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四爷与陆雪鸿父子,一直觊觎着爵位,为了爵位,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今得知长房不是亲生,唯有他们这一房是祖父亲生的,就算是陆四爷犯了错,没有办法继承爵位,那这爵位也该是陆雪鸿这唯一的子嗣的。
陆雪鸿也早将爵位视为他的囊中之物,陆老夫人转头却将爵位给了别人,他不得发疯吗?
陆国公的人乱成一团,明镜冷眼看着陆老夫人被人救了回来,虽然情况不大好,但还活着,便甩了甩袖子,带着人离开。
陆雪鸿见她走了,又被护卫按住,破口大骂,陆雪婷上前去想去拦人,却被定王府的护卫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镜上了马车离开。
缃叶上了马车,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笑了笑道:“你这是故意的?”
明镜表情有些冷清,却摇头:“倒是没有,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质问她巧姨和翠姨。”她自从听闻杜三娘的话之后,就憋着一口气,心里也有许多愧疚,愧疚于她一直只谋划为母亲报仇,却忘了那两人。
“陆老夫人自己将事情捅出来我有些意外,不过也觉得心中痛快。”陆老夫人将爵位拱手让给明镜,陆四爷这一家子估计都要发疯,也恨她入骨,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
“养出这等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的儿孙,她还选择包庇,甚至为了包庇自己的儿子,用别人的命来填,难道只有儿孙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今日之前,明镜是不想对那老太太如何的,觉得这老太太固然有千般错,包庇那如同恶鬼一般的儿子,但手里也没有沾染鲜血,可今日才发现,这老太太手里也不无辜。M.
“既然如此,便让她困于儿孙之祸吧。”青螺在一旁听了半晌,得出最终结论。
“不错,既然是她教养出来,也将其当成心头肉的儿孙,为了他们身子愿意付出生命,那就要她自己尝尝被儿孙反噬的滋味,知晓别人的痛。”缃叶表示赞同,她看那老太太不顺眼许久了。
明镜点头:“日后她是生是死,也与我没有半点瓜葛。”
“不过还是要防着她后悔的。”缃叶沉思,“若是那陆雪鸿为此一直发疯,她指不定会后悔?”
“不是指不定,是肯定。”
“若是她反悔了,这爵位,可不能便宜了陆雪鸿那等小人?”
就算是这爵位被陛下收回了,她们也不愿便宜了陆雪鸿?
想到这里,缃叶和青螺齐齐看向明镜,缃叶摸了把瓜子,嗑了一颗,提议道:“要不你争取争取?”
什么争取争取?
明镜她不想争取:“我此生只想做善明镜,不想做陆雪鸢。”便是做陆雪鸢有一个人人求而不得的爵位,她也不愿意。
缃叶见她是真的不愿,眼珠子转了转,然后道:“若不然你便请陛下收回爵位?”
明镜闻言一顿,想了想,觉得这样最好:“这主意不错。”
陆国公府传到现在,原本在黄志鸿手中已经不行了,兵权在黄志鸿两次错判之后,早被太上皇重新编制入北大营,在朝堂之上担的也不过是虚职,只有俸禄没有权势。
家中也不善经营,还挥金如土,除了爵位赏赐的田地,早已不剩什么了。
人家景阳侯府能将十几万两银子一口气拿出来,虽然也有点肉疼,但说拿出来就拿出来,而这陆国公府,七八万怕是都要扒光了家底。
后代子孙不行,败坏也是迟早的事情,指不定日后犯了什么错被贬,还不如现在收回,还能保住先辈的名声。
“只是我如何有机会面见陛下?”
“陛下日理万机,想见确实不容易,不若你上奏书一封,请王爷替你送上。”
“这主意不错,王爷定然也愿意帮这个忙的。”
若是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容辞大约是不会理会,但明镜的话,又关于这陆国公府,她要上奏书请陛下收回爵位,他应当是会帮忙的。
而且这陆国公府乱七八糟的,明镜又不愿要这个爵位,陛下自然也想收回,明镜上书请求,也正中陛下之心,此事可行。
“也好。”
等回了定王府,明镜便跟谢宜笑提了此事,谢宜笑沉默了半晌,认真地又问了她一遍:“你当真是不想要了?”
“我此生的性命是母亲给的,是您母亲谢夫人给的,明镜这名,也是谢夫人给的,我此生姓善名明镜,早已与那陆家没有任何瓜葛,陆家的东西,我也不想要了。”
谢宜笑见她已经下定决心,也没有再劝,去书房取了一份空白的奏书给她,另外还拿了一份被退回来的给她参考:“那你便写吧,等你写好了,我便请王爷替你呈上去。”
“多谢王妃。”
谢宜笑又看了她一眼:“只要你想清楚了,这奏书若是呈上去了,便反悔不得了。”
“明镜没有什么要反悔的,若是要这爵位,此生不知要背负多少,还不如现在这样轻轻松松的。”她一身轻松,一身清白,日子过得清静自在,也不愁吃穿也无人敢欺,这样的日子谁人求不来。
“而且明镜此生,或许都不会成亲,便是要了这爵位,或许不会有子嗣继承。”
也是这个道理,谢宜笑笑了笑:“行了,那你回去歇着吧,好好写。”
“是。”
当天傍晚,容辞下值归来,用夕食的时候,谢宜笑也将这事给容辞说了,容辞听了微讶,给她夹了一筷子春笋,这才道:“如此,是最好的。”
事实上,这陛下也不知该如何处理陆国公府爵位的事情。
陆国公府的后嗣,不管是陆老四还是陆雪鸿,不说有什么能耐了,甚至都不是少年良善之辈,爵位给他们,那简直是在养一条毒蛇,动了将爵位留给明镜的心思,也是因为唯有明镜清清白白。
既然明镜自己不想要,上书请陛下收回,那是最好的结果了。
谢宜笑道:“若是可以,你替明镜在陛
讨点好处?
容辞无奈摇头:“你倒是一心为她着想。”
谢宜笑眨了眨眼,眼底满是笑意:“难不成你醋了?”
说罢,她便打趣他道,“夫君啊,你这样不行啊,怎么就这么容易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