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声被张归厚集合白马骑兵的力量斩杀的同时,
曹性所率领的三千并州骑兵也如狼似虎,冲破了项冠所指挥的战阵。
并州骑兵和白马骑兵有所不同,白马骑兵更侧重于冲击,看到敌军的破绽,直接横贯而入,冲破一切阻挡。
而并州骑兵就像是饿狼,围着猎物不断的撕咬,等到猎物受伤,才会发动致命一击。
他们每个骑卒,都带着弓箭。
在进攻之前先射出了漫天箭雨,绕着军阵射了两圈,曹性便捕捉到了项冠的踪迹,隔着老远,曹性便汇聚力量。
手中的箭失似乎凝聚了一丝丝的星光。
崩的一声,星光闪烁。
下一刻,项冠的胸膛就出现了一根铁箭。
他的护体罡气在这根箭失面前,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项冠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胸口,然后眼睛一黑,坠落在地,气息消散。
“敌将已死,还不速速跪地投降!”
曹性一击得手,随手把弓箭扔到身边的亲卫手中。
然后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持着长枪,在这支西楚大军中来回纵横。长枪卷动罡风,将一支支想要结阵抵抗的军阵冲破。
轰!
没有了项冠这个大将,剩下的将校再也无法控制军队。
甚至有一些将校在听到曹性的叫声,神色犹豫一下,竟然直接带人投降。
就连曹性也没有想到,西楚军看似精锐,军中的将校却如此的直接,项冠刚死,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对方就投降了。
被张归厚阵斩的项声所部,也和这边的情况一样。
都是大将一死,整个军队的士气和战意便直线下降,只有极个别的项氏子弟还在抵抗。
张归霸和唐胜宗看到这一幕,立刻敲响进攻的战鼓。
在战鼓声中,两翼的淮军士卒迅速的向前,将西楚军的两支兵马包围。
“还真没想到,西楚军刚才还有些难缠,但斩杀敌军大将之后,剩下的兵卒就成了一盘散沙,战意全无啊!”
在张归霸上前后。
张归厚也带着白马骑兵停止了冲锋,来到了张归霸身边,看着不远处被击溃后,一个个放下兵器投降的西楚士卒,忍不住的感慨。
张归霸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倒是能明白西楚军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按照史书和各种资料的记载,西楚军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便是家族子弟兵!
这样的势力,上下都充斥着家族子弟,外来的人才很难得到重用。
即便是韩信,在西楚军中也只能充当执戟郎,还有陈平,曾经也只是西楚军中的一个文书……
这样的势力有一个优点,便是凝聚力非常强,如果君主能力强大,也能成就一番大业。
但若是败了,大将被斩杀,那底下的中层将校和底层的士卒,也非常容易投降。对自家势力没有太多的向心力,纯粹是抱着混一口饭吃的心理。
就如同源世界的一些家族事业一样。
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没有人会真的愿意为君主付出性命。
源世界记载,霸王项羽在穷途末路的时候,看到围攻自己,想要拿自己脑袋上位的人,居然有曾经的亲卫,顿时心灰意冷,说给熟人一个富贵,便举剑自刎。
重点不是霸王自刎,而是连项羽身边的亲卫在投降之后,都敢对项羽举刀。
可见项羽的军队和势力,纯粹是以霸道威严以及家族为羽翼,根基没有延伸到下层,十分的虚浮,大败一次便一蹶不振。
此时便是生动的写照。
项声和项冠两个项氏大将战死后,剩下的步卒将校,大半选择了投降。
这也不能怪他们没有没有忠心,西楚军的真正核心,消耗了大半资源的主力是三万江东骑兵和八千霸王子弟兵。
至于其他的三十多万步卒,不过是从流民百姓中招募和训练的青壮而已,这些士卒,能有的吃填填肚子就不错了。
西楚军厉害是厉害,但厉害的精锐只有顶尖的少部分,其他的步卒,并不受重视。
既然不受重视,又没有得到西楚军的多少好处,那凭什么要求这些将校、士卒对西楚军忠心耿耿,付出性命?
呜呜呜!
此时,远处再次传来沉闷厚重的号角声。
“将军,中军有令,留下一部分兵马看守俘虏,其余兵力立刻向前,夹击西楚步军主力!”
一个背着令旗的传令兵急速奔来。
张归霸立刻正色,喝道:“陈达,给你两万兵马看守俘虏,清理战场,其他将校立刻向本将靠拢,向前进攻!”
当初和穆春一前一后投奔王景的陈达,因为实力和潜力不够,担任参将便已经到了极限,此时在张归霸麾下效力。
让他充当大将冲锋陷阵能力略显不足,但指挥一部分兵马看押俘虏、打扫战场绝对不会出现意外。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张归厚叫道。
慕容绍宗给他们的命令,是击破西楚军两翼,他们若是完成任务,便可跟随淮军左右两翼的人马一起行动。
正好,他们兄弟两人可以联手。
“好!”
张归霸大笑。
从高空向下俯视,能看到淮军的两翼在解决西楚军之后,立刻开始向前,就像是大螃蟹的两支钳子,开始夹击猎物。
淮军的中军,便是大螃蟹的甲壳,防御力强大。
而被充当猎物的,便是龙且率领的二十余万大军。
实际上。
此时龙且的二十余万大军已经有些骚动混乱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瞎子。
无论是龙且还是手下带兵向前推进的将校,
都看到远处之前被铁骑冲破的淮军中军,军阵虽然有些混乱,但并没有崩溃。
也就是说,项庄所率领的霸王骑兵突阵斩首的战术,失败了!
而西楚军有信心击溃淮军的信心,都在霸王骑兵能突阵斩将的基础上。
“将军!这……”
一个副将看到了远处的淮军大阵,涌出一丝惊慌,朝着龙且看去。
龙且尽管心中同样浮现出不妙的预感,但面色依旧镇定。
他朝着前方眺望,隐隐间看到淮军大阵中有骑兵来回的纵横,但引起的混乱和喧闹,正在逐渐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