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几秒,昏睡状态的“钟晴”醒了过来。
看到正站在床边望着她的“陈云”,她惊慌失措的坐了起来,下意识的用手胡乱的整理着头发,看上去十分紧张。
因为紧张的情绪中又掺杂了害怕,她胸前的恐惧值从再次出现到飙升至38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
这个数字让冒充陈云的路川有点意外。
看样子,钟晴是真的很在乎陈云。
“小云,你坐……”,整理完头发,“钟晴”又手忙脚乱的去整理刚才被她昏睡时弄皱的床单。
路川并不想浪费时间和她演什么闺蜜情深百合情深的戏码,于是在她用讨好的目光看向自己时,面无表情的从口袋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弹簧刀,弹出刀刃,毫不犹豫刺入自己的心脏。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血,立刻顺着刀刃流下,落在毛毯上,无声无息的晕染出一朵朵红色的“梅花”。
原本正紧张不安的等着他坐下的“钟晴”被眼前的画面给吓傻了。
她捂着微微张开的嘴巴,双眼写满惊恐。
几乎是在一瞬间,她胸前的恐惧值已经从刚才的48飙升到了92。
92,比这次任务要求的68分足足高出了24分。
看到那个预示着胜利的莹绿色数字,路川默默拔出了深入心脏的弹簧刀,随手扔在地上。
比想象中快很多。
原以为需要深度自“虐”一番才能完成任务,没想到刀刚进入就结束,连三秒都不到。
“小云……你为什么……是不是很疼?”
“钟晴”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两步,试探着伸手去摸“陈云”受伤的部位。
此时,她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胸前那抹绿色已经悄然消失。
而就在她的指尖将要触及路川胸口受伤处时,路川后退了一步,抬手接住了那张从天而落的黑色卡片。
这张卡片,预示着一星任务的完结。
“恭喜牌主,第九次任务完成,奖励如下:
一、对手典当物:陈云的技能。
二、一块真相碎片:传送门在人偶加工厂百米之下。
三、本次任务过程所使用卡牌人物的技能:焰女的技能(水女技能、贱男技能、怨妇技能、咒男技能、快男技能、符男技能、画师技能、锻爷技能均已获得)
四、一次确认下张卡牌人物的机会:一星怪胎、一星喜女、一星冰男(请牌主三选其一,24小时内做出选择,手握空白卡牌默念其名字三次即可召唤成功,超过时限将视为放弃此项奖励,空白卡牌数目将减少一张)
特别提醒:本次任务为一星级别最后一次任务,当一星级别第十位卡牌人物召唤成功时牌主将会获得升级大礼包一份。”
一如从前,黑色卡片在路川看完后便立刻自燃,最终化为一缕黑雾飘散在空气中。
这一次黑色卡牌所提供的信息比之前每次都要多,传送门、大礼包,这些都是新的信息。
黑卡消失后,路川的视线再次移回“钟晴”脸上。
她的表情就像是刚刚看完一场不可思议的魔术表演一样,满脸写着“aazg!”
该从真正的对手那儿领取任务奖励了,路川想。
于是,下一秒他这位冒牌陈云的五官便开始扭曲、身形变幻,眨眼间便变成了一个容貌姣好、气质温婉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成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的甩了“钟晴”一巴掌:“陈云!你就该和你爸一样下地狱!”
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钟晴”有些没站稳,捂着脸向后踉跄了两步,跌坐在了床边。
她的眼中,有“怨恨”在复苏。
这时,“中年女人”的五官、身形又开始扭曲变幻,最终变成了一个紧锁眉头、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看到中年男人的瞬间,“钟晴”的瞳孔很明显的震颤了一下,眼中的怨恨又多了一些。
“小云,看到爸爸为什么不打招呼?”,中年男人阴着脸,一步步朝“钟晴”走去。
随着他的逼近,“钟晴”的表情一点点发生着变化。
似乎是有一头猛兽在她体内苏醒、冲撞、咆哮,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眼神也渐渐变得阴冷。
“小云,你醒了?”,中年男人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向她的头顶伸出布满疤痕的右手。
这些疤痕,深深浅浅,遍布整个腕部。
“啪!”的一声,已经从“钟晴”这个人格苏醒的陈云猛然抬起手,用力拍开了伸向自己头顶的那只丑陋的大手,同时抬脚踹向了中年男人的两腿之间。
然而,就在她的脚刚有抬起的迹象时,中年男子已经如鬼魅般后退了两米,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看来你醒了,陈云。”
说话间,他的五官和身形再次扭曲变幻,恢复成了路川原本的样子。
看到他,陈云怨恨的表情瞬间变成惊诧的表情。
“给我,你的技能”,路川看了眼时间,提醒道。
陈云皱眉盯着他看了几秒,又低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胸前,呆愣了十几秒后突然笑了。
一开始是微笑,然后是大笑,最后是神经质般的疯笑。
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直流。
“技能”,路川面无表情的催促道。
陈云用力扯下挂在脖子上那个黑色指环,连带着黑色绳子一同扔向路川:“从今天起,我的命是你的了。”
路川本能的接住黑色指环,试着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自己赢的是技能,她要给的却是命。
“你的技能无法教授给别人?”
陈云点点头:“愿赌服输,我输得起,我好奇的是你们这么玩儿的意义是什么?”,
“我们这么玩儿?你是指这次任务过程我们的行为?”,路川觉得她的话中另有深意。
“不是,契约上说我这场游戏如果输了那么明天中午……准确来说是今天中午就会死,可是我的技能如你所说是没办法传授给别人的,换句话说就是,如果你想拥有我的技能,我就不会死,那契约的意义何在?用来吓唬我?好让我全力以赴玩儿这场游戏?”
“既然你这么好奇,为什么在签契约的时候问问那位老者?”
“我还没那么蠢,如果当时让那个老头知道这些,他一定会让我重选典当物,那我输了不就真得死了吗?”,陈云露出狡黠的笑容。
路川耸了耸肩,一副“你是死是活和我都木得关系”的表情举起那个黑色指环:“它的作用是?”
“我师父的本体”,陈云的视线移到他的手部,看黑色戒指时的眼神比刚才温柔许多,声音也没那么冰冷了:“在我一心求死时,师父赋予了我复仇的技能,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力量。”
在她说话时,黑色戒指的内环隐隐透出红色微光。
惊惧制造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