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王女好容色

“不会。”

“嗯?什么不会?”谢宜笑抬头,只见他垂眸看她,目光之中满是柔和。

“且不说我们会不会有儿女,便是有了,我希望我们作为父母的,教养他们长大,尽了应有的责任便好。”

容辞觉得父母与女儿之间的感情差不多就行了,他们尽了做父母的责任,余下的,过得好与坏,都得靠他们自己,要一辈子牵挂,为儿女倾尽一切,他可能是做不到的。

于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将会相伴他一生的人,儿女有没有,他是真的不在意。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孩子什么的,就是个麻烦,还不如没有,他们二人长长久久度过一生也足以。

可是他有心知,人的一生寿数有限,不知他们谁人先走一步,若是他先走了,留她一人在这世间,怕是要不了多久都要去陪他。

如此还是需得要个孩儿,日后有儿孙承欢膝下,也不至于孤身一人在人间半点留恋都没有。

他伸手轻抚她的秀发,似乎是闻到了她头发上淡淡的香气。

“什么叫做会不会有?”谢宜笑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话头,睁开眼睛看他,“难不成你真的不想要?”

容辞落在她发顶的手顿了顿,良久才道:“等再过几年再说。”

几年?

谢宜笑有些奇怪地看他,心想他说这话的时候脑子到底清不清醒,还过几年再说,按照他们现在,指不定一两个月就能怀上。

想到这里,谢宜笑觉得有些闷,她确实是很想与他在一起的,但这般年岁若是怀上了...她心里确实有些担心。

“怎么了?”容辞见她似乎有些忧心,眉头微蹙,忍不住问了一句。

谢宜笑想了想,摇头:“没什么。”

若是真的有了,生下来似乎...似乎也可以。

容辞将谢宜笑送回容国公府,然后又去了兵部,谢宜笑刚刚进门便被明氏喊了过去,最后对了一遍给陈四姑娘下聘的礼单。

给陈四姑娘的聘礼不少,但却不能及当初给谢宜笑的那份,大约是之前给谢宜笑的七成,都是容国公夫妇私下掏钱准备的,没有过府上的账目,余下的,明氏和谢宜笑也添了一些东西。

不过这七成虽然比不得谢宜笑的,但也比当初容亭娶廖竹音的时候多,那时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今时不同往日,自然是不同。

如今容亭到底过继回了他亲生父母名下,算不得容国公府的公子,故而这聘礼也不好太过了,七成刚刚好。

“后日母亲要亲自去下聘。”明氏合起了礼单册子,“我陪同她一同前去。”

容国公夫人是以母亲的身份为容亭娶妻,下聘的时候自然会亲自走一趟。

谢宜笑微讶:“大嫂也要去?”

明氏点头:“去一趟,三弟这桩亲事,到底是有诸多的不容易,也算是给陈家做脸,而且陈四姑娘做主的是她姐姐谷夫人,谷夫人与我年纪相当,说话也方便许多。”

“那我可是也要去?”

“这倒不至于。”明氏轻笑,将双手搭在小腹上,“别说是陈家,便是谷家,也没有我们一同过去给她做脸的道理。”

她去了还好,在这个时候陈四姑娘点头愿意嫁过来,给她几分面子也无妨,也表示了容家对她的看重,可两个都去了,这也太重了些,像是容家人都要向她点头一般。

“说起来,我一个做大嫂的,也不可能事事管着他们,等他们成亲了,便由着他们自己来了。”

“大嫂辛苦了。”做长嫂宗妇的,确实是辛苦一些,这底下兄弟姐妹的事情都要操心。

“应该的。”做长嫂的确实辛苦,但同样的,长房同样得到更多家族的东西。

像是容国公府这样的府邸,爵位是长房的,永业田等固定资产也随着爵位一起由长房继承,再余下府上的私产,长房至少能占到六成,余下的才是其他兄弟分。

权势人脉,大多数也倾向长房,要是不分家的时候还好,一旦分了家,人家就算是有什么事情那都直接找容国公府,不会拐个弯再找你这个分家搬出去的。

而于长房的要求,无非是奉养父母,照拂底下弟弟妹妹,所以明氏做这些事情,其实也算是她的职责。

二人对完了礼单,然后又去了木兰苑,和容国公府夫人商议明日去谷家的事情,容国公夫人还问起了青婳王女的事情。

“南越王女离开了?”

谢宜笑点头:“已经离开了。”

容国公夫人道:“她早些离开也好,她和长宁侯府走得太近了,对长宁侯府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说南越那地方小又偏僻,也没这等野心,但到底是邦国,与一侯府交往过密,委实不好,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一直盯着。

谢宜笑也觉得如此:“确实如此,王女与长宁侯府有缘,不过缘分也只能到此了。”

“听说西越国的使臣已经到了。”

“对,来的是折兰公主的胞弟祁州王子,昨日下午祁州王子应该进宫了一趟,不过我瞧着他像是看上了青婳王女的美色了,今日早上还去送了王女,我瞧着他似乎挺遗憾的。”

“王女好容色。”饶是容国公夫人也不得不承认青婳王女的容貌之美,“只是你们看事情,也勿要单单只看表面。”

谢宜笑与明氏闻言都齐齐看了过去,却见容国公夫人呷了一口茶水,然后道:“南越王女好容色,引得天下男儿侧目不假,可怎知那西越王子折腰到底是真还是另有目的。”

西越与南越不同,南越素来是女子登位,为女王,西越和东明差不多,折兰公主纵然是祁州王子的胞姐,可折兰公主却想与祁州王子争夺王储之位,祁州王子哪里会没有想法?

指不定是以此为借口,有别的目的罢了。

谢宜笑和明氏对视一眼,然后又听容国公夫人道:“虽然说事情也不知到底是如何,但这事情,你们也需得将方方面面的可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