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白先生朝着苏允弦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先行离去,并又对他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夫讲解的时候多听听多问问,若是每个学子都来找老夫让私下授课,那老夫还活不活了!”
“先生教诲的极是,允弦知道了。”说罢,苏允弦双手抱拳作了作揖,转身朝着前庭方向走去。
“太傅大人何须这般动怒,这点小事儿,回头我们好好同学子们说说。”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朝着白先生走去。
苏允弦在离开之后,直到上马他一直都在思索着一个问题。
难道说,白先生这太子太傅的身份是真的?那为何,他要隐瞒和自己相识……
平时在学院的时候,白先生可不像现在这般,苏允弦还依稀记得,先生最是喜欢那种不懂就问的学生,为何来到了京城却又不一样了呢。
在回家的路上,苏允弦处理了一些自儿个的私事儿,浪浪荡荡的耽误到了快要临近傍晚才回去竹苑。
竹苑里的小庭院内早已亮起了篝火,桌上也早早就摆好了烛台。
今日也不晓得为啥,这锦玉和允弦俩臭小子都没有回来吃饭,害的严敏一人坐在院儿里‘独守空房’,唯有那几个丫鬟陪着她。
可严敏都将好话说尽了,那几个丫鬟却没有一个敢跟她一同坐在桌前吃饭的。
无奈,严敏本是想着在这儿等着,等着这俩臭小子回来了一同吃饭,结果却没想到,趴在桌上等着等着,可就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苏允弦俯身在她的面前看了看,见着敏敏睡得酣甜,嘴角还挂着诞液,他属实是不忍心去打扰她。
他轻手轻脚的扬起了衣袖,帮敏敏擦拭着嘴角的诞液。
却不料,他此举直接惊醒了面前的人儿。
“你回来了?”严敏揉了揉惺忪睡眼,她猛地坐起身来仔细一瞧,面前的饭菜都已凉透了。
严敏不由得有些暗暗伤神,她早在心中下了决定,日后决不能像现在这般整日宅在家里了。
“饭菜都凉透了,就倒了吧。”说着,严敏朝着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示意让人过来处理。
苏允弦察觉到有所不妙,他连忙拉开椅子坐下,笑着说道:“怎的,今日可是谁惹到我家娘子了?怎么我一回来就瞧着你冷着一张脸,让我猜猜……”
“夫人在家里等着公子你们,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呢,公子若是下次不回家吃饭也可说一声,也省的夫人左顾右盼的等着了。”
倒也不愧是太孙安排的小丫鬟,各个都牙尖嘴利能说会道的,一句话给苏允弦噎的也不知该如何应答的好。
近日来,苏允弦确实是有点儿没有太顾及敏敏的感受,频频说走就走,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他相信敏敏是信任他的,可却唯独忘了……
先前在家的时候,全家人在一起,现下来到了这京城,敏敏却只有他了。
“敏敏,是我做的不对,日后我定不会让你在家等这么久了。”苏允弦一边说着一边儿夺过了碗筷,坐在敏敏的面前快速的扒拉着碗里的菜肴。
“这样吧,打今儿个开始,每日饭点你若是没有回来,家里便不做你的饭菜,也省的浪费了。”严敏一边说着一边拎起了水壶帮苏允弦倒了杯茶。
苏允弦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连忙将怀里的东西掏出,又道:“这是宫里的人带出来的,说是谭熙儿让人拿给你的。”
瞧着密封的信封,想来这里面的东西也没人翻看过。
严敏将那信封给拆开,她借着月光看着纸张上的书信。
“敏敏我此次入宫亦不知什么时候同你再见面,京城有我一间铺子,是先前爹爹就已经赠予给我的,旁人不知,这是钥匙。空着也是空着,现下托付给你来打点,也好个小买卖,手里也能宽绰些……”
瞧着那封信的
信纸的后面夹的是几张银票,且数目还都不小。
严敏一把攥着苏允弦的胳膊,一脸惊诧的看着他询问道:“现在宫内是什么局势,谭熙儿,她,她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她同你说什么了?”苏允弦将那封信给拿了过来仔细的查看着,接着顿了顿后又道,“宫内暂且没什么异样,且谭熙儿现如今深得贵妃欢心,只是……人站得越高,若要摔下,必然摔得更惨烈……”
严敏不是傻子,更是明白那句什么叫做一入后宫深似海。
谭熙儿现在想轻易的从宫中脱身,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她拿着手里的钥匙,看着上面的地址,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也是时候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正在家里做做刺绣……
“对了敏敏,你可知道我今日在太学府遇见了谁!”苏允弦好似忽的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一脸激动的看着严敏对其说道。
严敏有些不解的回眸瞥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谁?”
“白先生,先生不但在太学府,且旁人还管他叫太子太傅,你说这事儿蹊跷不蹊跷。”苏允弦边说着,嘴里边喃喃自语着,“莫非是娘他们做了什么手脚,今日他都不敢与我相认,若是冒充太傅,这可是要砍头的死罪!”
“怎么会,我倒不觉得先生是冒名顶替,更况且太子不是还康健着呢,若是假的,太子只要一指认,那岂不是全露馅儿了。”严敏扫了允弦一眼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苏允弦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着实是难以琢磨此事其中缘由,不过,敏敏说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你啊,你就是去念书的,你管他谁是太子太傅呢,白先生在太学府教你岂不是更好,你就只管好好读书,来年给我们家考个状元郎!”严敏边说着边站起身来,她将谭熙儿给她的铺子钥匙给装好,漫步朝着楼上走去。
翌日清晨,苏允弦起了个早准备去太学府,可待他起床时刚坐起身往身边儿一瞥,却发现,敏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