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小子还是有些欠收拾,他不是说要学武吗,到时候你好好收拾收拾他。”谢宜笑笑得眉眼弯弯。
容辞闻言摇头一笑:“听你这话,可不像一个心疼弟弟的姐姐说的。”
谢宜笑捂嘴偷笑道:“少年人,需得经得起捶打,得多捶捶,不过你勿要告诉他是我说的,我怕是他来找我算账。”
“我还要保持我好姐姐的良好形象。”
容辞见她这般高兴,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正在院子里一棵树下站着的谢宜陵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有冷风吹来,冷冷的,他拢了拢衣裳,抬头看向树顶,忍不住小声嘀咕:“有什么好聊的,这么久了还没完......”
谢宜笑与容辞喝了几杯茶,说说笑笑间,因为廖氏闹出来这桩事情的隔阂都散去。
到底他们才是夫妻,廖氏与容晴是什么人?那是险些毁了他们亲事的人,是他们一致对外的仇人,为她们伤感情,委实是不值得,说不定还正中人家下怀。
一旦容亭一家与容家分隔开来,一切也皆迎刃而解。
二人一同去了院子里找谢宜陵,见谢宜陵绕着院子的一棵树走来走去的转圈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宜笑轻咳了一声,谢宜陵回过神来,一下子没刹住脚,险些将自己撞到树干上,好在他顺势伸手抱住了树干,这才站稳了。
“阿姐你干什么?”谢宜陵觉得自己抱着树的姿态实在是有些狼狈,还被人瞧见了,实在是丢人。
谢宜笑忍笑:“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怎么绕着树走来走去的,也不觉得头晕,当心把脑子转傻了。”
“阿姐你才傻。”谢宜笑愤愤不平,他才不傻呢,傻的人分明是她,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与这容辞这厮和好了,要他说啊,就让这姐夫知道厉害,日后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好了,你过来吧,既然客人是你领过来的,你也顺道帮忙送客吧。”谢宜笑摇头,觉得这小子当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言罢,她便对容辞说:“那我便不送你了。”
“好。”他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男子与女子的手是不同的,男子的手掌要大一些,骨节分明,仿佛十分有力,女子的手纤弱细柔,有些冰凉又软柔。
“初十那日等我。”
“好。”
见这二人仿佛依依不舍,谢宜陵又高高地挑起了眉头,有些生气,想问他们到底是有完没完,到底有没有将他这个大活人放在眼里了。
但他到底还是希望这两人将来能夫妻和睦的,压了压嘴角,扭过头什么都没说。
谢宜陵送容辞离开的春雪苑,然后从后门离开,刚刚到了门口,容辞便与他道:“回去多陪陪你姐姐,出了这么一些事情,我怕她心中难安,我多有不便,现在不能在她身边,你是她弟弟,便多陪陪她。”
“我知晓,这还用你说。”谢宜陵仰头,“不过你做事也好差,竟然让人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瞧着实在是有点傻,配不上我阿姐。”
容辞无奈轻笑:“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他这般轻易的就承认错误道歉了,谢宜陵梗了梗,原本有好多话,竟然都说不出来了,想了想他道:“咱们便撇开身份做个约法三章吧。”
“你说。”
谢宜陵有些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我说要是,要是阿姐在你家过得不开心,我要你放她回来,虽然我还小,现在什么都比不上你,但是我肯定会努力的,我可不怕你的。”
容辞伸手撸了一把他的头。
谢宜陵大怒:“姓容的,你是不是讨打。”
“若是要打,你也是打不过我的,何必放这等狠话。”这臭小子确实该治一治了,顺道家里的那两只也该治了。
谢宜陵冷哼一声扭头:“你到底是答不答应了,你可是男人,若是连这点事都不敢答应,我会看不起你的。”.
“行吧,我答应你就是了。”容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子,别是想太多了,我和你姐姐会好好的。”
“我哪里是小孩子了。”因为出身的缘故,他虽然小,但是很多道理都懂的,“虽然吧,我虽然也相信你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阿姐的事情,但有时候,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就像是这一次的事情。”
这一次的事情容辞有错吗?
自然是没有的。
只是廖氏和容晴闹出来的事情,她们不将容辞当作亲人,也不顾他的处境和将来,故而肆无忌惮,胆大妄为。
虽然现在容家已经没有廖氏与容晴了,但是谁知道将来会不会蹦跶出来一个谁谁谁来。
以前谢宜陵只觉得二人喜结连理,这本事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可经过这件事,他才是知晓,女子嫁人,不单单是嫁这个男子,还要嫁到他家里,应对他的亲人。
容辞半蹲了下来,然后与他道:“我和你姐姐,日后便是夫妻了,夫妻一体,她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我对她的要求不多,只希望她能敬重我的父母。”
“若是双方能和谐相处,那是最好的,若是不能,那便远着些,勿要挑起是非就是了。”
“当然,若是别人想要欺负她,我定然是不同意的,也不会让她被人欺负的。”
父母与妻子,于他而言是同等重要的,他希望她能讲道理,不起是非,可同样的,若是父母挑剔她的不是,他也会站出来拦着的。
谢宜陵听了他这番话,停顿了好一会儿,仔细思量,也觉得这样是最好了,他道:“那你要记得你今日说的话。”
“我会记得的,快回去吧。”
“那你慢走,我不送了。”谢宜陵得了这些话,终于是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等他刚刚进了门,陆追便凑过来容辞身边:“公子,三少夫人回了廖家让廖家的人过来闹事,世子爷...世子爷扒了她的皮。”
说罢,陆追笑得脸皮都在抽搐:“他们也是能耐了,世子爷是什么人,那是能惹的吗?他可从来都没有不与妇人计较的良好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