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主仆有别,嫡庶有别,嫡出的是人,庶出的就是可以随便牺牲的畜生。”
顾滢心里怨气很重,她原本就不是个好性的,而且还争强好胜,还见不得别人好,酸不溜秋的。
周氏想让她替嫁,对于她而言简直晴天霹雳,觉得周氏用心歹毒,可提出这样想法的周氏竟然没有任何惩罚,她心中实在是不快。
柳姨娘同样也觉得,不过她比顾滢更加认清现实,她道:“她有侯爷和世子护着,谁人能将她如何了,她倒是运气好。”
若不是运气好,怎么就遇上了长宁侯,怎么就生了顾知轩这样优秀的儿子。
“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何,虽然明日那顾幽就要出嫁了,但姨娘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到时候指不定还会让你顶上,你现在回去收拾一些东西,去谢家找你表姐去,顾幽出嫁之前,便不要回来了。”
柳姨娘能想到的,只能是去投靠谢宜笑了。
顾滢一听,心里也害怕:“那我现在就走,立刻就走,对了,将顾滟那妮子也带过去,省得我跑了事情落在她的头上。”
顾滢说完还别别扭扭的,不过好歹还有些良心,她虽然喜欢欺负顾滟,但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落到那个下场。
柳姨娘有些嫌弃:“你倒是好心,行了,你要带就带吧。”
于是顾滢便去找了顾滟,让她收拾了一下东西,自己也收拾了一些,最后派了婢女跟江氏说,她们要去谢家找谢宜笑说说话。
江氏心中明白这两姑娘想做什么,点了点头,就让大门的人放行了。
两个姑娘出了长宁侯府,立刻让人赶着马车往谢家去了。
。
这会儿谢宜笑正在招待谢怜这位不速之客,她看向谢怜微红的脸,微微蹙眉,眼底有些困惑:“你为何要去给我大表姐添妆?我记得你与她似乎并不认识。”
谢怜道:“以前不认识,之后便能认识了,我也听说过长宁侯府这位大姑娘的事情,就想见识见识,小姑姑若是去添妆,便带上我吧。”
谢宜笑心想,还真的将自己当个人物了,还想攀上长宁侯府,以为他们是谢家啊,能因为那点名声容忍你两分。
不过谢宜笑也懒得好奇谢怜想去长宁侯府的事情,淡淡道:“你来晚了,今日一早,我便让婢女将添妆礼送了过去,你若是想去,自己去便是了。”
看长宁侯府会不会让你进门。
谢怜倒是没想到这个,她愣了一下:“小姑姑不亲自去吗?我听旁人说小姑姑和长宁侯府的大姑娘感情极好,而且还是表姐妹。”
谢宜笑淡笑:“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与她早就没了感情,见了面恨不得是吵一架,我如何会给她添妆,碍于面子随便送个礼物去就是了。”
谢怜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若是没有谢宜笑,她怎么才进得了长宁侯府的门,若是不能与长宁侯府交好,她怎么才能见到那位光风霁月的顾世子。
想到那日顾世子从楼上走下来的风姿,谢怜忍不住又红了脸。
原来那就是长宁侯府的世子爷、探花郎。
她忍不住劝道:“姐妹之间,也难免会有些争吵,再说了,顾大姑娘明日就要出嫁了,此后山高路远再难相见,小姑姑若是不去,将来心中有遗憾怎么办?”
谢宜笑表现得毫不在意,她道:“哪里有什么遗憾,她只是远嫁,又不是没了,待将来后悔了,再修复就是了,如今我是一点都不想看见她。”
“阿怜,你喊我一声小姑姑,就不该是再劝我这些,你到底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顾幽那边的,若是站在她那边的,尽管去找她去。”
谢怜噎住了,她的脸皮扭曲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地道:“怎么会,我只是怕小姑姑心中有遗憾罢了,若是小姑姑怒气未消,就等怒气消了再说吧。”
二人正说这话,却听见有人来报,说是顾滢和顾滟来了。
谢宜笑微微蹙眉,不过仔细一想,也想到这两人可能是来避难的,于是便对谢怜道:“我有客人来了,便不留你了。”
谢怜原本是想离开的,但一听来人是长宁侯府的姑娘,一时之间竟然不肯走了,她道:“既然是长宁侯府的姑娘,阿怜自当是拜见。”
一旁的明心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心想,还真当自己是谢家的姑娘了,就算是旁支那些人过来,若是主家的人不留,她们也不敢开口说留下来。
谢怜,真的是......
明镜淡淡地看了谢怜一眼,而后扫了明心一眼,怕她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谢宜笑也微微诧异,不过也懒得管,谢怜自己想贴上去,还要看别人愿不愿意呢,若是不愿,那也是自讨苦吃。
她道:“既然你想留,那便留一会吧。”
谢怜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来:“多谢小姑姑。”
说罢,她便理所当然地坐着了。
谢宜笑好心地提醒一句:“阿怜,虽然你姓谢,可谢家与你是两家人,谢家因为祖上同出一脉,对你客气一些,可外面的人可不会因为你姓谢对你多好。”
她怕就怕谢怜在谢家得了几分脸面,而后妄想与那些权贵氏族的儿郎姑娘混在一起,到时候没什么好下场。
谢怜算是什么?
一个与谢家有亲的早已分了支的旁支姑娘。
谢家有嫡系尊贵的姑娘,也有族人旁支许多姑娘,谢家这边自然是要护着自家的,为自家的谋求,哪里是轮得上她。
谢怜脸色微僵,而后露出了柔弱的表情来,她道:“小姑姑的话,阿怜自然是明白的,阿怜也不过是认识一下顾家的姑娘罢了。”
谢宜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顾滢和顾滟就到了春雪苑门口,顾滢小声地嘱咐道:“一会儿你哭得惨一些,知道没有。”
顾滟呐呐:“还是不了吧,我哭不出来。”
顾滢闻言要气死了,她道:“平日里你就这么能哭,怎么关键就不能哭了?”
顾滟低头,有些儿不好意思。
她心道,还不是你总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