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这酒楼猫腻可大着呢

这话又该从何说起?

“可是夫人,若要是了如指掌,为何不直接找来公子和您所住的屋子呢?”

安浔的言外之意,那便是,此人绕到了锦玉的屋门口,多此一举了。

“他要找的人,是季新林,当然直接去的是锦玉的屋。”严敏斩钉截铁的直言道。

一语话落,直接点醒了梦中人。

安浔一脸欣赏的看着他家夫人,又不禁点头窃喜道:“夫人还真是冰雪聪慧,夫人所言这般,我先前可从未想到过!待在公子和夫人的身边,还真不是一般的受教。”

严敏这话说的其实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就算是入侵苏家小院儿的人,对这院儿里的内设结构一点都不了解,但大概也能通过寻常人家的格局,猜测得出主屋,偏屋的位置,借此也能分辨得出,里面住着的人,是谁。

故而,严敏才会得出结论。

苏允弦将安浔召来了身侧,贴耳低声喃喃了两句,又将人给派遣了出去。

许是因为家中的动静太大,忽的听到院儿里传来了吱呀一声响起。

苏愉辰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了他屋里的房门,怔怔的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瞅瞅:“爹爹,娘亲,大半夜,你们不睡觉?”

“外面进来了一只野猫儿,方才你爹爹给那野猫儿撵了出去,快回去睡吧。”严敏随口找了借口搪塞了小宝儿一句,朝其摆了摆手,示意让这小崽子赶紧回屋睡觉去。

原本,苏愉辰还以为爹爹和娘亲大半夜的在外头又在干啥好事儿捏,许是做啥好吃的?

没曾想会是这样……

经过今夜一事后,苏允弦便能确信了刘瑛,以及季新林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掺杂水分了。

这日一大清早儿安浔便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进来,拿着一封密函,呈交与苏允弦的手中:“公子,这是历年来,王县令在大湾县的动向,他每月是有固定的时间出去的,前后差不了三五天,除此外,基本上每一日都在衙门里,若是没人报官,那,便没有案子处理。”

衙门里,苏允弦专程将王嵩给喊到了后院的小屋里密聊。

“近些年来,王县令掌管大湾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苏允弦轻抿了一口茶水,不咸不淡的说着。

这句话,可是说到了王嵩的心坎儿里去,但面上他却不敢邀功,忙解释道:“大人,我这都不当啥,不当啥的!都是为了百姓,实际上这些年,也没给咱大湾县这儿出过功,大人可千万别折煞我了。”

王嵩说完了这番话后,接着又长吁了一口气,他站在门口的方向眺望着远方,仔细回想着来到大湾县后发生,经历的种种。

短短数月的时间,这小小的一座城,竟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

“其实百姓正当要感谢的人,是苏太守您,若不是大人此次来到大湾县,百姓们只怕是依旧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王嵩的感慨如此之深,可一旁的苏允弦却是无动于衷。

“王大人可知道大洼县那的昌平酒楼?”苏允弦故意侧目上下打量了王嵩一眼,佯装不经意的问道。

昌平酒楼,这四个字仔细的在王嵩的口中喃喃,他良久才蓦地抬起了头,一脸讶异的看向苏允弦,说道:“昌平酒楼,似乎是建筑时有许多不当的地方,曾也有出过事,大人先前让我查办的刘瑛夫妇那件事,不也是和昌平酒楼有关么。”

要么,王嵩是真的和昌平酒楼那毫无瓜葛,要么,这个人就是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和大洼县的县衙关系如何?”

面对苏允弦的这一句问话,王嵩明显有些尴尬又局促的笑了笑。

良久,王嵩才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苏允弦,小声说道:“大人这不是故意取笑我呢么,您也不是不知,先前我在大湾县这儿过的是啥日子,说句不中听的,我就连咱这县衙的门都出不去,老实说,也是您来了,才同外面渐渐关系有所转圜的。”

毕竟搁在先前,这大湾县又穷又破的,虽说都同为县令,可,那也是不一样的。

再者说,王嵩这父母官都不经受自己的百姓爱戴,那大洼县又怎可能乐意跟他攀附上啥关系呢。

“好了,我知道了,马文氏当下的状况如何?”

“回大人的话,我们先后已经又派了三名郎中,两名赤脚大夫来,都说马文氏现如今是,药石无医,以下官之见,大人应当趁着现下马文氏还能张得开嘴的时候,要问什么,便多问些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苏允弦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见马文氏。

而是去了大牢,找到了马老夫人。

“什么风,能将太守大人吹到我们这儿来。”马老夫人一见到苏允弦前来,眯眸打量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马文氏没几天活头了。”

苏允弦接过了从狱卒手中递来的椅子,随意的坐在马老夫人的面前。

听闻苏允弦这话,马老夫人冷哼一声,接着又一脸喜色的说道:“她死了可倒好,扫把星,自从来到我们马家,马家就祸事不断,早点死了,我们马家也不必遭受她的连累!”

马文氏的连累。

这老虔婆,还真是枉生为人。

“都是人,娘生爹养的,马老夫人难道就没有心么?”

“她也能算是人,这天底下哪个女人生不出儿子来?敢问,苏太守,你家娘子难不成也怀不上身孕?”

马老夫人一句话呛到了苏允弦,脸上还挂着一抹沾沾自喜的笑意。

苏允弦并非是被马老夫人给怼的语塞,只是觉得,这人实在是无可救药,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居然还觉得是马文氏亏欠了马家来的……

“你的小儿远在徐州,可知你们如今一家接踵入狱的事?”

这大牢里蓦地响起了苏允弦的声音。

面前的老虔婆不由自主的身上打了个寒颤,马俊生的事,可是除了马家人之外,旁人没有人会清楚的!

难道是?

“那个贱蹄子到底都同你们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