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嫡女,出嫁压箱底的现银便是一万两,还有各类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摆件、补品、乃至铺子田庄宅院,可秦如星除了那一万两银子,别的就是几匹布,余下什么都没了。
这让秦二夫人心中不痛快,早知没有什么嫁妆,却不想差成这样,这简直连庶女出嫁都不如。
“我这就去找你父亲去。”秦二夫人拿着嫁妆单子风风火火地走了,秦如星笑了笑,没有说话。
虽然说这亲事是他们自己求的,也算是求仁得仁,但该得的东西,也需要争取一下,自己不要到时候也会便宜了别人。
秦如月嫁的是宁王,嫁过去便是王妃,秦如星不能与她相比,但也不能太差了。
她祖父也不傻,事情不闹到他面前来,他可以装聋作哑,当作不知道,但是一旦闹到他面前来,他若是不给,如此区别对待,秦家两房之间定然会有裂痕,她父亲日后也不会为这个家卖命。
这是她祖父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谢宜笑和江昭灵和秦茵晴是最早到的,因为秦如星要远嫁,她们想要一起说说话,所以特意来得早一些。
三人都用心地给秦如星准备了添妆礼,秦如星看了礼物,心里也高兴。
四人说着说着,便说起了嫁妆的事情。
江昭灵连连点头:“就该是如此,该是你们的,就该好好争取一番,自己得了也好过是便宜了别人,总不可能将来分家了,你的嫁妆少了,还会补给父亲,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秦茵晴应和道,“得了也是白得,不得闹了也不吃亏,若是你们豁得出去,就该是人多的事情闹,到时候他们不敢不给。”
“人多的时候哪里是能闹的,秦国公府也是要面子的,到时候传出去让人笑话。”秦如星是秦国公府的姑娘,也想要护着秦国公府的脸面,这种让秦国公府丢脸的事情,她也不会去做。
她笑了笑道,“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若是能得,我心里高兴,若是不能得,和现在也没差,毕竟钱财只是次要,若是真的想要太多钱财,早该同意了祖母的提议,到时候我要多少她指不定都同意了。”
有得有失,若是不得,她也看得开,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不会为了这事难过。
“咱们姐妹多年了,如今我就要远嫁了,这将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三人要好好的,若是遇见了什么事情,也该互相帮助才是。”
“茵晴最是冲动,日后要好好听她们二人的话。”
三人之中,谢宜笑最是聪慧善谋,江昭灵也算是有勇有谋,秦茵晴有些执拗再来还有些冲动。
这话一出,秦茵晴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我最冲动?我现在做事可谨慎小心了。”
她现在可好了。
其余三人听她这样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江昭灵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表示安慰:“是是,你最谨慎小心了。”
其实这一年来多来,大家变化都很大。
在一年以前,大家都是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平日里就知道玩儿,可现在嫁人的嫁人,定亲的也定亲,人生走到了转折点上,定的是未来的后半生。
以前的秦茵晴还暗地里和谢宜笑比,想要在箜篌上赢过对方,可谢宜笑如今不玩箜篌了,她定了亲又学着管家,那箜篌也许久不碰了。
谢宜笑道:“不管如何,咱们既然做了朋友,便是一辈子的朋友,将来若是有什么难处的,也尽管说就是了。”
“靖州那边我们也不懂,你嫁过去之后,先看看郑家到底是如何的,然后看着在那边备置一些田庄铺子什么的,也有个进项。”
“到时候给我们写信。”
秦如星嗯了一声,心里十分的舍不得,除了自己的至亲,她最要好的就是这几个姐妹了,若非是她祖母生出了想要将她嫁给忠勇侯世子的心思,她指不定就会在帝城寻一门亲事,不和他们分开。
不过有些事情命运使然,郑家其实也很好,这大概是她的缘法。
她笑了笑,心中安然。
“你们将来也要好好的。”
这一边姐妹说着私房话,另一边的秦二爷则是找上了秦国公,因着这两日秦如星要出嫁,秦国公也在家中,秦二爷将嫁妆单子递了上去。
“虽然说将如星许给忠勇侯府的事情我们不同意,将她许给了郑家,但她到底是秦家的女儿,如月出嫁的时候家里给她准备了极其丰厚的嫁妆,她是长房嫡女,嫁的也是宁王,是如星不能比的。”
秦国公没有看那册子,只是抬头看他的二儿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二爷道:“儿子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些累了,这些年我在朝中虽然不及兄长,但家中的事情却大多数都是我在管,便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若是父亲母亲连一份像样的嫁妆都不愿意给如星,儿子不明白这些年的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爵位是长房的,自古都是嫡长继承,他也不说什么,但是他若是连点钱财都捞不着,那真的是没有必要再这样辛辛苦苦。
秦二爷也没有多说,留下嫁妆单子,而后便告辞离开,秦国公打开看了一会儿,拧了拧眉头,然后便去找了老妻,让她给秦如星再添补一些,就算是没有秦如月的多,但也要和别人家嫡女出嫁差不多的份额。
秦国公夫人现在还在为秦如星的亲事生气,自然是不愿意:“既然老二家这么能,还伸手向我要什么嫁妆,让他们自己准备去。”
秦国公脸色有些不好:“怎么说如星也是你孙女。”
秦国公夫人道:“若是我孙女,这亲事就该是听我的,若是她嫁到忠勇侯府去,她要什么嫁妆我不给她?”
秦国公先前就不大同意这件事,尽管将秦如星嫁到忠勇侯府,对秦国公府甚至是宁王也是有好处的。
但明知忠勇侯世子有问题,再将孙女嫁过去,以牺牲孙女谋求利益,他也是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