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例的模仿将要逃亡时路线,冲进石殿,然后翻窗而出,踩着柴火堆利落上了院墙,跳下地争取不发出一丝声音,最后钻入林子猫腰寻到挖好的洞口。
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周围一圈的声音,除了石殿中拴着大佬的铁链偶尔轻响一声外,一如既往的安静。
拨开掩盖洞口植物堆,掀起盖在上面的木板,她再拿出御灵符伸入那洞口之中。
御灵符同她心意相通的方便之处此刻便体现了出来。她只是心念一闪,御灵符上金色的符便闪过一道光芒,狗洞洞里原本应该空荡荡的通道部分竟然像是自我生长一样,从周围的土层中拱出无数新土,将这个通道瞬间堵塞的满满当当。
紧接着,一层金色光膜平铺到填满的土洞口,同样也是一闪消失无踪。
最后,也是最骚气的一环,这土洞口仿佛时间加快的春天,本来被她挖的光秃秃,只能靠着周围拨拢过来植被遮掩的地面,竟然上演了一出小苗破土到长成的过程,而且这些新长出的植物和四周围大片区域植被在种类以及数量上相差无几,要不是这地方本来就是她动手挖的,连她都看不出这里其实是一个洞。
这过程大约就几秒钟时间。她松开还伸在洞里的手,在这些植物上划拉了一下,发觉自己要是想摸到,那么这些植物就是实体;如果不想摸到,它们就会像全息影像似的,手在虚影中摆动。
地面上如此,地洞当中自然也是如此。
除此之外,地洞表面上还张着一张别人看不见的力量膜,可以承受相当程度的攻击,上限她还感觉不出来,但应付武栋那绰绰有余。这张力量膜随着她的想法能够张开或者收缩,还能离开御灵符独自存在三天时间,不过防御能力会随着时间增长而降低。
她对这符的能力那是相当满意。原本她打算把洞口做一些巧妙的设计,多铺盖几层伪装,力图使其在自己离开前不被发现,可是有了御灵符的话,哪怕有人从这里来来回回的过,她都有信心这地方暴露不了。
现在感觉一半的小命是自己的了,心里更踏实了些。
弯腰去收拾之前为了掩盖洞口收集来的植物,它们已经有点发蔫,如果没有御灵符,本身也是要换掉的。
正收拢着呢,突然身后就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废草废树枝给扔出去!
“呦,你果然是很喜欢打扫卫生嘛,连这片林子都不放过,打算开始挖空此处了?”
她迅速稳住心神唰一下回头,只见武栋站在院角后面,只露出半边身子,正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而且竟然丝毫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是故意放轻脚步,到这里来找自己,想要看看自己在这里干什么的吧。
呵,倒看不出这人还有这阴险的一面,就是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有没有看到自己布置御灵符的时候。
她努力按捺住因为肾上腺激素分泌而狂跳的心脏,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冷静,他有没有发现,静观其变不就知道了。
若他真的发现自己在布置御灵符发觉她想逃走,进而对她出手想当场杀她的话,那可就别怪她为了自保心狠手辣对不起了!在这彼此都用不了灵气的地方,她打一个趁其不备,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青莲和御灵符可都在手边上呢。大不了越狱计划提前,解决了他立马走就是!
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想好最坏的打算,心也稍稍安定下来,对着武栋露出和善中带着点儿迷茫的神色来,把这辈子的演技都拿出来了,“哎,是武管事来了啊,你啥时候来的,今日倒有兴致看我干活?”
武栋冷笑了一声,从墙角后面走出来,一步一步来到花灵媞跟前,扫了一眼她还抱在怀里的一团绿色东西。
“你是真勤劳啊,这活都干到这里来了。怎么,这是嫌这里草多,还是这些玩意儿也能吃?就是不知道这是给人吃还是给牲畜吃呢。”
他这话花灵媞一听就知道是在骂她,说她跟牲畜一样啥都往嘴里塞呢,可是现在她却不能生气,要生气也不是在这里这时候生,只能硬接回答。
“厚哦,武管事说笑了不是,我这儿平时牲畜不怎么来,就是收了也法儿给他吃啊。我这是摊一些草去院儿里晒晒,干了好做柴火的引子,你也知道在这个地方我点火也不方便不是。”
她气是不生,但话必须怼回去,暗指这里要有牲畜也是时不常来的他一位,搁这儿给您您吃吧,您也就配吃草了。
他俩以前明来暗往的也交锋习惯了,这话出口武栋听完居然没动多大气,只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哼”字,脚步一迈在这一块地方转悠起来。
一边转悠一边说:“在这里整了多久了?这草我看不是新采的吧,都蔫儿了。”
他这样子让花灵媞心里又是小小一突,眼角余光跟着他的身影暗暗观察,看他往哪里走去,嘴里回答。
“这自然是早晨来这里采的,晾着先阴干些露水。武管事怎么还关心起这种芝麻小事,难道今日是来我这里也想体会体会农耕生活?”
武栋走完一块地方又转向另一块地方,如果计算着他的路线,就会发现他走的区域正好每次都穿插花灵媞刚才蹲着地方,好几脚都险些踩到洞口,带起御灵符幻化出来的几棵草叶边边。
“那你是一大早就在这里?可我看这块地方不像有人长时间待着的样子。”他说。
“我早晨采了草搁着以后就去石殿等待标简了,确认完标简的红色才从里面出来,劈了些柴堆到后院。”她不慌不忙对答。
武栋转头看她,从他那个方向只能看到花灵媞的后脑勺,顶多再加一只耳朵,可他竟也不在乎方向不对,突然声音变得尖利,停下脚步举起手,指着狗洞所在的位置犀利的喝道:“那你方才蹲在这里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