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主脸色大变:「你疯了!」
若是叫容晴去找司云朗,那不是要让容晴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司云朗女儿的身份去见司云朗吗?
廖家主廖竹音和离之前才知道容晴是司云朗女儿这件事的,当时都惊得险些摔一跤,他倒是不知道他那妹子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算计容亭和容国公府,让他们以为容晴是容亭的女儿。
若是叫容国公府的人知道这事,廖家指不定就要大难临头了。
这肯定是不行的!
孔氏被他吼得吓了一跳,气得脸色发红:「你小声一些,别叫人听见了。」
廖家主脸色僵硬:「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是让容国公府的人不知道了,廖家还不知道有什么下场。」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说的是什么,不过容晴的事情,她自己知道也无妨,总不能连自己的...都不知道是谁吧?」那两个字被她直接略了过去。
「小姑养了阿晴多年,那人可半点都不曾付出,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孔氏想了想,心思又是一动,「到时候也可以借由此事让景阳侯府答应小姑进门。」
「哪里是那么容易?」
「哼!若是景阳侯府不同意,那咱们就鱼死网破,到时候将事情捅了出去,那司云朗也落不着什么好,景阳侯夫人还想为他说亲另娶一位妻子呢,要是真的闹出这样的事情,谁人愿意嫁他?」
司云朗和廖竹音当年只是未婚夫妻,可却越矩做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来,还生了个野种,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若是二人成了亲遮掩过去也就罢了,可司云朗出了事,廖竹音又掉头算计了容亭嫁入容国公府,让容国公府为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若是事情闹开了,景阳侯府与司云朗坏了名声也就罢了,容国公府也不会放过司云朗和景阳侯府。
景阳侯府肯定不敢闹大。
孔氏越想越是觉得此法可行,到时候就算廖竹音坐了三个月的牢,有了这个把柄在,也能顺顺利利嫁进去,不过要利用这事,容晴那边肯定是不能瞒了,而且这牢,能早点出来就早点出来吧。
孔氏站了起来:「我去找容晴去。」
孔氏风风火火地坐着马车往天雨巷走去,她来的时候容亭不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倒是后罩房处传来一阵琴声,余音绕梁,缠绵悠悠。
想到那弹琴的人是谁,孔氏呸了一声,一脸的不屑,见容晴从屋里走了出来,她就忍不住道:「那浪蹄子怎么还没打发走?」
说的便是白莲姑娘。
容晴翻了一个白眼:「谁管她啊!」
虽然说当初容国公夫人将这白莲姑娘给了容亭做妾室,可廖竹音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中,容亭也不曾有这些心思,这些日子一来夫妻吵吵闹闹的,这白莲姑娘就一直晾着了。
「舅母,您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今日前来,是为了你母亲的。」
「母亲......」说起廖竹音,容晴也是一脸的担忧,「母亲在牢中可是还好,她......」
「在牢中哪里能好的。」孔氏打断了容晴的话。
「也是,母亲她真的受苦了,只怪我没用,不能说服父亲放过母亲。」容晴脸上有了一些恼意,容亭真的是油盐不进,她让他帮忙救她母亲他都不愿意帮忙。
到底是夫妻一场,就算是她母亲有错,他也不该是做得如此绝情。
真不愧是容家人,一样的无情无义。
孔氏心道,他算你哪门子的父亲,若不是当年你母亲意外有了你,司云朗又出了事,他哪里能娶到你母亲,有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
不过这一顶绿帽子也是真的绿。
「舅母有些话要对你说。」孔氏拉着容晴进了正房的寝室,先将大门关上,又去窗边看了看,见院子外面也无人,这才将窗户关上。
「舅母?」容晴觉得有些奇怪,「舅母这是要说什么?」
有什么话要说得这么隐秘?
「嘘,你小声一些。」孔氏拉着容晴到床榻边上坐下,压低了声音道,「我今日前来,是想让你帮忙救你母亲的,你母亲最疼你了,你可一定要帮她。」
容晴和廖竹音母女感情好,自然不会拒绝的,她问:「我该如何帮呢?」
孔氏拍拍容晴的手,然后与她道:「舅母想带你去见司大公子和景阳侯夫人。」
容晴有些想不明白找司云朗和景阳侯夫人有什么用,她道:「司叔叔都不记得母亲,怕是不会帮忙,那景阳侯夫人更不愿司叔叔与我母亲再有牵扯,怕是恨不得我母亲被困在牢里。」
「这便容不得他们不帮了。」孔氏神秘了一笑,而后让容晴附耳过来,小声道,
「有件事情你母亲一直不愿和你说,不过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些了,其实啊,你并非你如今的父亲容亭之女,你的父亲应该是如今的景阳侯大公子,昔日的景阳侯世子司云朗......」
容晴一下子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僵硬地看着孔氏:「舅母你说什么?」
孔氏道:「你的父亲是司云朗才对,当年你母亲就是和你父亲有了你,可你父亲又突然出了事,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你母亲这才匆匆下嫁了容亭。」
「我父亲是司叔叔?」容晴从愣怔之中回过神来,先是有些茫然,转而却是一阵狂喜,她抓着孔氏的手臂,忍不住问,「舅母?这是真的吗?真的吗?你没有骗我,我父亲是...唔唔......」
孔氏捂住了容晴的嘴,止住了她将要出口的话。
「你小声些。」
容晴连连点头,又嗯嗯了两声表示知道了,孔氏才将手放开。
容晴心跳澎湃,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又是欢喜又是慌张:「舅母说的可都是真的?可不能骗我的?」
在容晴的心中,那司云朗就像是世间绝代无双的贵公子才子,而容亭便如同地上的泥,还是扶不上墙上不了台面的那种。
她在小时候听母亲说司云朗以前的事情的时候就常常在想,为何她的父亲不是司云朗?若是是司云朗那该多好?
她的父亲真的是司云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