眼里闪过几分得意。
“有这个乖宝在,锦洲你和南烟也不用有怀孕的压力。”
卢霏装着一脸温婉,看向叶南烟:“你们可以好好的享受二人世界,多出去旅旅游。”
墨锦洲知道她是在讽刺叶南烟和他结婚都半年了,肚子还毫无反应。
凤眸微凝。
刚准备说什么,叶南烟抢了先。
“难为伯母还替我和锦洲想着孩子的事情。”
她一脸温浅的笑,看了季诗诗一眼。
嗓音温软:“妈也说我还小,不着急生孩子,没想到倒是伯母更操心。”
卢霏知道她是在骂她越俎代庖。
季诗诗这个婆婆都没说一句话,她却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这不是担心你看见雨歌怀孕,太着急吗?”
她皮笑肉不笑:“万一你以为自己生不出,乱吃药,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谢谢伯母提醒。不过,我和锦洲的确都不着急。”
叶南烟抓住墨锦洲的手,笑得眉眼弯弯:“毕竟我和锦洲,也不急着利用孩子达到什么目的,都觉得水到渠成就好。”
她半点眼神都没给叶雨歌。
可是分明是在讽刺叶雨歌母凭子贵。
叶雨歌气得咬紧了牙根,却什么都不敢说。
毕竟,她的确是利用孩子,获得了墨悉的许可。
“锦洲哥。”清亮的少年音蓦地在楼梯口响起。
叶南烟循声看过去。
男人大约二十出头,穿着黑色毛衣外搭驼色大衣。
和墨锦洲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带着些许稚气。
一双柳叶眼里,是清越而透亮的笑意。
仅看气质,阳光得倒是不太像是墨清隆和卢霏的儿子。
“这位就是嫂子吧。”墨思颐走上前来。
笑得洒脱又帅气,将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物送上:“嫂子好,我叫墨思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意买了这个作为见面礼,希望嫂子不要嫌弃。”
叶南烟接过来:“谢谢。”
“毕业了?”墨锦洲眉宇平静的问。
“嗯,拿到毕业证了。”墨思颐笑眯眯的点头。
“好了,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吃饭吧。”墨悉话落,拄着拐杖起身朝着餐厅走去。
叶雨歌本来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叶南烟。
却看见墨锦洲站起身来。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竟然没看到轮椅的踪影!
她如同遭到晴天霹雳,满眼的不可置信。
看着墨锦洲迈着颀长的双腿,牵着叶南烟跟上墨悉。
两人浅浅低语,看着对方的眼里都带着淡淡的宠溺。
“思泽,这是怎么回事!”
她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墨思泽的手。
低声质问,声音冷得刺骨,愤怒不已:“墨锦洲的腿!怎么突然能走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不是个残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