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黛之前看爸爸那么伤心,还觉得他至少是孝顺的。
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高看他了。
这个时候还想着享乐呢!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爸,爷爷奶奶刚走,按习俗,三个月这边不能空房的。”
“让楚楚住这儿就行。”乔元翰不以为意地说。
乔黛又说道:“爸,我那里到底是我妈和外婆的地方,您如果再带别人进来的话,可能不太方便。”
乔元翰一怔,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总觉得她意有所指,难道她知道他和芹芹的事了?
殷权凛走了回来,沉声问:“有什么事?”
乔元翰看到殷少就发怵,这次他可算看到了,殷少那寸步不离的样子,对黛黛是真上心。
他哪敢对殷少提出这个事儿,只能随意搪塞一番走了。
殷权凛眉头微皱,看了一眼保镖,示意他跟过来。
保镖和殷少走到一旁,低声说道:“他说想住进乔小姐的庄园,被乔小姐拒绝了。”
殷权凛冷冷地扯了扯唇角,脸真大,觉得自己有资格住进去吗?
后事马上就办完了,等办完他就把她带回京门。
看她最近身体不舒服心情也不好,他必须帮她尽快调整过来。
乔楚楚不明白她爸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放弃了。
她不甘心地又走过去说:“爸,您什么时候搬过去,我帮您收拾。”
“滚!”乔元翰狠狠地骂了一声。
心里觉得不痛快。
他现在不可能和魏芹芹分开,想到把魏芹芹带到锦绣庄园,他自己也觉得别扭。
总觉得锦云和那个死去的老太婆盯着她一样。
心情更不好了。
乔楚楚还来在他烦躁的心火上浇油,他抬手就想打她,乔楚楚吓得赶紧跑了。
吴闻和宗督年都没走,一方面家里让他们留下帮忙,另一方面他们自己也不想露个面就走。
毕竟是真心交的人,帮不上什么忙留在这里也是好的。
更别提宗督年只要能看到乔黛一眼,就望眼欲穿,还难以抑制的心疼。
柳宓恋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来了。
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一直在冷战。
吴闻觉得让她冷静冷静,免得一沟通就那么偏激。
现在她主动来电话,他也没拿着架子,走到没人的地方接听了。
“你在锦城呢是吗?”柳宓恋的声音阴沉沉的。
她看到新闻了,知道乔黛家出事了,她不用想也知道吴闻一定在锦城。
“没错。”吴闻原本挺冷静,但是一听到她死气沉沉憋着火要吵架的语气,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去几天了?该回来了吧!”柳宓恋问他。
“留下帮忙。”吴闻没有感情地回道。
“和女朋友吵架都快分手了,还有心情帮忙?”柳宓恋阴阳怪气地说。
“人家是死人的大事,吵个架算什么?”吴闻毫不客气地反驳。
说实话能让他这么供着让着的女人,她是头一个,现在一再地把他的脑袋按地上摩擦,他京门吴少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的。
“吴闻,你要分清楚谁近谁远,我是谁?乔黛又算什么?”柳宓恋努力压着自己的火气,想和他沟通。
“乔黛是家里认下的干亲,也是家里让我留下帮忙的。”吴闻不想和她争论这种问题,找了个借口。
柳宓恋想说他家里就是拎不清的,但到底隐忍着没说出口,可憋着又难受,所以说道:“你爷爷奶奶是不是觉得家里没女孩子?以后有我了,就不需要别人了。”
吴闻觉得好笑,有些人是无法取代的。
比如乔黛能给他爷爷心仪的礼物,能给他奶奶绣精美的小物,让她在别的老太太当中有面子,但是你能做什么?
哪怕说个好听的哄哄老人家开心也可以。
可她那个脾气,他压根就不敢再往家领。
于是他说道:“乔黛在前,你在后,已经认下的也改不了。”
这话把柳宓恋刺激得不轻,她二话不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吴闻松了一口气,这恋爱谈得真让他窒息。
丧事办完,乔黛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儿。
只要睡着,爷爷奶奶就到她梦里来,现在倒不是以前那些对她不好了,而是忏悔,哭诉自己死得太惨。
就算乔黛知道这事儿是王蓉珍干的,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她找不到证据。
两老把王蓉珍关起来,使她完美脱罪。
当天晚上乔家也没有别的佣人在,所以只能定成意外。
她就奇怪了,为什么都逮着善良的欺负,谁害的你们找谁去,让王蓉珍和乔楚楚每夜都在噩梦中,这难道不是最大的报复吗?
殷权凛没让乔黛多留一刻,刚刚结束,他就带着她去京门,远离这些令人厌恶的乔家人。
乔黛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吴家两老、宗老爷子还有聂鸿自然都十分担心她。
殷权凛让乔黛在家休息,聂鸿劝乔黛来学习,分散一些注意力精神上会好受一些。
乔黛觉得很有道理,并且总在家闲着也是浪费时间,于是便去老师那边学习。
她一去,大家就都来了。
吴家两老和宗老爷子可一点都不见外,把聂鸿的工作室当成了自己家一样,带来的补品不要钱地往乔黛面前堆。
更过分的还把家里的厨子叫来,就在聂鸿的工作室开伙做饭。
学什么习,天天跟菜市场一样。
聂鸿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人家也是为了乔黛好,所以他说不出什么。
人多热闹,心情很快就能好了吧!
乔黛瘦成一把骨头的样子,他也是很心疼。
吴闻和宗督年更是寸步不离地在乔黛左右逗她开心,就算他们不想来,家里老人也不可能同意。
更何况他们现在是不想走。
柳宓恋知道吴闻回了京门,然而他不但没来找自己,也没去会所玩,这就不正常了。
在陪乔黛?
乔黛是有男朋友的吧!
这个时候男朋友干什么去了?
她觉得什么事儿一到了乔黛这边就变得特别没有理,这么明显的道理,所有人都看不到。
于是她又给吴闻打电话,质问他:“你在哪儿呢?”
吴闻听到她的声音、他的语气,头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