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思泽连连的抽气,想要缓解疼痛。
可是,实在是太疼了!
他看着血肉模糊的手臂,疼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下一秒,就是两声炸裂的巨响,从浴室传来。
吓得他整个人都剧烈抖了两下。
“不行,先离开这里!”
他咬紧了牙关,强忍住剧痛,抬头看着眼前原本是落地窗此刻已经被烧成了一个大洞。
从这里跳下去,已经成了他此刻唯一的选择!
“跳就跳吧!总比被烧死好!”
他急促的深呼吸着,拽紧了身上的湿床单。
眼一闭心一狠,朝着窗户冲了过去。
“啊啊啊——艹艹疼疼疼!”
他清楚地听见了小腿骨在地上撞断,和老鼠夹夹断他脚踝的声音。
再也忍不住,眼泪从眼眶狂飙而出。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没有这样惨过——
手臂疼痛不已,小腿和脚踝都断了,连呼吸,都牵动着肺部刺啦啦的疼!
“妈的,哪儿来的老鼠夹!”
墨思泽看着死死夹住右脚脚踝的黑色铁夹子。
又疼又气,浑身发抖。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前几天佣人向他报告别墅里好像有老鼠。
他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几个畜生都解决不了还要来烦他。
他妈的哪儿来的脑残!
是买不到老鼠药吗?
居然在他的窗户下面放老鼠夹!
墨思泽快要被气疯了,头也开始疼起来。
他试图用蛮力将老鼠夹掰开。
只是稍微一用力,血糊淋淋的手又疼得不行。
好在只是一分钟后,他就听见了消防车的鸣笛声。
他欣喜的看向声音来源处。
下一秒,再也撑不住,疼得晕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卢霏看着躺在病床上、双手双脚都裹着纱布的墨思泽。
眼一红心一疼,泪如雨下。
“思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别墅怎么会突然失火呢?”
她颤抖着手,想要摸摸他,又怕碰疼了他。
“我让人查过了,是电路短路导致的意外着火。”常莱站在一旁,开口。
“屁!我那别墅,怎么可能会电路短路!”
墨思泽忍不住厉声反驳。
嗓音粗噶嘶哑,十分难听。
刚说完,又因为胸腔的疼痛,一边惨叫,一边捂住胸口强迫自己冷静。
看得卢霏又是一阵心疼。
心肝儿宝贝儿可怜儿轮番叫了一回。
“是不是有人故意放火?墨清隆转头,脸色阴沉的看着常莱。
“思泽少爷几天前在别墅里开party,意外弄断了整个别墅小区的供电线——”
没等常莱的话说完,卢霏就冷声吩咐:“那就去查当天去修电线的人!一定是有人想害我的思泽!等查到这个人,我一定将他剥皮削肉,丢进一千度的熔炉里!”
“妈,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墨思泽直愣愣的举着两只手,可怜巴巴的看她:“我差点就被烧成了碳!”
“呸呸呸!别说这种话!”
卢霏赶紧打断他的话,心疼的抚摸着他的脸:“乖儿子,你就放心的住院养伤。可千万别乱动,医生说了,你这右腿,至少是一个月不能乱动!”
“好!”墨思泽点头,又忍不住喊了几声疼。
……
叶南烟再次睡醒,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下意识摸了下身旁的床板,已经冷了。
墨锦洲是已经回海城了?
她有些发愣。
昨晚上她几乎是快要被男人亲得晕过去。
只记得她最后趴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感受着他的指尖落在她的脊背上,温柔的一下下抚摸着。
没过多久,她就沉沉睡着了。
一夜无梦不说,就连他什么时候起床,都没有听见。
叶南烟有些小失落。
她还以为今天早上能和他一起吃个早餐呢!
可能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她想着,转身准备下床。
却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保温桶,和压在下面的纸。
她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了过去。
将纸拿起来,上面是墨锦洲潇洒而有棱角的字迹:
“烟烟,保温桶里是早餐,要吃完。不忍心打扰你睡觉,就没叫醒你。要乖乖的。”
落款的锦洲两个字后,还有一个手画的小爱心。
叶南烟看着这个圆乎乎的小爱心,心里的那点不悦顿时一扫而空。
她勾起唇角,仔细的将纸对折好。
拿起手机,将纸条放进了手机壳里。
然后拧开了保温桶。
瘦肉粥,佐餐小菜,白灼菜心,和蟹黄小汤包。
营养全面,而且色香味俱全。
叶南烟打开手机的摄像头,调整着角度将早餐咔咔一顿拍。
挑了张有自己拿着筷子的右手入镜的照片,发给了墨锦洲:
“谢谢老公的爱心早餐!”
然后,才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三个小时后,安和医院。
安崇看着已经换好了手术服的墨锦洲,眼里一片复杂。
“你真的想好了?”他问。
墨锦洲看也不看他,垂眸给禾苗发信息。
“要不还是再等等,等成功率提高到——”
安崇的话还没说完,墨锦洲抬头扫了他一眼:“闭嘴。”
“你特么!老子是为了你好!你——”
安崇顿时暴跳如雷。
“好了!”苏与墨及时的按住了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你但凡是劝得了他,这会儿也不会站在这儿。”
听着,安崇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我他妈的就不该听你的,瞒着叶南烟!我就该告诉她,你有三成可能性要截肢了!我——”
话再次被打断。
墨锦洲眸光淡淡的看他:“我可以让禾易送你回家,换个医院做手术。”
安崇气得想揍人!
墨锦洲会让禾易送他回家?
是将他带到什么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软禁起来,防止他给叶南烟通风报信吧!
他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别过头去。
不想再看眼前这个不把自己膝盖当回事的混蛋!
“听说昨晚上墨思泽的别墅意外失火,他差点被烧死。现在手脚裹着纱布,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床上,至少一个月别想出病房?”
苏与墨转头看着墨锦洲,问:“你做的?”
“他太闲,给他找点事做。”墨锦洲面色平静的回答。
“不管手术成不成功,你小半个月都只能躺这儿。你就是担心墨思泽会去找叶南烟的麻烦,索性让他也下不了床!”
安崇一边喘粗气,一边翻白眼。
墨锦洲的凤眸里闪过几分嫌弃,看着他,嗓音凉飕飕的:“正常点,太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