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表情都僵住了,面上还有些不敢置信。
“她好大的胆子,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太极宫!
前朝是前朝是太极殿以及诸多府衙,是天下最为重要的地方,后宫则是他这一国之君的居所,她在宫门口跪求,将他这个皇帝的颜面置于何地,将这天下的颜面至于何地?
如此,她还是为她那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孙子求爵位?!
给她三分颜面,她便觉得她自己有多大的面子,可以逼迫他?
皇帝扯了扯嘴角,然后道:“去请她回去,若是她执意不肯,便将她拖回去。”
护卫领命正要离去,容辞却道:“派人将人看紧了,别让她突然死了,她那个人,为了她那孙子,指不定愿意一死为她孙子得偿所愿。”
皇帝心头一凛:“正是这个道理,将人看好了。”
他才登位一年,世人皆称他是贤德之君,若是陆老夫人这样死了,他这个皇帝指不定还被人说他为君不仁,逼死功臣遗孀。
他好好的,可不想担这污名。
护卫领命前去,皇帝捏了捏手指,心头有些烦躁,对陆国公府更是厌恶:“这个老太太......”
胆敢逼迫他的人,这倒是头一个。
容辞道:“此人行事虽然让人膈应,但她敢豁出命,实在是招惹不得。”
若是惹了她,到时候她豁出去死一死,那岂不是要一辈子背负骂名?
实在是不值当。
“虽说是这个道理,但实在是令人厌恶。”就像是趴在脚上的癞蛤蟆,实在是恶心人,“朕命大理寺尽快便开堂审陆家老四杀妻之案,也还早日结案。”
“甚好,人证物证俱在,是应该审了。”而且拖久了,指不定还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
下完这这盘棋,容辞也没有久留,便回兵部了,皇帝命人去和大理寺卿段大人说一声,让他尽快结案。
另一边,有太极殿殿前护卫到了宫门口请陆老夫人离开,陆老夫人不肯,俯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陛下,臣妇知晓臣妇今日大罪,可却不能不求陛下,求陛下成全臣妇......”
“先前臣妇曾上言,说这陆国公府的爵位便给了明镜日后的子嗣,可我孙雪鸿得知此事,却是不同意,臣妇也是不得已......”
“求陛下...求陛下收回成命......”
“臣妇愿意一死,求陛下开恩啊......”
说着,她便要磕头,边上的护卫赶紧将她摁住,领头的护卫言:“陛下有令,命我等将陆老夫人送回陆国公府,好生反省今日之罪。”
说着,便让人将人押着她离开,怕她叫嚷,又在她嘴里塞了一块布。
陆老夫人今日前来,便打算豁出命去,自是不肯让人将她带走,拼命挣扎,然而她那点力气,怎么比得过这些殿前护卫,最终被押着上了马车,送回陆国公府去。
消息传开,帝城众人都震惊了一脸,觉得这陆老夫人真的是好胆,敢去宫门口跪求,简直是不想活了。
“这老陆国公也是一代英豪,乃我辈最为敬佩之人,只是可惜,娶错了夫人。”
老陆国公两任妻子,原配给他呆了一顶绿帽子,连他打拼来的爵位都被人家占了许多年,后来这一位,也能做出如此无耻不要脸的事情。
这般作态,俨然是逼迫陛下,真的是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
“都说娶妻娶贤,也是很有道理的。”
“正是。”
“定王,你刚从陛下那里出来,可知陛下是如何想的?”
正在翻阅一本案卷的容辞抬头,平静道:“陛下是如何想的,哪里是我们这些臣下可以猜测的。”
听闻此言之人,心中都叹了一口气。
遥想当初的容辞,那是一身清风明月远世尘,问他什么事情,能答的便答你,不能答的,闭嘴不语,哪里像是现在这样,俨然一滑不溜秋的老江湖。
“说的也是,不过那陆老夫人今日之举,实则是过了,明日早朝,都察院人又有事做了。”
都察院的人早将陆国公府上下除了老陆国公之外的人喷得头破血流,陆老夫人今日这一出,都察院哪里会放过。
都察院?
容辞合上案卷。
是了,都察院。
该让都察院的人明日好生将陆国公府众人喷一顿,最好是来几个站出来说要死谏的,说那陆雪鸿不配,到时候想为陆老夫人说话的人,也无话可说。
“都察院的人有哪天是闲着的,像是生怕对不起自己拿的俸禄一样,天天盯这个盯那个的。”
“也是。”
说起都察院,众人头皮都要发麻,忙是整理一下自己,省得被参一本说衣冠不整。
。
定王府。
谢宜笑听了这外面的传言,正和几个婢女议论了一会儿,便接到了一封请帖。
谢宜笑眯起眼来:“你说谁人请我参加赏花宴?”
“...是我们家夫人,请定王妃赏脸。”
“我那日有些事情,怕是没有时间,替我多谢你家夫人。”
“可是我家夫人说了,请王妃务必赏脸,先前夫人与王妃有些误会,到时候也好说清......”
“我与她哪里有什么误会?”谢宜笑轻笑,“先前她坑我的时候,可不曾给我道个歉,如今便轻飘飘的一句误会,便要让我摒弃前嫌,世间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再说了,最近帝城之中关于我不能生的传言,我也都打听清楚了,这可是从你们怀南王府传出来的,我倒是要问问你们想做什么?”
且不说先前的恩恩怨怨,这一次因为顾悠难产,传言她不能生了,她自己倒好,竟然放出流言,踩着她平息那些传言,如今还请她上门参加什么赏花宴。
当真是觉得她好欺负是不是?
“去回禀你家夫人,说本王妃不去。”
前来送请帖的人没办法,只好灰溜溜地离开定王府。
明心都想呸几声:“顾悠算得什么东西,她是哪根葱,竟然还上门来送请帖,她以为是是郡王妃吗?”
“如此无耻卑劣放荡的女子,她竟然还有脸出来见人?还办什么赏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