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就给霍州打了个电话,没虚与委蛇,而是直入主题。
“伍隆逃了,还是被你们抓了?”
“你怎么知道?”霍州反问。
“我路过酒吧一条街的时候,发现蓝色火焰在重新装修,询问之后,得知夜店换了主人,就想找你问问。”我老实回答。
“如果是别人问,我一定会拒绝回答,但你算是此案的参与者,所以,我可以回答你。”霍州道,“我们找到了伍隆雇佣司机杀人的直接证据,而且已将伍隆抓捕归案。”
“这种事还能留下直接证据?”我一脸的诧异。
“我也感觉不可思议,可事实确实如此。”霍州道,“肇事司机肺癌晚期,有一个十岁的儿子,被伍隆找上门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酬劳是五十万!肇事司机害怕伍隆会对儿子不利,就让儿子偷偷录了监控视频,用在关键时刻保命,最后却被我们警方在儿子的手机中找到!”
“伍隆为什么要亲自出面做这事?脑袋进水了?”我瞠目结舌。
雇凶杀人,最重要的就是手脚干净、行事隐蔽。
伍隆有钱又有人,而且脑子也不差,按理来说,不应该亲自出面才对,可事实是,伍隆不仅亲自出面,还被录了视频,蠢得跟猪一样,不对,这么形容已经是对猪的侮辱。
“聪明人做蠢事的例子还少了?”霍州反问,“水木大学有个女教授被电信诈骗了一千八百万,你能说这个女教授不是聪明人。”
我默然。
是人就有犯糊涂的时候。
是人就有一叶障目的时候。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伍隆告诉我,他一怕手下吞自己的钱,二怕中间人办事不严谨,三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会边玩游戏边拍视频,这才一失足成千古恨。”霍州道。
“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总结,然后问,“伍隆认下了所有的罪?”
“对,视频录得太清楚了,容不得他抵赖。”霍州道,“按伍隆的本意,将人撞伤撞残即可,不要人命,可那司机的驾驶技术不过关,直接把蔡晶九人所坐的依维柯撞下了山崖。”
“伍隆和蔡晶那伙人最初是因为什么起的矛盾,你们查清了吗?”我颇有深意地问道。
“伍隆交代,无意中得知蔡晶那伙人是老鼠会、又混得风生水起之后,就起了黑吃黑的心思,可蔡晶那伙人意外强硬,反击犀利,以至于他吃了大亏,不得不兵行险招。”霍州道,“有理有据,逻辑完善,如果伍隆不继续开口,如果没有新的线索,刑警队已没法往下查。”
我俩在打哑谜,都知道伍隆背后还有大鱼,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到此为止。
我倒是可以亲自下场指证李冉及其姘头,但同样没有有力证据,只有一系列猜想,根本不能作为证据,而且我有教唆的嫌疑,偷鸡不成蚀把米,疯了才会这么干!
“宋部长,如果你有新的证据,请随时找我。”
“好的。”
我挂断电话,开始继续思考这事。
伍隆被抓,李冉姘头会不会慌?
慌乱之下,李冉姘头会做些什么?
会不会学高冠霖,处理当地的产业,远走他乡?
有这个可能!
我又想起了蔡晶一伙人曾烧过的丰安运输公司,就立刻打开天眼,查找丰安运输公司的资料,果不其然,法人没变,但三大股东之一的乔梦茹换成了别的人。
一次是意外,两次就有可能是真的了!
那李冉姘头会去哪?
去国外,还是去国内的其它城市?
如果是前者,那我的报复就遥遥无期了;如果是后者,那我的报复就不会远了!
直觉告诉我,应该是后者!
那我会耐心等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回到小三楼,我听到阳台上传来硬老头剧烈的咳嗽声。
“宁老,您身体不好吗?”
“昨晚没睡好,着了凉,已经吃过药了,没事的,明天就能好。”硬老头无所谓地回答。
“宁老,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道,“再过几个月我就是有钱人了,准备每天都请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可不能先出事。”
“呸呸呸,乌鸦嘴!我的身体好着呢,最起码吃你五十年,吃到你破产为止!”硬老头瞪了我一眼,随即递过来一沓钱,“这是本月的租金,还按上次的比例打给我那帮老兄弟的家人!”
“OK。”我接过钱,也没再提看病的事,“宁老,其实你可以涨点房租的,比周围的行情低了近一半。”
“涨个屁,这些租户至少都是租了三年以上的老邻居,处得跟亲人似的,我好意思涨?”硬老头又瞪我,“滚滚滚,别打扰听戏。”
我耸了下肩,转身就走。
我的疯狂逆袭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