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无边的恐惧……
小菁看着眼前的齐昊，那整个人都害怕的颤抖不止。
甚至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然后下一刻……
小菁猛地跪了下来，颤声道：“老爷，是他们……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想那么做的，真的……您相信我……相信我……”
齐昊含笑。
他转头看向身边珍娘：“珍娘，给爷唱首曲子。”
珍娘：“爷想听什么。”
齐昊喝了一口酒。
然后，他顺着月光，看着小菁笑着道：“十八相送！”
小菁闻言瞬间面色大变。
下一刻……
她想都不想，直接起身朝着身后的方向逃去。
她不想死！
她真的不想死！
齐昊看着。
他动都没动半分……
很快地……
那小菁逃离的方向，就走回来一人！
老顾！
他手上还提着小菁的人头。
“爷……”
齐昊看了他一眼。
然后他平静的点了点头，起身走进府堂内。
府堂里……
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道道尸体横了一地……
至于虎妖！
它已经不在大堂，而是前往府邸其他地方杀人去了。
齐昊迈过那些尸体……
他走至宋奕的身前，俯视着还有一口气的宋奕：“宋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宋奕死死盯着齐昊。
他不断地喘着粗气，嘴里含血道：“是……是阴谋，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宋奕不是蠢人……
事情发展到这里，他自然能够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齐昊在阴他，至于小菁，那个蠢女人应该是被利用了。
齐昊含笑。
的确……
这一切，不过都是他和老顾设下的一套而已！
“宋大人，说说吧，你背后的主子是谁？”齐昊俯视着宋奕问道。
宋奕冷笑。
“说了又能如何？你还会放过我不成。”宋奕不屑。
齐昊站着。
他很是平静道：“你如果说了，我可以给你宋家留个后。”
宋奕嗤笑。
他不信齐昊……
而且他清楚，如果他说了，那他们家的下场一样会很惨。
老顾看着。
他主动走上前来：“老爷，让我来吧。”
齐昊默默点了点头。
然后退开……
宋奕看得困惑。
紧接着，宋奕还没怎么反应，老顾就直接踏前一步，一身儒道正气四散，双眸如炬：“圣人曰：君子当诚！”
轰……
下一刻，一股‘诚实’念头瞬间充斥宋奕脑海。
然后……
宋奕直接控制不住自己……
他面颊青筋暴起的痛苦道：“是……是宁王！”
齐昊眼眸微闪。
宁王？！
大魏宁王，又称西宁王……
她是大魏女帝的亲妹妹，也是大魏唯一一个女性王！
她统帅数十万西宁军，长期坐镇西垂，镇压西部，外拒西方佛国等诸国，内护大魏西部太平，是一位有着极高实权的王爷。
“竟然是她。”齐昊眼眸变得深邃，这位宁王远在西部边陲还搞事情？
老顾站着。
他打算继续帮助齐昊盘问宋奕。
只是……
宋奕似乎早有所料……
他直接面色狰狞地体内用劲，强行震碎了自己体内经脉，咬碎了自己的舌头，一口鲜血直接从他嘴角流出。
珍娘看着。
她当即俯下身去查看。
“爷，死了。”
齐昊站着。
他神色平静：“死便死了吧，反正也撬不出太多东西了。”
珍娘点头起身。
齐昊站着，看了身侧老顾一眼。
然后他半打趣的说道：“恐怕他至死都有些没想到，你这位平平无奇的帝师府管事，竟然是一位读书人、儒门大师。”
老顾摇头：“学海无涯，老奴这点能耐，称不上大师。”
齐昊一笑。
他没有说什么……
儒道9品，3品为大儒，6品为儒师，所以6品之上，皆可称为儒道大师，而老顾为5品明儒，明镜天下是非，自然能算得上儒门大师。
只不过……
老顾自己谦虚，齐昊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
“行了，我得走了，再拖下去，京都里的那些狗腿子们，都要闻着味过来了。”齐昊心中虽然不惧那些狗腿子，但也不想惹得一身腥臊。
老顾躬身。
“老爷安心，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妥当的。”老顾恭敬道。
齐昊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老顾道：“早点回来，给我煮些夜宵吃。”
老顾点头。
齐昊带着珍娘离去。
他们走后……
老顾转身开始收拾残局……
也是在齐昊和珍娘走到门口的时候，那街道的远处，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道道火光，那是城里巡城京卫和京兆府的人听到动静，赶过来了……
除此以外……
远处还有着道道身影，踩着屋顶，朝着此地飞掠……
看服式是六扇门的人！
本来掌镜司也会来人……
只可惜……
现在掌镜司内部混乱，有些自甘堕落的趋势。
所以无人。
珍娘看了一眼。
她抬头看向夜空，意味深长：“爷，要下雨了。”
轰隆隆……
雷霆突然闪烁，劲风开始卷起……
似乎还真要下雨了！
齐昊站着。
他抬头望着怅然感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啊……”
珍娘安静不语。
她默默地拿出红伞，撑在了齐昊身旁。
“爷，回府么。”
“嗯。”
下一刻……
齐昊和珍娘迈步离去……
那瓢泼大雨落着，直接模糊了他们的身影！
……
他们走后没多久……
那巡京营的巡城京卫，到了！
然后……
是六扇门的人……
再是京兆府的捕快……
最后，则是北城兵马司……
除此以外，还有两名司天监的人，感受到妖气也赶了过来！
也是在他们抵达府门前的时候，老顾处理完了府邸内的一切痕迹，收起了画卷，然后，他听着四周那嘈杂的声音，默默地念了一句：“咫尺之间，已在帝师府中！”
下一刹……
老顾一脚迈出，一股儒气荡漾，他那道身影直接消失在宋奕的府邸。
……
夜里。
帝师府中。
齐昊正坐在府堂中央喝着茶……
在他身边是已经回来的老顾，至于珍娘已经回教坊司了！
可以说……
齐昊去教坊司看的风景就是珍娘……
但珍娘却不仅仅是教坊司的一名花魁，她同时还有着另一层身份……
“老顾，宋奕那边处理好了么？”齐昊喝着茶，神色自然地问道。
“处理好了。”
老顾说着还拿出一块木牌：“这是老奴在宋奕房间搜到的。”
齐昊看了眼。
是块很普通的令牌，令牌后面刻着一个‘宁’字！
“宁王……”
齐昊喝着茶。
他开始陷入沉思当中……
老顾看着。
他默默地退走了，不打扰齐昊沉思！
当然……
老顾离开也不是去休息……
他是去处理府上的收尾工作。
这一次，他们的行动，不仅仅钓出了小菁，还钓出了其他人，所以老顾需要去将他们全部清理好，让帝师府彻底变得干净。
“唉，处理完他们，还得去给老爷煮夜宵……”老顾叹了口气，他深深体会到了成年人世界的不容易，所以老顾在想等忙完了，要不要也去看看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慰藉自己？！
……
帝师府中。
老顾离去大约一刻钟后……
一道清风忽然在院子里吹过。
然后……
齐昊有所感的抬起头看去……
只见得，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名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她束发朝天，瓜子脸，柳月眉，一双眼眸生得凝幽纯澈，整体上透着一股利落的飒爽美。
齐昊看着。
他眼眸微凝：“宁王！”
女子坐着。
她神色冰冷：“怎么，当初喊人家柠儿，现在改喊宁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