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羽原鸣人

羽原在夺取九尾查克拉的时候,也付出了相当一部分自己的查克拉作为代价,所以严格来说那不是打劫,而是交换。

羽原越强,羽原留下的血继淘汰查克拉就越强,这些查克拉越强,那么得到了这部分查克拉的九尾就越强,这部分九尾越强,在九尾总体强度不变的情况下,那分割出的另大一部分九尾就越弱,这部分九尾越弱,就意味着得到了绝大部分九尾查克拉的羽原越弱。

所以……

等于说羽原越强,羽原就越弱。

九尾在失去了大部分查克拉之后,得到了一种原本自己没有的特质。应该说尾兽们都是查克拉体量无比巨大的生物,这意味着它们在使用查克拉的时候都是非常粗放的,但现在的九尾却能像是忍者一样精打细算的高效使用查克拉了,没办法,这属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尤其是在进行小范围冲突的时候,能够使用羽原的血继淘汰的这只九尾远比以前表现得要好得多,它不用动不动就放尾兽玉了。

也就是说九尾越弱,等于九尾越强。

跟使用磁遁的一位守鹤相比,这只九尾在查克拉总量上已经大大不如,但在“磁遁”使用的灵活性上却又远远超过。

总之这只九尾既比守鹤弱,又比守鹤强。

鸣人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四代火影就不幸离世了,所以对他来说父亲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他对父亲的印象全来自于母亲漩涡玖辛奈的影响。严格来说,鸣人的亲妈是谁很重要,名义上的父亲是谁也很重要,亲生父亲是谁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好吧,这有点扯,亲生父亲是谁还是挺重要的。

从外貌特征上来说,鸣人继承了他母亲的鹅蛋脸与他父亲的黄头发,尽管这让鸣人拼凑起来的样貌有种1+1<2的感觉,但他的血缘是不用怀疑的。相比起来羽原是灰发灰瞳,灰加红可不太好调出黄色来,尽管这个“加法”本身就显得很有某种颜色的感觉。

而且年龄也对不上不是……

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旗木卡卡西的脑子里进行了十七级以上的头脑风暴,然后他终于说服了自己,勉强把每个脑细胞里都堆满的一堆废料给驱逐了出去。

然而真的挤出去了吗?这里要打上一个问号,禁忌之所以是禁忌,就是因为它能不断诱惑理智的人进行不理智地想象和探究。

跳出窠臼之后,卡卡西大概理解了鸣人是怎么一回事,因为羽原曾经仔细说明过鸣人体内的九尾得到了他一部分查克拉,并且以后很有可能会展示出属于他查克拉的那部分特质……话是这样说没错,只不过当这个“以后”这么快就来临的时候,卡卡西一时之间还是没反应过来。

“鸣人,你这是……羽原老师的术?”宁次对着鸣人说道。

“我、我不知道啊,突然就用出来了。”鸣人也显得很懵。

由此可见,一个人不断成长的过程就是吸收黄色废料的过程,看看小小年纪的宁次,反而直接就认定鸣人这是学会了羽原的术,而不是怀疑这位小伙伴的家庭构成里有没有隔壁老羽的成分。

卡卡西就得搞好心理建设才能找到正确的思路。

不过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同样把这件事第一时间汇报给羽原的醍醐的想法也没有跑偏,她无比清楚的知道这是九尾的作用,亦是以鸣人在使用九尾查克拉的名义汇报的这件事——身为忍者的醍醐,死去的时候不过十三岁,还没到理解各种问题的时候。

而同样是相同年纪的某个宇智波,这时候已经会喊复活吧我的爱人了。

遭遇敌人的年幼四人组没有时间搞清楚鸣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们正着急对敌呢。

在宁次和鸣人对话过程中,宇智波佐助已经冲向了袭击者所在的方向,他迅速结印,然后释放忍术:

火遁·豪火球之术。

橘色的火球覆盖了那一片灌木,隐藏在其中的敌人不得不被逼现身。

佐助的袭击貌似卓有成效,但站在鸣人身侧的油女志乃却不得不放下了手臂,他的寄坏虫明明已经潜到敌人身后了,接下来明明就能悄悄吸干敌人的查克拉了,然而没想到却被一把火给阻止了……真是配合不来啊,他默默想着。

打配合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是四个人凑在一起而已,并不是一支能进行细致战术配合的小队,所以日向宁次立刻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一人一个,别搞的太混乱了。”

说着,他直奔刚刚使用吹箭偷袭的摩利而去了,以他的白眼的洞察力,能轻易判断出哪个敌人的查克拉最强。

宁次速度很快后发先至,劫走了佐助想要对付的敌人,这让佐助不得不怀疑宁次是担心抢不到想要的对手才喊了这么一句的。

摩利自诩中忍,当然不会畏惧一群下忍都不是的小子,偷袭的失利虽然让他感觉意外,没能欣赏到小孩子们面对爆头情景那张皇失措的表情更是让人遗憾,但现在只不过是偷袭变成了遭遇战而已,他依然会让这些木叶的小子见识到什么叫做残忍。

他的想法很常规,然而砂隐小队里的感知忍者在仔细看了一眼鸣人之后,冷汗瞬间就粘湿了他的后背,他先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就是拔腿就跑……这种级别的感知忍者,未必能看到九尾,然而那股阴冷暴虐的查克拉就足以吓退他了。

宇智波佐助迎向了另一个对手,鸣人还愣在原地,油女志乃一看这情形,知道只能是逃跑的那个归他了……没办法,这就是劳碌命。

鸣人举起被漆黑的铁砂覆盖的右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错觉,他试着弯曲了一下手指,发现灵活度丝毫不减。

在他的控制之下,原本只覆盖他半边身体的铁砂开始流动,直至贴着他的皮肤覆盖了他除头部以外的全身。感觉到自己能如同呼吸一样自然而然的支配这股力量,鸣人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在确认自己得到了一个新玩具之后,接下来他当然就想试一试了。

不过他的对手已经没得挑了,剩下的那个砂隐忍者甚至已经对着他冲了过来。

这个敌人右手握着一把短剑,左手绕到背后,小指轻轻一钩,就将一把苦无钩了出来,接着他手腕一翻,苦无在空中转了个刀花之后,被他反手握在了手中,从动作和意图上看,他应该是个擅长体术、以体术为主要作战手段的忍者。

然而他在奔袭间双手一个交错,看似只是互换武器,但当他冲到鸣人身前只有两米位置的时候却突然站定、猛然吸气:

火遁·赤炎弹!

正中靶心,一个火球就这么直接砸在了鸣人身上,可还没等对方高兴,一个人形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走出了火焰……这种级别的火焰冲击,不可能破开鸣人的防御。

因为那压根就不是鸣人的防御,而是羽原的防御。

见此情形,敌人右手苦无刺出,面对着这闪烁着寒光的尖刃,鸣人则是直接拍出了一掌。

当!

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那苦无应声而断,敌人忙收右手,同时他左手中的短剑自下而上挥动,似乎就要直接刺穿鸣人的下颌、从下便往上搅匀他的脑子。

然而一阵劲风直扑他面门,只一瞬间,短剑直接断为两截,不知道什么时候,鸣人手中已经握紧了一把长剑,那漆黑的剑刃横置,斩断了敌人的短剑,剑尖闪着寒光,抵住了敌人的喉咙……

在远处的一座伪装起来的哨塔上,已经赶过来的羽原和漩涡玖辛奈正看着这一幕。

羽原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假如有人通过刻苦训练学会了他的忍术,那他只会感到高兴,但这种直接“继承”的方式呢?看着不费吹灰之力,未免太轻松了些。

就像是老一代为了变身超级赛亚人,先要经历几次生死,然后得跑到遥远的外星球,献祭一名光头,再与外星人大战三百回合才能变身,但年轻一代只要被生下来活到八岁,就能自动启动变身程序了。

不过羽原只是心情复杂,却并不觉得可惜,因为相比于他付出的代价,很明显他得到的要多的多。

他只是扫了那边的低层次战斗一眼,然后说道,“赢了,大家表现都不错……看起来人之咒印的效果要超过它预想中的设计指标,尤其是用在发育期的孩童身上的时候。”

以下忍的水准来说,那队砂隐忍者表现很不错,但还是败给了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尽管这几个小朋友的身份有些特别,但依然无法否认人之咒印的作用。

漩涡玖辛奈点了点头,她在担心另一件事,“确实如此,不过……这固然值得高兴,但九尾表现的如此顺从,我感觉不太对劲。”

严格来说,鸣人这不是在使用羽原的查克拉,而是在使用那只九尾的查克拉,所以为什么九尾会这么轻易的贡献出自己的查克拉?难道因为它看鸣人格外顺眼吗?

羽原想了想,然后说道,“人穷志短、狐狸瘦毛长吧,失去了大部分查克拉之后,这只九尾已经没有资格靠对抗和挣扎脱离人柱力的控制了,因此它得寻找别的办法,比如假装配合,然后寻找机会?”

这只是羽原的猜测,但猜的算比较有道理。

漩涡玖辛奈点了点头,“看来得积极应对,或许该考虑给鸣人接种人之咒印了。”

九尾拒不配合的时候,玖辛奈不考虑给鸣人使用人之咒印,现在九尾积极贡献自己的力量了,玖辛奈反而考虑给鸣人使用咒印了……理由很简单,不管假意配合的九尾之后打算如何挣脱封印控制,提前增加鸣人的查克拉控制力总归是没错的。

漩涡一族的基因虽然强大,但忍者的成长依然要遵循自然规律,人之咒印却是能突破这种规律的。

想到了基因的问题,漩涡玖辛奈立刻说道,“今后鸣人就是你的弟子了。”

羽原有点不明白这种转折,“这是为什……”

但话还没问出口,他瞬间就明白了,于是他果断闭嘴。

一切尽在不言中,为了避免闲话,声称鸣人是他羽原的弟子是正确做法。“血继限界”一般情况下是靠血缘传递的,但特殊情况下老师也是可以把自己的血继教给自己的学生的,这得看学生的天赋与这个老师的努力程度。

这种做法或许没办法彻底避免闲言碎语,但总比漩涡鸣人变成羽原鸣人要强吧。

谈话间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鸣人他们取得了胜利,紧接着卡卡西也现身,他抗沙包一样的扛起四个失去意识的砂隐忍者,然后驱赶着鸣人四人离开……他们到头来也没有搞清楚本场考试的合格条件是什么。

又因为他们不是正式的考生,所以四个砂隐忍者并没有失去资格,这是一场意外,等把他们治疗好之后,还是可以继续回到考场考试的……当然了,他们也可以选择放弃。

把砂隐忍者放在临时医院之后,卡卡西带着四个捣乱的家伙来到了玖辛奈和羽原面前。

卡卡西看看玖辛奈,又看看羽原,接着迅速低下头开口说道,“咳,玖辛奈大人,该怎么处理这四个小家伙。”

玖辛奈懂动卡卡西低着头干什么,她说道,“鸣人是主犯,我来单独惩罚,剩下的从犯关禁闭吧。”

四个小子垂头丧气,当然无话可说,但这时候羽原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宁次跟我过来。”

这样,玖辛奈和卡卡西带走了三只,剩下的日向宁次跟在羽原身后,他们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考试场地的出口。

羽原沉默了好一会,快要离开这片丛林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

“现在的你应该明白日向一族的笼中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日向宁次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羽原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说道,“是的,羽原老师,我明白。”

“忍宗的势力和传统根深蒂固,如果仅仅涉及族内的话,就算是火影的话语权也不一定管用,上次你要被种下笼中鸟的时候,是被我胡搅蛮缠阻止的,但日向宗家不会就此罢手,在他们看来,分家就是分家,一切都不可逾越。

那么下次我该怎么阻止他们?还是胡搅蛮缠?不,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我该出手的。你的命运,日向分家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下次如果宗家再要求你种下笼中鸟,你只能靠自己,做法也很简单,只要你赢过他们……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胜过整个日向一族,那么火影才有理由支持你,甚至为此插手日向族内事务。可反过来说,如果你的价值不如日向一族,火影为什么支持你一个,得罪一整族?”

火影做事也是需要理由的,或者正是因为她置身那种位置,行事才更要讲究名正言顺。

说到这里,羽原突然停下脚步,他盯着宁次,直到对方噤若寒蝉这才继续开口,“所以如果你有时间跟着鸣人胡闹的话,不如好好磨练自己的本事。鸣人和你是不一样的,之前你的实力远比鸣人强,但今天之后呢?你还能胜过鸣人吗?”

宁次呆愣在了原地。

羽原这是看宁次这段时间有些松懈,第一次批评了他,而且这批评是无比严肃的,对于宁次来说,这简直冷若寒霜。

好在响鼓不用重锤,这其中的道理日向宁次自然是能懂的。有漩涡玖辛奈在,漩涡鸣人的成长环境可谓是顺风顺水,鸣人自己又是挂壁,日向宁次除了付出十倍的汗水之外,还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