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把东西递给我,一转身就下车了。
下车的时候,车上所有乘客的目光齐齐朝着老太太转过去。
盯着她下了车,又都低下了头。
车沿着山路又开了差不多半小时,就听见公交车的广播兹拉兹拉的响。
一个十分低沉的女生声从车的广播里发出来,“青山村到了。”
我们三个起身,准备下车。
此时,车里其他乘客依然低着头,但是我能看见他们都斜着眼睛偷偷地在看我们。
尤其是盯着我手里的篮子。
这车我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呆,赶紧下车了。
刚下车,张彤彤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云云妹妹。
我看了一眼表,正好凌晨十二点。
张彤彤脸色惨白,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我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淡定点。
电话接通,张彤彤叫了两声云云,那边没有声音,只有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这人好像刚刚跑完步一样,喘的特别厉害。
然后就是一个女人的惨叫声,从电话里传过来,救命——救命——
电话就挂断了。
我看了一眼白奕言,我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候,只有先进村看看情况,再找找张云云。
我看了看李全德给我的地图,下了24路公交车,能看见两座山峰,沿着两座山峰的小路一直走,尽头就是青山村。
我环视了一圈,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压根看不到两座山峰。
这图不会是假的吧,我打开手机,想从地图app上搜搜青山村。
地图上压根没有这个村子。
我正发愁接下来应该怎么走,白奕言捅了捅我,指着前面。
在我们不远处,一个黑影正在步履蹒跚的往前走。
我仔细看了看,这前面的黑影不是刚刚公交车上的老太太吗?
她什么时候又跑我们前面去了?
老太太似乎察觉了我们在看她,停住脚步往后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白奕言已经往前走跟上了老太太,我跟张彤彤一前一后的也赶紧跟上。
在后面看着老太太走的很慢,但是我跟的气喘吁吁,也没追上老太太的脚步。
我跟在后面走的都出汗了,此时远远的看见地图上说的两座山峰。
等我再往前看,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我们沿着小路一直走,前面出现了联排的房子。
我看了看地图,这里应该就是青山村了。
诡异的是,这村里一点亮光没有,而且静悄悄的,好像根本没人住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这大半夜的也正常。
地图说进了村里,村口有个二层楼,进去只说自己是送饭的就行了。
我们三人刚一进村,就看见地图上说的二层小楼,里面黑漆漆的,依然没有一点亮光。
我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女人的声音,“谁呀?”
我清了清嗓子,“送饭!”
那声音淡淡的说:“进来吧!”
我们三个走了进去,这屋里装的非常简单。
靠着窗户边有一张方木桌子,上面有一只蜡烛,旁边就是一张床。
整个房间什么都没有。
拐角处是楼梯,地图上一再告诫我千万不要去二楼!
我把桌上的蜡烛点燃,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
从屋里的后门出去,会看见一口井,将李全德给我的饭投入井里。
在这房子等到天亮就可以出村了。
地图后面似乎还标注了什么,但是被人特别撕了下去。
这标注千万打了三个重点号,可是后面什么都没有了。
我前后看了看地图那张纸,也没有其他的提示了。
我拿出那只红褐色的木盒子,从后门走出去。
张彤彤非要跟我一起去,害怕的躲在我身后。
我有时候确实搞不懂女人,害怕非要去,明知道渣男还非要爱。
后院空荡荡的,在中间有一口八角形的古井。
这井周围十分破败,一看就是很久没用了。
我走到古井旁边,把木盒子直接扔进井里,就准备回屋。
张彤彤忽然抓住了我,问:“十三哥,你没觉得不对吗?这木盒子扔进去怎么一点声音没有啊?”
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了,不管是井干了还是依然有水。
木盒子落地必然有声音,怎么静悄悄的一点声音没有。
我把手机调成了手电筒模式,往井里照去。
突然地亮光让我有点睁不开眼睛。
张彤彤先把脑袋伸了进去,我也跟着探了进去。
这井里面居然还有水,而且井水还挺清澈的。
我低头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不对,忽然全身一颤。
这井居然没有我跟张彤彤的倒影,没错,水面清澈,却没有我俩的倒影。
我立马心觉不对,拉着张彤彤就要走。
谁知道张彤彤眼睛死死的盯着井口,嘴里还不停的说:“云云……云云……”
她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往井里滑去。
我怕她掉下去,赶紧上前拽住她。
此时张彤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我就要往井里钻。
情急之下,我朝着她的脖子使劲一打。
张彤彤直接晕了过去,这时候白奕言也跑出来帮忙。
这井一定是有问题,我把张彤彤被进屋,就听见井里传来一阵声音。
先是急促的呼吸声,仿佛刚刚跑完步一样,喘的特别厉害。
然后是女人的尖叫声,断断续续的救命声。
这井里传出来的,跟张彤彤电话里的声音如出一辙。
眼前这情况,我也顾不得这井了,先照顾张彤彤。
我把指尖血点在她的山根和两个手腕处,护住阳气。
又把一张驱邪符挂在她脖子上,多少能起到点震慑作用。..
做完这些,我准备等到天亮再去探探这村子的究竟。
可这时候二楼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哒……哒……哒……
一声一声的朝着楼梯口走进,然后慢慢的下楼!
我顿时屏住了呼吸,地图上告诉我千万不要上二楼。
可没说二楼会有人下来,而且是不是人我都不知道。
我只觉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以前一直镇定的白奕言都做好着防备的姿势。
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那人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一楼的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