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父皇竟然是这般意思?!
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我们不求情,这件事情也不会闹得很大?
赵越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般想到。
而赵恒目光确是一凝,看向了赵骏。
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
“我不同意这观点。”
话音落下,这才对着赵骏躬身一礼,沉默片刻,接着说道。
“这种情况虽然明面上能够维持整个朝堂的稳定,但是最为巨大的隐患就此埋下。
倘若后面的人,结党营私行此等行为进行复制,如同蛀虫一般蚕食整个大晋……到那时,还希望父皇还有皇叔能够想到现在的稳定朝堂……”
赵恒的话很是坚决,眼中平静如同叙说一件。
但是随着赵骏面色的变化,眼中的瞳孔缩小。
这一番话,显然是对赵骏如同警钟一般在脑海之中响起了。
“放肆!~”
“荒谬!~”
听到赵恒的话,赵越还有赵镇此时确是出奇的一致。
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对着赵恒沉声说道。
眼下,你不过就是掌控了御史府,竟然开始干预整个朝堂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情。
还是皇叔口中所言?!
皇叔的话,已经说的很是明确。
这是父皇的决定,事情已经确定下来。
这件事情,必然是按照父皇的意思来办。
这些“有些错误”的官员,并不会被革职,顶多就是教训一番算了。
而赵恒竟然公然反对?!
虽然这件事情,赵恒跟赵阳起了冲突,让这两人心中很是意外和高兴,但是眼下的这个事情,可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这些人,可都是自己手下的人!
万一有什么不同意见的话,再次流入到了父皇的耳中。
这件事情有了转机,这岂不是这些时间的工作白做了么?!
两人心中还是更加的倾向于这件事情的赶紧结束,而且还是那种和平的手段结束。
因为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捅到了赵阳的那边。
不过赵阳并未直接表态,顾名思义。
这接下来,赵骏便就是这件事情的突破口。
赵越自然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想到赵骏这次初来乍到,更是手下没有一点的底蕴存在。
今日故意在朝堂之上,跟两位“友好的弟弟”说出了聚会的想法。
果不其然。
这位当真是上钩了。
酒过三巡,终于套出了这等话语。
不管是怎么说,这件事情的倘若继续下去,必然会走回正轨。
而现如今。
就在赵骏隐约搬出了父皇的意思之时。
赵恒竟然再次跳了出来。
这怎们能不让赵越乃至身边的赵镇恼怒。
“汉王似乎有些不同的意见?”
赵骏半晌之后,脸上恢复了神采,望着赵恒轻声询问道。
话语之中,比较之前似乎多了一抹疏远。
而当听到赵骏的话的两位皇子,赵越还有赵镇微微一愣。
随即心中一喜。
两人自然是将刚才赵骏脸上的神色变化,还有语气都看在了眼里。
显然赵骏,是有些不认同这位九弟了。
“是!”
赵恒轻声说完,对着赵骏躬身一礼后,随即对着自己的两位皇兄赵越还有赵镇拱手一礼。
“皇叔,两位皇兄,我御史府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看到赵恒的突然动作,竟然这般决然。
刚表现完了自己的立场,竟然就要离开?
这位可是皇叔赵骏,不光是其长辈,而是赵阳的心腹啊!
赵恒怎么敢这般让众人难堪?!
赵越望着很是利索的转身朝着外面走去的赵恒,眼底杀意更是冷了几分。
赵越亲自举办的聚会,这赵恒竟然这般无理离开。
这不相当于变相的打赵越的脸吗?
一旁赵镇那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赵越,更是让赵越的心头一沉。
而赵骏望着赵恒离去。
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半晌,再次端起了桌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似乎毫无在意。
“皇叔,九弟他常年在北齐王朝不通人情,这次回到建都,一下子便就接手了御史府这般的机构,心中自然是有些失恒,说话上什么的难免有些不知轻重,还望皇叔不要计较。”
赵越看到赵镇眼神示意自己好几次了,沉吟一下,这才转身对着赵骏解释道。
“皇叔,九弟不懂事,那就让我这个作为哥哥的替他给皇叔敬上一杯!”
而身边的赵镇自然也是接过了话茬,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朝着赵骏这边前来。
走到了跟前,急忙给其赵骏斟满。
对其恭敬一礼,将其自己酒杯得酒水一饮而尽。
倒是很是爽快。
赵骏看到赵镇的动作,也是笑了笑,拿起酒杯对其喝了起来。
“来人,接着奏乐,接着舞!”
随着赵越一声朝着门口位置的吩咐下,一排排的舞|女也是随即走进了大堂。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赵恒离开,三人在明月楼这才再次进入到了之前热闹的场景……
而走出明月楼的赵恒,根本没有任何的迟疑。
出来后,便就坐上了马车,朝着汉王府的方向走去。
哒哒的马蹄声音有力快速。
过了将近半炷香的时间,赵恒便就回到了汉王府,自己的书房。
而在暗处的卫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赵恒眼前。
“这次明月楼之中,三人身边可有高手存在?”
赵恒洗完手打发了下人离开后,对着卫庄轻声问道。
“有!楚王赵越的身边有一位超越了宗师境界,约莫在宗师前期的人在暗处一直关注赵越。
而赵镇的身边,跟随其来的那位,确是一位宗师中期的强者。
赵骏的身边,似乎没有什么高手,但是随着赵骏进入到了明月楼后,一些如同暗探一般的人物竟也四散在了明月楼周围。”
听到这话,赵恒点了点头。
不过却还是有些意外。
赵镇的身边的那位高手,竟然已经达到了宗师中期境界。
这位二皇子,燕王赵镇手下竟然也有这般力量。
赵恒心中觉得。
这位赵镇也应该有些故事。
但是眼下的事情,乃是那腐|败的案件。
从开始进入到了明月楼之中,赵恒便就看的出来自己那位皇叔,一直将目光隐隐的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赵恒心中有些不解。
但是随着赵骏竟然说起了腐|败的事件之后,赵恒自然是明白了赵骏的意思。
那就是借人。
借什么人,必然是御史府的人。
御史府乃是朝堂之上最为具公认的监察能力的人,而这腐|败案件之中牵扯出来的这么些的官员。
自然是需要有的人去打破。
而这打破的关键,那就是御史府。
赵恒看出了赵骏的目的,自然是不想让其得逞。
因为这件事情,涉案的人员之中。
其中有很多的人都是赵越的人。
赵恒想要的,其实不过就是将这些腐|败之人,全部关押到御史府,最好能够审讯一些关于曹家,或者赵越的这些年做的勾当。
如果能够挖出一些比较重大的线索,自然是能够绊倒赵越。
但是如果挖不倒,挖出来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也是可以恶心一下赵越的。
不过看着赵骏,不。
应该说是赵阳的意思。
赵阳的意思,赵恒自然是能够明白这其中的方向。
想要做到物尽其用。
毕竟培养一位官员,不知道大晋王朝花费了多少,虽然现在来说可能已经被腐蚀掉了了。
但是最为真实的还是不能浪费。
就像是循环利用水资源,必要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把他们摆到何时的位置就行了。
就像是他让赵骏调查此事。
赵骏却前来这明月楼赴宴,想来还是想要赵恒还有其他的两位共同的参与其中。
其实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是为了防止赵越赵镇徇私。
这就是一种权衡。
一种用人的智慧。
就如同老子道德经所言,治大国,若烹小鲜。
虽然这个世界,并未有此等著作,但是这种隐含的以柔志刚的手段。
确是大同小异。
赵恒自己的这位父皇,更是很是会用此等权衡之术。
此次,更是利用了赵骏来站出来。
一方面是在打压赵越,还有赵镇。
毕竟两人的手深得有些长了,不光是整个朝堂之上想要独霸,竟然在地方上,也竟然造成了这般大的腐|败问题。
这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赵越所能干涉的了。
“想法倒是不错,但是如果就这般的干涉这腐|败事情,当真是有些廉价了。”
赵恒低声说道。
“对了,卫庄你觉得如果是家里的人,做了一些错事,还被外人利用,或者是还做出了一些越界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赵恒目光微动,转过身子正对着卫庄轻笑的说道。
听到这话,卫庄目光一定。
思索片刻说道。
“如果倘若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应该会将其关在房间里,不允许外人接触,甚至说惩罚一些事情做,以儆效尤吧。”
听到这话,赵恒点了点头。
目光之中多了一抹冷意。
“是啊,但是如果这件错事,一旦威胁整个家庭的安危呢?”
听到赵恒的话,卫庄并未在言语。
但是赵恒确是从卫庄的眼神之中,便看得出来其意思。
“这件事情,到现在来说,还不太够大!等真正的大起来的时候,便就像是一颗雷一般,炸了!~”
赵恒说完,笑着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时间越是拖着,对于赵恒来说才是最为有利的。
不过,可能稍微显得有些不人道了。
但是为了赵恒的将来,这些事情必定要发挥出他们的价值。
因为赵恒,早就想推翻一些事情了。
赵恒走到了书桌前,望着之前留下的那本杂记还未能看完。
深吸了一口气,将其拿起。
靠在了座椅上,似乎很是悠闲。
卫庄望着赵恒这般作态,想到了今日赵恒在明月楼的做法。
还有刚才所言,有些明悟。
“殿下,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不?”
卫庄目光一转,不禁说道。
“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静观其变吧!”
赵恒说完,继续看着手中的杂记,沉吟了一声又说道。
“炸药的引线已经点燃,就等着爆炸的那一刻吧!”
听到这话,卫庄低声应道。
怀抱着鲨齿剑,便离开房间。
房间之中,便只有赵恒一人在默默的看着手中的一本杂记……
此时。
明月楼送走了赵骏的赵越此时站立在明月楼二楼的一间上房中。
其身边只有一位面色晕红的女子有些担忧的看着面色略显阴沉的赵越不敢靠前特意打扰。
这位女子,便就是汪玥。
“啪!~”
赵越面色突然变得更为阴郁,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望着突然如同疯魔发作的赵越,汪玥也是呆愣住了。
而赵越此时心中的憋闷更是难以掩盖,走到了一旁,抓起了瓷瓶,再次摔在了地上。
一顿的乱杂……
过了半晌,整个房间更是一团乱遭。
瓷瓶的碎片到处都是,汪玥的一只手臂,也是因为发疯一般的赵越砸在地上的瓷器裂口划伤,流出了鲜红的鲜血。
门口的仆从更是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在门口位置踌躇。
而随着整个房间,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已经砸了后,赵越这才喘着粗气,眼睛之中的血丝慢慢退去。
“呼呼~~!”
“殿下?”
汪玥撕下衣服的一角,擦了擦了自己的刚才手上的流血的胳膊,望着赵越这般模样,眼中更是多了一抹惧怕,但是想着赵越的心情。
最终还是出口轻声说了一句。
而当听到这话,赵越慢慢的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子。
汪玥胳膊上的鲜血很是醒目,赵越脸上一变,多了一抹疼惜之色。
“来人,拿点药酒过来!”
“是,是!~”
门口的两位仆从望着赵越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浑身打了个激灵,回应道。
躬身一礼,便就离开了门口。
过了一会儿,便带着一瓶药酒送了上来。
“放这里就行!没你们的事了。”
还不等那门口小厮交给已经受伤胳膊的汪玥,赵越突然开口冷声说道。
那小厮见此,急忙送到了赵越跟前的桌子上便退去。
看着离开后顺便带上门的赵越,这才目光落到了药酒上,直接拿起。
“拿开,本王给你上点药酒。”
赵越的声音,温和了少许。
感受到赵越心情的变动,汪玥情不自禁的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忍着疼痛慢慢的将那块捂着伤口的纱。
望着汪玥疼的有些颤抖的不已的娇柔的身子,赵越面色如常。
将药酒打开,找了一块木棒沾了沾。
朝着伤口上涂抹着。
汪玥身子颤抖更是剧烈,但是却还是紧咬着牙关,并未一句言语。
赵越心中不禁是对其多了一抹愧疚。
不过愧疚刚起,随后便就被汹汹的怒火给燃烧殆尽。
想起了刚才赵恒在明月楼,加上之前在宗正|府两人的交锋!
霎时间气的涂抹的药酒手,都哆嗦了起来……
因为木棒子的触碰到伤口,又是流出了一些鲜血。
汪玥疼的惊呼一声。
而此时的赵越,眼中唯有冰冷的杀意。
“赵恒,好一个赵恒!处处跟本王作对。
我本想修复关系,但是你今日竟然当着赵骏的面,让本王下不来台。
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亲自跪在本王得脚下,亲自将你那波澜不惊脸打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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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