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之说完,没有多看面前的男人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小翠跟在叶锦之身边这么久,自然也是了解她的性子的。见叶锦之面色不太好看,小翠自知不该帮着苏檀儿说话,急忙追了上去。
回到幽竹苑,小翠立刻端来了热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叶锦之的脸色。“王妃,喝茶。”
叶锦之接过茶水,并未说话。
端起茶杯送到唇边喝了一口,便走到了院子里坐下,心中不悦就连屋内的空气她都觉得闷得慌。
“王妃,奴婢……奴婢知错了。”小翠跟到了院子里,一边观察着叶锦之的脸色,一边说道:“奴婢只是觉得苏姑娘身世可怜,如今她在北岳国举目无亲,离开夜王府没有其他去处了。苏姑娘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又是一个姑娘家,万一……”
“真是难为你,如此贴心。”叶锦之抬起头看了小翠一眼,她知道这丫头向来心软,想法简单容易相信人。
她并没有怪罪小翠的意思,只是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真不知这些日子以来,苏姑娘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二个都如此偏向她。”
“罢了,我有点饿了,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是!”小翠点了点头,急忙去了厨房。
小翠刚离开片刻,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她没有回头,隐隐嗅到了空气中带来的清冽味道,便猜到了身后的人是谁。
她起身便准备回屋,不想与他说话!
所有人都偏向苏檀儿,她并不在意。可是,夜凌煜竟然也开口让苏檀儿留下来,这让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虽然不想承认,但因为他……的确有些失望。
叶锦之刚迈出两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握住了手腕。随后,肩膀微微一沉,一件宽大的披风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眼下就快入冬了,怎么还穿得如此单薄?”男人说着,大手轻轻整理着她身上的披风,按照男人身高裁剪的宽大披风直接盖到了叶锦之脚踝的位置。
经过他的整理,叶锦之瞬间就被披风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明日让张裁缝过来,给你量身添置几身厚衣裳。”
女人喜欢新衣裳没错,若是在平日里,这男人突然如此关切,她心里或许会有几分感动,会念着他的好。
可是现在,她只觉面前这个男人虚伪至极!
所以说话的语气,也隐隐带着几分尖刺。
“呵。”叶锦之冷笑了一声,别开视线看向别处,阴阳怪气地回答道:“难为王爷如此费心,哪里就冷死我了呢?”
“是单给我一个人做衣裳,还是别的姑娘都有?”不等男人开口,叶锦之再次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王爷特意请张裁缝过来,怕不是单单为了我吧?王爷莫不是见苏姑娘穿着单薄,心疼人家了……”
呸!狗男人,全都是一个德行。
眼看着就快入冬了,这深秋天气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男人要关心她给她添置新衣裳,早怎么没有行动?
偏偏在今日,想起来要给她添置新衣裳了……
不是为了苏檀儿,还能为了什么?
瞧瞧苏檀儿今日站在夜王府门口,穿着单薄可怜,也难怪大家都心疼可怜她。
听着叶锦之心里那些阴阳怪气的声音,男人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他从未想过,给她添置新衣裳还要挑时候。
这女人的心思,果真是猜不透的。
夜凌煜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解释,叶锦之突然抬手猛地推开了身上的披风。
“我身体好抗冻,这披风……王爷还是送去给有需要的人吧,苏姑娘身娇体弱更需要王爷的呵护。”说着,叶锦之便将身上的披风取下,塞回到了男人怀里。
“王爷放心,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王爷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做戏,王爷想做什么想关心谁,直接去做就是。”
说完,叶锦之便大步回到屋内。
站在一旁不远处的阿左和两个暗卫,也是一愣,偷偷看了看自家王爷的脸色,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阿左也是头一次见到,叶锦之如此阴阳怪气的模样,好像比她生气发怒时更让人毛骨悚然。
回到屋内,叶锦之正要关上房门,一只大手突然挡住了即将合上的门板。
“王爷还有事?”
叶锦之透过门缝,冷冷瞥了眼站在门口的男人。见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叶锦之心头有些不耐烦了,也不管他的手是否还在门缝里,随即便用力关上了门。
“嗯……”男人疼得闷哼了一声。
“王爷!”阿左见状,急忙走了过来。“王爷,您的手……”
叶锦之将门反锁,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儿,阿左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着急。
莫不是将他的手夹断了?
“王爷,您的手……要不还是请白神医过来看看吧?”
叶锦之抬手摸到门内的小锁,想要开门看看,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放下了。
这男人骨头硬得很,做成木乃伊都能千年不腐,哪能被门夹一下就断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男人似痛苦的闷哼,阿左的声音也跟着紧张起来。
“王爷!”
叶锦之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儿。她心里又开始犹豫了,自己方才的确是下了狠手很用力,莫不是真将他的手夹断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叶锦之还是抬手打开了房门。
可是,房门刚打开,她还没有看清楚外面的人,男人那高大的身子便从门缝之中挤了进来。
而候在门外的阿左,很识趣地放轻脚步离开了。
房门关上,看着面前这身影高大挺拔的男人,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被骗了!
“想不到堂堂摄政王,也会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叶锦之冷哼了一声,转过身走到桌子旁边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不想再搭理他。
可这男人脸皮厚得很,她刚坐下他便跟了过来。
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了桌子上,叶锦之垂眸便看到了男人手上被门板夹出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