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太太看到儿媳回来了,不冷不热地问:“你怎么回来了?没在娘家多住两天?”
徐向韵笑着说:“妈,我这不是把思妍的工作做好了,让她打消不该有的念头,上次的事情是我错了,我光想着是她的姑姑,做事难免失了分寸,让您为难了。”
这话说的杨老太太心里倒是舒坦,她“哦?”了一声,问道:“你那侄女想通了?”
“想通了,我劝她在京门找。”徐向韵哪敢说实话。
如果说了实话,她又得被牵连,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徐思妍,把人赶紧送走,别再给她惹事。
杨老太太“嗯”了一声,说道:“本想让你多在娘家住两天再让泽深去接你,难得回去一趟,路上累了吧!赶紧回屋歇着吧!”
人都回来了,也不能再赶走。
乔黛也暗示过以前的事儿算了,不会寒了她的心。
徐向韵回到房间,赶紧让人找侄女。
她这个侄女从小是有主意,那还不知轻重呢,什么都敢干。
以前是没惹出大祸来,这次……
“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声气,早知道就不招她了。
她婆婆也是,怎么就被一个外人给迷成那样了?乔黛有什么好?无非就是个锦绣。
可杨家还需要锦绣来点缀吗?
没听到京门那边提起来锦绣,都会不屑地说一声:“不就是个绣花的嘛!”
布置展厅的时候,乔黛几乎每天都泡在博物馆里。
虽然此次主要展出的都是锦绣画作,但乔黛还是用了心思,在几个展柜里面都放了她重工绣的各种小件,还有最近绣的没有亮过相的屏风,可以说种类丰富。
每天殷权凛下班后会去博物馆接她,等她工作完毕。
车子停在博物馆门前,他下了车,刚刚走到台阶处,一个正在下台阶的女人“啊”地一声尖叫着从最后一级阶梯摔下来,摔倒在了他的面前。
女人泫然欲泣地仰头看向他,眼如春波,精致的妆容使她更加美丽了几分,让男人移不开视线。
殷权凛看都没看她,脚步也没有停留,绕过她向楼上走去。
跟在后面的关珂与保镖,同样没看她一眼,纷纷绕过她,跟着主子上楼。
徐思妍:“……”
她这么一个大活人摔这儿了啊!
他们这一群男人都眼瞎了吗?没一个人能看到她摔这儿了?
今天她的妆容是有史以来最美的,难道是她穿的衣服没有符合他的审美吗?还是她的脸蛋比不上乔黛?
徐思妍咬咬牙,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又向博物馆内走去。
她走到了乔黛展览锦绣厅的楼层,刚下电梯就看到保镖守在厅口。
这个厅的名字已经改为“锦绣”,可见以后是要长期展览锦绣的。
殷权凛就站在牌子亲昵的样子。
徐思妍露出妒忌的神色,他都和乔黛在一起这么久了,不腻吗?
就不想换个女人吗?
有钱的男人难道不都是花心的吗?
徐思妍觉得,应该如何让殷权凛看到自己?
这段时间她真是什么办法都想到了,甚至去殷氏应聘的办法都想到了。
但是她的专业不对口,殷氏人事部那几个蠢货居然看不上她。
快把她给气死了!
看样子,她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半个小时之后,殷权凛拉着乔黛的手离开。
徐思妍故意在殷权凛装修的材料上动了手脚。
殷权凛的车子停在餐厅门口,乔黛先走进去,他在车里接电话。
不管是殷氏中她的工作室还是庄园里两人的新房,都需要加紧时间装修,尤其今晚的装修很重要,耽误不得。
他神情冷戾,薄唇紧抿,语气相当不悦。
乔黛又累又饿,进了包厢就开始吃,也顾不得等他。
殷权凛讲完电话,走进餐厅门。
服务生引领她走进了徐思妍所在的包厢。
门一打开,殷权凛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走错了!”本就心情不好的他,眉间更是戾气沉沉。
服务生疑惑地说:“刚才和您进来的那位女士穿的就是这件裙子。”
殷权凛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发现对方穿的裙子的确和乔黛相似。
他转过身,联系了保镖,走进乔黛的包厢。
“这么久?”乔黛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问。
服务生忙道歉:“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把这位先生引到了别的女士的包厢。”
乔黛无所谓地摆摆手,服务生退出去之后,她才笑着问殷权凛:“是美女吗?比我漂亮吗?”
“没注意,好像年龄不小。”殷权凛冷淡地说。
“没注意还能看清年龄不小?脸上有几道皱纹看清了吗?”乔黛故意问他。
“没有!”殷权凛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答。
“那你从哪里看出对方年龄不小的?”乔黛把手中的食物放下,不依不饶地看着他质问。
殷权凛想了一下,说道:“那个人穿的衣服和你相似,所以服务生才领错的,她穿这个颜色,显得又黑又黄。”
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乔黛“噗嗤”一声笑了。
她还真的想看看他说的“又黑又黄”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不过她身上这个颜色也的确不好驾驭。
此时徐思妍满脑子都是殷权凛终于看她了。
她兀自激动着,哪怕他没有什么反应,她也难掩激动。
一直以来,她努力想让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都没有做到。
她忍不住拿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如在博物馆那件衬肤色,但她天生丽质,也不是衬不起这个颜色的。
她努力回味着刚才他的目光,已经脑补出各种的他对她产生的好感。
刚才带路的服务生悄悄走进来,小声说道:“这位小姐,下次给再多钱也不能帮您了,吓死我了!”
“他怎么说?”徐思妍一脸期待地问。
服务生如实将在门外听到的话说了出来,“那位先生说您年龄很大,长得又黑又黄,特别老。”
徐思妍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情绪激动地脱口而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