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洲会长缕了缕胡须,并没有着急说话。
老钱见张元洲一直没反应,一条腿直接抬到了桌子上,提高了嗓门,“众位说,我说的对不对,你们赞不赞同?”
在场的众位都互相看看,几个胆小的已经开始点头,其他人看看我,又看看张元洲会长,低头不说话。
张元洲会长看了看众人的神情,淡淡的说:“既如此,那就请十三小友前往一试吧。”
这压根也不允许我反驳啊。
老钱朝着我眨巴眨巴眼睛,歪嘴一笑,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散会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还有不少人直接朝着我三鞠躬,说会记住我的。
我估计这要是周围有卖花圈的,现在花圈都定完了。
众人差不多都散了,我跟白奕言也准备往回走。
张元洲会长朝着我这边走过来,跟我握握手,“十三小友,初次见面,我是咱们这出马仙协会的会长张元洲。”
“张会长您好,我是査十三,刚刚是您在讲道的时候跟我说好久不见了吗?”我有点懵了。
一会好久不见,一会初次见面,到底什么情况。
张元洲颔首一笑,“此去青山村颇为凶险,不过以小友资质必然能逢凶化吉,若是遇到尊师替我问一声好。”
我更摸不着头脑了,我师父失踪这件事在行里早就传开了,张元洲身为会长更不可能不知道。
我刚要张嘴问什么,张元洲已经走了。
我跟白奕言也跟着一块走了。
往回走的时候,白奕言一直眯着眼睛往庙后面望,迟迟跟不上我的脚步。
我回头问他,“你在看什么,下山了,一会天黑了。”
白奕言快走了两步,“这庙下面镇了某个东西,你不是它的对手。”
我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接个什么活,至于庙下面的东西我也不感兴趣,现在只想快点回家。
我跟白奕言到家已经晚上了,屋里似乎来了客人。
我刚把门推开,只见一个黑脸壮汉跪在地上,旁边还跟着跪着一个女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
敖婉坐在沙发上,正在剪指甲。
这画面一度给我看傻了。
两人见我进来,赶紧起身,满脸赔笑。
“你就是查十三吧,我是出马仙协会的副会长,我叫李全德。”
男人伸出手跟我握了握手。
我处于比较懵的状态,李全德朝着旁边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那女人拿出一个木质、暗红色的方盒子,这盒子看上去很粗糙,上面的颜色涂的也不均匀。
“这是给青山村送的饭,你不要打开,盒子下面有地图,两日之内一定要送到。”
李全德把东西放下,两人快步走了,走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回头看敖婉一眼。
我本来想留两人吃饭,这情形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敖婉连眼睛都没抬,一直在修指甲。
我坐在敖婉身边,看了看那盒子,“刚才那两人什么情况,怎么还跪下了?”
敖婉爱答不理地说:“我哪知道,你去问他俩。”
我也是无语了,要说我这一天都在莫名其妙当中。
莫名其妙参加个什么聚会,见到莫名其妙的人,还稀里糊涂地接个不知道什么差事。
青山村为什么要我去送饭?难道他们不会做?
再说这一个木盒子也不大,哪能装整个村子的饭啊,咱也搞不懂。
我跟敖婉说了自己接的差事,敖婉一句话没说。
这蛇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咱也不敢问。
第二天,我按照李全德给我那张地图上的说明,跟白奕言又回到了青山庙。
地图上说,我俩要在青山庙等24路公交车进村。
我俩下午到了青山庙,等了快两个小时,也没见24路。.
我不禁想吐槽,进村的公交车就有一辆是什么情况。
此时,外面电闪雷鸣,我跟白奕言没办法,就准备进青山庙躲一躲。
天已经黑了,我俩坐在庙里,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闪电照的屋里忽明忽暗,显得那无头神像格外的诡异。
我定定地看着神像入神,就觉得在哪里见过,特别熟悉。
白奕言拍了拍我,吓了我一跳,“别看那神像了,入神了容易出不来,这东西没脑袋都能这么厉害。”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敢看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俩出来的时候也没想着带把伞。
我俩轮流在窗户那看下面的公路,怕错过公交车,但一直都没来。
这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一愣,跟白奕言对视了一眼,这荒郊野岭的会是谁?
白奕言也十分警惕,毕竟这里处处透着诡异。
“谁呀?”
门口没有人回答,但是敲门声也停了。
此时,我看到一个黑影站在窗户外面,正在死死地盯着我俩。
外面太黑,我看不清脸,我想让白奕言也看看,等我在转头,那黑影消失了。
还没等我反应个过来,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全身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这敲门声越来越大,一个女人在外面大喊,“开门——开门——”
根本我多年经验,荒郊野岭遇到这种事是万万不能开的。
但是这女声怎么这么熟悉啊,白奕言应该也听出来了。
上前直接把门打开了,大风卷着雨水一块吹了进来,我打个寒颤。
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她额前的头发都湿了。
等她把雨衣脱下来,我一看,这人不是张彤彤吗?
就是前阵子我去他们家处理取寿的事,还帮他们家还了30万的外债。
张彤彤见到我,又诧异又惊喜,我俩一块问出来,“你怎么在这?”
“我自然是来办事的啊,这荒郊野岭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做什么来了?”我不解地问。
张彤彤理了理头发,“我要去青山村,在这里碰见你们太好了。”
我一愣,“你去青山村干什么?”
张彤彤眨巴眨巴眼睛,“我去找我妹妹,她前阵子找了份工作,但是这一去就再没回来,家里人都急死了。”
“什么工作?”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