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嫣然，他已然是一个孤家寡人。
再多的资产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嫣然能回来吗？
所以，司玄霆提的条件，他不接受。
他绝对，不允许嫣然的心离开自己。
听到厉修衍的答案，司玄霆剑眉冷蹙。
不过，并不意外。
就好比，如果厉修衍拿整个厉氏集团跟他换萤雪和孩子，他也不会答应。
这是个僵局。
“我不会再让萤雪回来。”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厉修衍冷冷勾唇：
“你可以试试能不能做到。”
司玄霆眸子眯了眯，厉修衍救过萤雪，还照顾了她们母子四年，所以他知道内情后，没有用其他手段来到达目的，而是想通过谈判来解决。
现在面对厉修衍，司玄霆却觉得如果硬碰硬，自己未必能赢。
因为，自己有家人需要顾忌，而厉修衍，孤身一人，随时可以破釜沉舟。
只是，那也不代表他会就此放弃。
安静的办公室里，逐渐升起了火药味，这无声的紧张气氛蔓延到了办公室外面，不管是厉氏总裁办的人，还是司玄霆带来的人，都不敢轻易说话。
司玄霆眸光沉沉：
“叶小姐已经死了，厉总，请你接受现实。”
提到叶嫣然，厉修衍的脸色微变，更加冷厉不悦。
“萤雪是叶小姐的亲姐姐，如果叶小姐在天有灵，一定也不愿意看到她的丈夫为难她的家人。”
司玄霆一次又一次提起叶嫣然，无疑是将厉修衍心口上的疤戳穿再掀翻，血淋淋。
厉修衍眼尾沾染了一丝猩红之意，有些疯狂：
“你想要回慕萤雪，可以，把嫣然的心还给我。”
司玄霆手指扣紧了，眸中幽暗。
他果然没猜错，厉修衍对叶嫣然的爱，霸道且偏执。
“你确定要这样做？叶小姐一定不希望你害死她的姐姐。”
厉修衍眸子里的猩红之意更甚了，音量拔高后，带着想摧毁一切的疯狂：
“她已经死了，你说的，不是吗？她死了，什么都不会知道。”
司玄霆唇线抿紧了：“心脏取出来，会停止跳动。”
厉修衍笑容褪尽，面上只剩森寒：
“它本来四年前就应该停止了，我会亲手将嫣然的心埋进她的坟墓。”
司玄霆站了起来，挺拔的身高，一片暗影压在了厉修衍面前，他从容不迫的扣上了扣子，缓缓说道：
“好，厉总，我只希望你真的那么做了之后，不会后悔。”
看到司玄霆转身离开，厉修衍愣了一下，立即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答应把心脏取出来？慕萤雪知道吗？”
司玄霆停下脚步，微微侧身，语调温凉：
“四年前，我本就在全世界为萤雪寻找心源，心源找到了，她却失踪了，现在，你放过萤雪的条件是归还这颗心，我只能再让萤雪做一次换心手术。”
厉修衍撑在桌面上的手指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他觉得自己被这个男人设计了。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这么做？”
“你们相处四年，我想，你总归会对她有些情分，如果可以，我可以用我的一切跟你交换，也不想萤雪再经历一次手术，可是你的偏执越发让我坚定了给萤雪再动一次手术的念头。
叶小姐临死之前才发现爱着你，我想，她应该不会希望自己爱的人一辈子陷在情深的泥沼里。”
司玄霆说完，拔腿离开，厉修衍一双眼睛通红，因为怒意，他额头的青筋凸了起来：
“司玄霆，你站住。”
已经走到门口的司玄霆听到这声喝斥，停了下来：“厉总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改主意了。”
厉修衍一句话，让司玄霆眸光抬了抬，耳边，传来厉修衍的下文：
“我不要嫣然的心了，我要你的心。”
全身一僵，司玄霆下颌线绷紧了。
厉修衍的声音阴阴凉凉的，一字一句，透着狠：
“你不是爱慕萤雪吗？那拿你的心来换，三天，给你三天时间，你如果做不到，这辈子都别再跟我提要回慕萤雪的话。”
说完，厉修衍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嘲讽，悲凉。
“用你的命，换她的命，你做得到吗？”
厉修衍这句话像是在问司玄霆，其实也在对自己说。
他能做到啊，用自己的命换嫣然活下来，可是上天不给这个机会。
司玄霆的手心因为拳头攥太紧而麻木，他垂下了眸子，眸中有了一抹释怀，身侧，握紧的拳心放开了，他缓缓的平静的说道：
“只要厉总说话算数，我拿出我的心，你不得再用心脏恩情捆绑萤雪，让她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再有负担。”
“当然。”
司玄霆相信他能遵守条件，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对话，他抬头，眸中坚定深沉，推门离开：
“好。”
晋城
慕萤雪晚上见到了司玄霆。
她担心了一整天，现在看到他好好的回来，她的心才算放下：
“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跑去见厉修衍？”
司玄霆将女孩揽在怀里按了按，吻了吻她的发：
“男人之间谈判，女人在反而不方便。”
这种话，慕萤雪有些不相信会出自司玄霆的口中。
“那你谈的怎么样？”慕萤雪见他面上并没有什么喜色，自然认为谈崩了，厉修衍会拒绝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你这么心急是担心厉修衍因为嫣然的心脏对我有想法吗？
虽然我有嫣然的心，但是他对我只是照顾，绝对没有男女之情。
厉修衍觉得他如果爱上其他人是他对嫣然的亵渎。
可以说，他或许会爱上其他女人，却绝对不可能会是我。”
慕萤雪继续解释道：
“其实我们可以慢慢来，让他适应我们在一起并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到时候顺其自然的就能让他接受了……”
慕萤雪觉得那是最理想的法子，司玄霆眸色深深，开口告诉她：
“已经谈妥了。”
“……谈妥了？”
她惊讶的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
厉修衍已经答应了？
她怎么有些不敢相信呢？
“你们怎么谈的？他不像是会轻易松口的人，不然当初他也不会给大宝取名叫言诺。”
厉修衍会那么做，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她，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