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一直认为他是讲究人。
风流而不下流。
对于女人,他一向是循序渐进,温火煲汤。哪怕人家已是他囊中之物,他也极有耐心走完这个流程。
美女如美酒,当细啜慢饮。
牛嚼牡丹那还有什么趣味。
所以,少女醒来后,在他半是威胁,半是劝说下,不知所措地坐在一张藤椅上。
然后,我们的方讲究,开始了他征服女人的三步曲。
第一步,让对方明白,你已经是我的人。
他取出一张上好的白纸,在桌面铺开,画笔握在手心。
刷刷刷,一刻钟后,画作完成。
一个装束朴素,楚楚动人的女子形象跃然纸上。
正是面前这个叫柳柔的少女。
“你看看,像不像你?”他笑吟吟拿着画像在女子面前卖弄。
“你这是干什么?”柳柔很紧张。
似水如歌,声音也这么好听!
方宏贪婪地打量少女几眼,笑道:
“相见就是有缘。姑娘国色天姿,在下唯恐今后忘了,故以手中拙笔,记录一二。”
说着,他小心翼翼从储物袋掏出一本画册,在少女面前展开。
柳柔禁不住好奇看去,只见上面共有五幅图画,分别是五位美丽的女子,每人身边还画着不同的花草。
“我方宏这几十年经历过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数十,”方讲究傲然道:“然真正称得上绝色的,才一掌之数。”
“不过,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离开宗门后,我游历花丛,苦苦寻觅,却多是庸脂俗粉。能让我神魂颠倒的,竟是一个也没有,直到——”
“今日得见姑娘,方知遐方绝域,也有芳草……”
说完,两手拱合,深深行了一礼。
然后,也不管少女心中怎么想,伸手指着画像人物,逐一介绍:
“这是你张师姐,大方靓丽,美艳无比,我以芍药喻之。”
“这是程师姐,冰清玉洁、坚贞孤傲,我以梅花喻之。”
“这是……”
介绍完画册的人物,他看向少女:
“姑娘修为在本人经历的女子中,可谓最低,”他毫不客气地指出这点:“若无贵人扶持,一辈子不过是朵小花,在无人注意的边边角角自生自灭,所以——”
“我见姑娘,如见竹篱边墙生长之蔷薇,惹人怜惜啊。”
一边说,一边挥舞画笔,很快一丛蔷薇出现在画纸右侧。
柳柔听得一愣一愣的,见自己画像和那五人的合在一起,装入册中,不由又羞又恼:
“你,你将我画像拿出来!”
方宏暗暗得意。少女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的画像和她們在一起了,你自己呢?
一张画像,仿佛一纸文书,虽然没有签字画押,却是在宣示——
你和她们一样,都将成为我的女人。
谷饽
第一步目的基本达成,紧接而来是第二步。
威逼劝诱的话无须赘述。总而之他取出二十颗灵石,每边十颗,逼迫少女和他玩猜骰子的游戏。
为了以示公平,他摆上一块黑曜石遮掩神识探查。可练气一层的修士,哪能看得出什么名堂?
刚开始还有来有往,互有输赢,他也乐得和少女多玩几个回合,长夜漫漫,咱先谈谈心。
这个法子可以大大降低对方的反抗意愿。尤其在还可以赢回来的引诱下,很少有人会采用鱼死网破的极端方式。
不过,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他似乎时来运转,连战连胜。
终于,少女筹码输光,再一次输掉之后,按之前的规矩,就该脱掉身上外衣了。
方宏洋洋得意,玩了快一个时辰的骰子,他没话找话,将自己的家世、资质、修为,全部透露给了对方。
再加上本人玉树临风,咳唾成珠,还怕拨动不了你这么一个雏儿的春心?
接下来,就该是他发挥身经百战,实操经验丰富的本事了,到时候定要面前这小娘子欲仙欲死,哭着喊着求我!
最后,等到木已成舟,说些甜言蜜语,哄一哄,给点好处,再恰当的威胁一下。
如此一套组合拳下来,有哪个姑娘,能逃出本少爷的手掌?
……
方宏带着十二分得意,手指在对方衣领间轻揉慢捻,一边欣赏着面前的绝世容颜,一边轻声问道:
“柳姑娘,是我动手帮你呢?还是你乖乖的自己脱呀?”
“你,无耻!”柳柔脸颊通红,恨声骂道。
“柳姑娘,”方宏脸色一沉:“你扪心问问,我是无耻的人吗?我若真的无耻,这会都该梅花三弄了。你现在身上可还是好好的,我对你,也一直以礼相待,是不是?”
“再说嘛,有输有赢,下一局,你若是赢了,这衣服还可以穿回去嘛!”
“若是你有良心,便放我回去!”柳柔大声道。
“啪!”一记耳光甩在少女脸上。
“别给脸不要脸!”方宏大怒,他这一套已经玩得相当溜,不知征服过多少女人,想不到今日倒是遇上个榆木疙瘩。
“你若是乖乖配合,老子便对你以礼相待,”他恐吓道:“你若不好好配合,老子也不介意霸王硬上弓,把你生吞活剥,再扔到县衙门口,让全县的百姓都来看看……”
“你杀了我吧!”柳柔羞怒交加,泪水忍不住涔涔而下。
方宏见她一张俏脸哭得如梨花带雨,不由食指大动,眼冒绿光,禁不住便将嘴凑了过去。
突然,他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望向门外。
“砰!”大门碎裂,一个英姿勃勃的少年出现在门口。
“杨珍,你,怎么可能?”方宏大骇。
他晚上有好事要做,自然得掩人耳目。在那钱坤走后,这个房间周围便被他布置了隔音阵法,还有一个幻阵,免得有不识趣的人闯进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精心布设的幻阵,就这么被杨珍,毫不阻碍的通过了。
他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阵法造诣?
他这边惊疑不定,那边柳柔也是一脸惊奇的望着杨珍。
这不是那天送爹爹回家,还盯着人家脖颈看,被我发现之后,又将脸转过去的少年吗?
他也是修士?
他难道是来救我的?可他,打得过这个姓方的吗?人家可是筑基!
一时间,少女心中思绪纷纷,又是企盼,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