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抵达云涯镇后,彩丝并没有随杨珍进山,而是被暂时安置在镇上赵家的店铺做事。
这是杨珍事先和她商定好的。具体原因他没告诉这个小姑娘,只是让她再等两个月,他会做出安排。
他是在等彩云的锻体结果,估计三月份就该揭晓了。
另外州城那边,他已经将铁柱安排在王家做工,准备过一段时间后,给铁柱换一个王家仆役出身的身份。
在许国,修士因为精血和令牌的缘故,不好轻易伪造身份。倒是凡人,并没有那么严密,操作起来比较简单。
此时云涯镇,正在进行新一届弟子选拔大赛。不过这一年的赵家并没什么出彩的子弟,甚至连三灵根都没有一个,大家也息了看热闹的心思,返回学院。
作为二年期的弟子,从这年开始,各项免费待遇都将取消,学子必须为宗门贡献点努力奋斗。
比如说,山上的洞府,每年需缴纳三十灵石的租金。而一名弟子若是一年之内新获得的贡献点达到一百,这笔费用将直接免除。
一百贡献点,这是学院对学徒弟子每年的标准。
类似的规定还有不少。总而之就是一个意思,作为弟子,你得想方设法获取贡献点,为宗门效力。
因而回到水戊峰的第二天,杨珍和赵玥儿两人便结伴而行,来到学院总务堂任务大厅。
“藏蛛山,收集黑炎蛛丝,每十两一个贡献点……”
“落云峡谷,采集落云石精,十克石精可兑换一个贡献点……”
“千碧湖矿洞,湖底之中,产蓝水晶、碧玉石、寒水石、翡翠碧砂等材料,每百斤奖励一个贡献点。因是在湖底采矿,建议懂水系术法修士前往……”
“云岚谷,采摘离星草、吹雪草和白羽花,每两百株一个贡献点……”
“……”
任务大厅内,一块丈许高的白色玉璧上,各种任务呈现不同颜色在墙壁上闪现。
红色的,是已经被人选定,不可再选的。
黄色的,是有人选取,还可以继续选择的。
绿色的,是长期任务,不限制人数的。
蓝色的,则尚未有任何人挑选。
任务中出现的这些地方,都位于云霄山脉内。玉璧旁边有一座大型沙盘,将这些位置一一标明。
安全性基本无虞,更远的地方,也不可能交给这些尚没有多少自保之力的学徒。
每个任务点都有宗门子弟看守,进出都要检查储物袋,不得私自隐藏。
否则的话,收获十几乃至数十灵石的灵材,才能兑换一个贡献点,那将有大把的人会选择只要灵材。
杨珍仔细看去,发现离得近的地方基本上都已被挑选完毕,稍远的还有不少,更远之处甚至无人问津。
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学院内大多弟子修为都不到练气后期,尚不能御剑飞行。一路需要爬山涉水过去,那自然是越近越好。
就算如此,完成一次任务,来回往返,也得四五天时间。
当然也可以和练气后期的师兄师姐组队,只是那样一来,自己还能分到多少收益?
杨珍却没有这些烦恼,他已经是外门弟子,通过传送阵可抵达宗门各处,从中找到去往这些任务点的最短路径。
于是他给自己和赵玥儿选择了好几个采摘的任务,基本上都是那种长期任务的,正好可以发挥衣衣的特长。
在未来的日子了,他独自一人来到这些地方。在每一个采摘点,基本上一日功夫,便将大半年的任务完成。
这些采摘到的灵植,若是折算成贡献点,差不多有两百贡献点。
他将这些灵植放在青石空间。每到月底上缴任务的时候,拿出一部分,分做两份,一份是自己的,一份交给赵玥儿。
如此分为若干次,既不显眼,又很好完成任务。
离开任务大厅,两人又去往旁边的庶务大厅。
这里都是一些长期的庶务,同样可以获得贡献点。
比如有去丹坊看管丹炉、处理废丹、值守巡逻的,有去驭兽园圈养灵兽的,还有去炼器坊协助锻器的,不一而足。
杨珍选择了丹坊和炼器坊两处地方。
赵玥儿则没做选择。她那五天都在天水峰,挑不出时间再去忙活这些。
将这些任务挑选完毕,又去领取了灵谷种子后,两人返回水戊峰。
随后的日子,他们继续埋头修炼。
一个半月后,杨珍练气二期圆满,丹田内灵气已经达到四百缕。
与此同时,彩云的锻体,也到了最后的阶段。
……
锻体即将结束,灵根却迟迟未见动静,彩云的心情,已不如往日那么平静。
当然,在杨珍和赵玥儿面前,她还是那副乐观模样,动不动就掩嘴轻笑。但私下里,却难忍焦急烦躁。
这一日,赵玥儿回天水峰了,杨珍则去炼器坊当了一下午的铁匠。
对于炼器来说,首先需要将材料中的杂质去掉。如此不仅能更好的融合其他材质,炼制出来的法器性能也更稳定,威力更大。
而祛除杂质,除了常见的熔融蒸发之外,反复锻打也是必要的步骤。这个过程与凡间铁匠的打铁几乎一样,所不同的是修士的锤具更重,更耗费体力,同时还需要运转法力,以法力将那些杂质挤出去。
这个过程,既能达到锻体的效果,又可演练法力的精细操控。
因此,哪怕是花费灵石,杨珍都愿意争着去做,更何况不仅不费钱,还会有贡献点做为报酬!
他在每旬的一三五下午,都会如此去捶打一两个时辰,直到自己的法力耗去八成,全身大汗淋漓为止。
这天忙完之后,杨珍乘上返回水峦的飞舟,又一路小跑回到山上。饶是他锻体已经小成,也累得气喘吁吁。
“彩云想必已经烧好热水,在做晚餐吧?要说这有人服侍的日子,还真是不错啊!”他美滋滋的想。
然而,当他穿过小树林,月珍阁已遥遥在望时,却见门外站着一个绿衣姑娘,正在嘤嘤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