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细节也给李牧提了个醒，他顺手用恶魔之力修改了一下出租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抹去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谷应没有再次钓出什么东西，司机倒是钓出了不少。
毕竟，谷应现在是诡异，他所能钓到的，都是依托自身执念能力所钓到的附近的‘死亡’。
按照笔仙的说法，小鱼小虾当然也有死亡，而且还不少，但生命层次太低，除非极为特殊，否则会被执念能力直接忽略。
司机就不一样了，他完全是凭借自身的硬实力，收获颇丰。
破鞋、橡胶圈、啤酒瓶、包装袋......
杆杆不空！
“咳咳。”
司机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这些都是我故意钓的，水下这么多东西，肯定有什么是跟案件有关的，我在帮助警方提前收集证据。”
言下之意，他平常的水平不是这样的。
李牧通过恶魔之力感知，这些杂物跟女尸完全没有半点关系，就是纯粹的河底垃圾而已。
见司机面露尴尬，李牧出言安慰：“啊对对对，你说的对。”
司机：“......”
李牧的敷衍之意如此明显，他想看不出来都难。
几杆下去，司机心中已经再无恐惧，又或者是李牧与龙华一直在与他交谈，让他淡忘了恐惧。
他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天桥盖小被，凡事对对对。”
“噗！”
龙华忍不住笑出了声。
恐惧的氛围一降再降。
凌晨三点左右，警车到来，先是封锁现场，而后找李牧几人了解情况。
司机连忙说道：“警员通同志，你们可算来了，我跟你们说啊，这大晚上的，我拉着几个乘客来这边夜钓，竟然钓起一具尸体，可给我吓得不行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笑着说道：“还好有这几个乘客陪着我，不然我怕是会被吓——”
正说着，司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一般。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的问道：“咦？怎么少了两个人？”
“什么少了两个人？”李牧故作疑惑：“一直不就只有我们三个吗？我，他，你。”
警员身上有着一股特殊的力量庇护，寻常诡异无法近身。
以笔仙和谷应的层次，太过靠近的话，诡体只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所以他们先行一步离开了。
诡异在黑夜之中，能融入黑暗，借助黑暗的力量进行转移，速度超越了常规意义上的物理认知，所以司机并没有发现二诡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负责询问情况的警员见此有些好奇：“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司机却没有回答，而是神色慌张的左顾右盼。
“一直就只有我们三个？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紧紧的抓着警员的手臂，脊背发寒：“我明明是拉着四个人来的！怎么少了两个！”
“没有啊，你就拉了我们俩。”李牧脸色有些不好看（装出来的）：“师傅，你可别吓我啊！”
“不可能，不可能......”
司机背后冷汗直冒：“还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女孩子，和一个一直钓鱼的年轻人...他们去了哪里！”
“师傅，你别吓人啊！”龙华跟着‘惊恐’起来：“一直就只有我们三个啊，哪来的其他人！”
“这......”警员们也疑惑起来，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
“我明明是拉着四个人来的啊......”司机自语，他看着河边那还铺着塑料袋的五个位置——这是他从车上拿下来的，用来当坐垫的啊！
分明，就是五个人一起来的，怎么就突然少了两个！
“等等！行车记录仪！”司机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道：“我的车一直开着行车记录仪的，上面肯定有记录！”
他也不是一定要找到笔仙和谷应，实在是找不到的话，太吓人了一些，他怕自己以后不敢开夜车了。
司机连忙跑回车上，用手机链接车上的行车记录仪，调取行车记录。
画面转动，行车记录仪上的录像，从始至终就只有李牧二人上过车——这玩意儿拍不到诡异的。
来到河边之后，视频中的司机在一众警员怪异的眼神之中，热情的用塑料袋铺好了五个位置，然后开始垂钓。
没过多久，‘司机’兴奋的说着‘上钩了上钩了’，然后从水里拉出一具女尸，被当场吓晕过去。
之后便是李牧与龙华‘手忙脚乱’的打电话报警求助，将昏迷的司机拖离岸边，又从出租车上找出司机‘常备’在车上的毛毯，给对方盖上。
“嘶——!”
司机倒吸一口凉气。
那原本已经淡化的恐惧再次变得强烈，他双腿打颤，若不是此刻人多，他怕是能够再次被吓晕过去。
从视频来看，所有的一切多余的事似乎全是他自己一个人做的，然而他却非常确定，他是真的拉了四个‘人’啊！
他竟然，陪着两个诡异钓了一晚上的鱼？！
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啊！
“你还好吧？”
警员关切的问道。
他能看出司机此刻的情绪并不稳定。
“我，我...还好。”
司机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心头那极致的恐惧感让他想到了一些东西。
那两只诡异并没有害他，而是借他的手从河里钓上来一具女尸，并且没有阻拦另外两人报警。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认为，那是两只好诡异？
它们没有害自己，所以自己也不能出卖它们，不然，保不齐自己以后会不会被报复......
“那这视频......”
司机赶紧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今晚上的确直拉了两个乘客...估计是夜车开久了，精神有些恍惚了。”
李牧眉头微微一挑，这司机，反应可以啊！
警员一脸严肃的教育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该休息还是好好休息......”
“是是是。”
司机连连点头，同时心中打定主意，以后就算打死他，他也不开夜车了！
李牧见状暗笑，不过也不能光吓唬司机。
毕竟这件事情司机并没有错，只是李牧等人欺骗了他而已。
为了弥补司机的损失，李牧悄悄施展天使圣力，为司机治愈了其身上因长期开车而留下的一些暗疾。
顺便用圣光为司机进行加护，给对方叠了个半永久的BUFF。
同时，还消耗恶魔之力，为司机打上独属于李牧的恶魔印记。
如此一来，司机理论上就变成了某只恶魔的私有物，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什么影响，但若是遇到了诡异，恶魔的气息会让对方投鼠忌器。
倒也算是一种护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