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带你去长宁侯府看蛐蛐去

听他这么一说,谢宜陵倒是明白为何这位容公子跟谢钰混在一起了。

毕竟要论玩乐,没有人能比得上这位的,而且谢钰玩乐也算是有度,不该碰的也不会去碰,若不然谢家早就家法伺候了,还容得他在外面蹦跶。

等等,好像还有哪里不对?

“嘶,我是你八叔啊,你竟敢打我!”

谢钰掂了掂手里的扇子,有些手痒,他嘿嘿地一笑:“我打都打了,要不你打回来?”

谢宜陵无语了一会,到底是懒得与他计较,大街上打打闹闹的,实在是失礼。

这会儿容辞走了过来,他的神情清冷,语气平淡:“去哪?”

谢钰道:“带你去长宁侯府看蛐蛐去。”

容辞有些不乐意,但是这事情是他长兄吩咐下来的,让他听谢钰的,跟着他走,虽然他也可以掉头就走,但也实在是怕了他那位亲娘的眼泪。

可到底是他亲娘,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哭吧。

“走吧。”

谢钰挑了挑眉,然后手一伸,就搭上了容辞的肩膀:“走走走,带你开开眼去。”

谢宜陵见此,眼皮子都在狂跳,他这位大侄子,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还敢跟人家勾肩搭背,待回去之后,他定然要告他一状,让他日后安分一些。

一行人各自上了马车,然后往长宁侯府去。

谢宜笑在府上几个姑娘离开之后又歇了一些会儿,然后让人准备茶水吃食待客。

明镜见此松了口气:“姑娘这样才对,到底谢家是姑娘的本家,总不好疏远了。”

原主亲近长宁侯府,对谢家人没什么感情,平日里便是见了,也是客套疏离,甚至有些尴尬。

其实谢家人一直待她不错,尽管这关系越来越淡,但是谢家时常还来个人看望她,怕她寄人篱下被人欺负了。

尤其是谢宜陵这个便宜弟弟,跑的最勤,其次是谢家的三公子谢钰了。

谢钰和谢宜陵不同,谢宜陵是真的想要亲近这个姐姐,倒是谢钰对这位堂姑只有薄淡的面子情,来看她大概是表示一下谢家的关怀,并没有不管她。

主要是谢家其他人都很忙,他这个风流才子最闲。

谢宜笑从明心明镜那里了解了一下,得知了谢宜陵的情况。

谢宜陵本是谢家旁支的长子,但亲娘生他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也很快续娶了心爱的表妹为继室,生下了次子。

父亲偏心,对他不管不顾,他在继母手下讨生活,日子过得艰难。

按照祖先的规矩,本来是嫡长继承家业的,但是他父亲偏心,怨恨他挡了次子的路,于是在谢老太爷提出要过继的时候,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那个家对谢宜陵并没有什么留恋,待他成了谢青山的嗣子,谢青山也只有谢宜笑这一个姑娘,他是他的家人,他还是很想靠近这个阿姐的。

因为原主对他很疏离,他每次走的时候都有些失落,但是下一回来了,还是高高兴兴的,还喊她阿姐。

谢宜笑光是听说这些事情,都有些心疼这个小少年,也觉得原主实在是傻,有这么一个弟弟不好吗,为何要将人推得远远的?

“姑娘,小八爷和三公子来了,这会儿已经到了二门,他们先前寿安堂拜见太夫人,一会儿便要到了。”

明心有些激动,说话也比较直,“姑娘先前说好的,见了小八爷,可不许再给他脸色看。”

谢宜笑懒懒地躺在软枕上:“你都说了几遍了,我都记下了。”

二人都是当初谢宜笑父母为她选的婢女,对她忠心耿耿,多是为她着想。

谢宜笑对谢宜陵的态度,二人觉得不对,便是谢宜陵不是她父母亲生的,可如今奉她父母为父亲母亲,和亲弟弟没什么两样。

就算是说的私心一些,要是个庶子,心里头不喜,疏远便疏远了,可是既然没有恩怨,有这样缘分做姐弟,也该是好好珍惜。

要是谢宜陵同样不待见她也就罢了,可对方也想亲近她这个姐姐。

可是她们劝了,主子不听,她们也没法子,好不容易得了主子松了口,她们自然是不能让事情再出差错的。

明镜心思细腻一些,见谢宜笑精神还算不错,于是便提议道:“要不姑娘去门口迎一迎?”

谢宜笑想了想,竟然觉得可以:“那就去吧。”

明镜便取了一件披风过来给她穿上:“虽说已是春末,可天气还是有些凉的,姑娘万不可着凉了。”

“也好。”谢宜笑垂眸细看她。

明镜生得清秀,性子安静,心灵手巧,做事细致周到。

琴瑟苑里以前的管事姑姑因为贪墨主子的东西被抓了个现成,早被处置了,之后院子里没有了管事姑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归她管着的。

谢宜笑对这两个贴身婢女很满意,明镜性子直,也热闹,叽叽喳喳的,总是能让人高兴,而明镜则是细致周到的管家小姐姐,让主子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

不过她还未来得及出门,江氏那边便派了一个姑姑献姑过来:“奴婢见过表姑娘,表姑娘安康,太夫人让您去荷风苑去见客。”

“荷风苑?”谢宜笑微微诧异,“不是宜陵他们来了吗?怎么去了荷风苑?”

荷风苑是外院的待客苑,平日里长宁侯府的爷们公子有客人来了也时常去那里,在荷风苑的旁边便是竹风苑,是府上先生教学之地。

献姑解释道:“国公府有位公子与谢家二位同行,不好让人前来琴瑟苑看望姑娘。”

“可是人既然来了,姑娘若是不见一见,委实是失礼,夫人让奴婢前来看看,若是表姑娘身子无碍,便去荷风苑见客。”

听她这么说,谢宜笑倒是明白了。

高门贵女养在深闺,少有见到外男的时候,若是谢宜陵和谢钰前来看她,又是弟弟又是堂侄,那是正儿八经的同族亲戚,便是她没有病着,此二人来琴瑟苑看她,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多了一位国公府的公子,自然便不同了。

不过国公府的公子......

“也不知是哪位国公府的公子?”

献姑笑道:“正是容国公府的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