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莫非是谢姑娘不敢献丑

月清霜一想到谢宜笑被世人嘲笑,不被容国公府待见,心里就一片畅快。

容国公府可不是别人,那位容国公夫人可是陛下的堂妹,但凡是她说一声不愿,指不定这桩亲事就有转机了。

而她自己呢,在谢宜笑的衬托下,世人自然是对她称赞不已,到时候大家都知道她的好,而且两相对比,她将谢宜笑压得一无是处,可见优劣。

容国公府和容九公子也能看到她的好来,到时候指不定就是她的机会了。

只是没想到谢宜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将她的心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让她一时之间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可惜这里可没有她能钻的洞,月清霜只得忍受着周边人投来谴责的目光。

她咬了咬唇,心中却生出太多的不甘心来。

凭什么呢?

凭什么这些人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谢姑娘真的是越说越是远了,我只是想见识见识谢姑娘的琴艺,莫非是谢姑娘不敢献丑?”

谢宜笑倒是不在乎这个,她道:“既知是丑,自然是不敢献了,我与月姑娘不同,月姑娘学琴少不得也学了十年了,我这充其量不过是学了一两个月,怎么敢与月姑娘相较一二?”

“我觉得我比不过月姑娘,也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谢宜笑淡笑,“不过月姑娘让一个才学了一两个月的人上台弹琴,这实在是有些不大妥当吧。”

“可不是!”边上的人忍不住说道,“让一个学一两个月的人上来弹琴,亏她想得出来?这不是想让人家丢脸吗?”

“一两个月,那不是连拨弦都还没学好,曲谱都没记清。”

“月姑娘让谢姑娘上台......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仗着她多学了十年的琴,如此欺负一个人,简直是过分。”

“该不会是想让谢姑娘丢脸,好达成她的目的。”

“不要脸!”

“欺人太甚!”

众人对月清霜指指点点,纷纷指责她让一个初学者当场表演,那是别有居心,用心歹毒。

“怎么?谢姑娘不敢吗?”月清霜深吸一口气,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丢脸也是丢了,便是她现在走了,这事情传出去了,同样是丢脸。

既然都是要丢脸了,倒不如让谢宜笑同她一起丢脸,让世人好好看看,她就是一个草包。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敢?”

谢宜笑摇了一下手中的白团扇,笑道:“确实是不敢的,毕竟才学了一两个月,在场的诸位比我弹得好的比比皆是,我怎么敢在大家面前献丑。”

“若是月姑娘非要比,不如你我便来比一比投壶吧,月姑娘觉得如何?”

月清霜脸色一红,尴尬得厉害。

她自诩帝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这些什么蹴鞠、捶丸、投壶、骑射,她却是不擅长的,仿佛是天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怎么也学不好。

若是要比这些方面的,都不用去预料,她都是要输得一败涂地的。

“你......”

“怎么?是月姑娘不敢吗?”

月清霜忍不住道:“你明知道我不会这个,你......”

“月姑娘不也是明知道我才刚刚学琴,既然月姑娘都敢与我比琴了,我为何不敢与月姑娘比投壶?”谢宜笑笑了笑,

“月姑娘,你该不会觉得丢人吧?这也没必要啊,就是投壶罢了,也不必论什么输赢,也不会有什么输赢,就当是让大家见识见识,大家又不会嘲笑你。”

怎么就没有输赢了,既然是站在同台,就算是不论输赢,可也自分胜败。

谢宜笑将先前她递过来的球踢了回去,末了又笑笑:“比起弹琴,我还是更想看月姑娘投壶,不如月姑娘就满足我这个心愿好了。”

月清霜气得浑身发抖,当时眼泪都掉下来了,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谢珠走了过来,忍不住哟了一声:“这就哭了?你既然是想要和别人比琴,为什么别人就不能与你比投壶了吗?”

江昭灵挑眉轻笑:“这你就不知了,因为她可以让旁人丢人,自己可不能丢人。”

谢珠哦了一声:“我明白了,就是她可以欺负别人,别人却不能欺负她。”

月清霜听着这两人的嘲讽,气得几乎是一口血都要吐出来了,这里她再也呆不下去,顾不上在场诸人的目光,带着婢女匆匆离开。

十分的狼狈。

谢宜笑起身,然后带着婢女走去了比试台那边,说是比试台,其实在不过是一处树荫下的平台,边上有流水走过,种植繁花朵朵。

因着月清霜的事情,这会儿场上有些尴尬,也没有人再上台去表演什么。

谢宜笑道:“虽然才学了一两个月,不过弹一曲也是行的,诸位便容我献丑一回,若是弹得不好,也不要取笑,当然,也欢迎诸位指点。”

虽然谢宜笑不想被人拿出来和月清霜比,可也不想被人认为是一无是处的草包,总是要正名的。

既然只是学了一两个月,能弹成一首曲子已经算是厉害了,若是她表现得优秀一些,那不是让人称赞几句,高看一眼。

月清霜想让她丢脸,她就让对方看看,到了后面,到底是谁更丢脸了?

谢宜笑上前去,将手中的白团扇交给了一旁的明镜,净手擦干之后端坐下来,手指落在琴弦上,她轻轻拨了一下琴弦,试了一下音。

而后一曲《高山流水》从她指尖倾斜而出。

高山流水意境高远,高雅无双,明净清透,是古代流传下来不多的几首千古名曲之一,就算是到了后世,也广为流传,是无数学琴者必学的曲目。

谢宜笑选择这首曲子,也实在是有她的思量,因为它实在是太古了,谁人也不能因为这首曲子在她身上看出什么在不对来。

若是当世已经有了这首曲子,那也算不得什么事情,毕竟练过的人可能很多。

可若是没有,她也可以编造一个偶尔发现的谱曲所学、或是在梦中习得的借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