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口的战士进展顺利,不过一个时辰邓元觉就将宗翰的命脉彻底给握在了手中。
这种消息自然瞒不住,约莫过了半天的时间宗翰手中就的到了飞狐口失守的消息。
梁山不动如山,一动就是杀招,如今将宗翰的后路给断绝,这五六万金人大军彻底成了一只孤军。
“不行,传令下去,杀回飞狐口,抢关、夺城!”
宗翰站了起来下令道,那金兀术急忙道喏,取了令牌自去安排。
宗翰坐了回去,他这些日子实在太难,预想中梁山主力被张所吸引走,燕京只有两万多守军,自己麾下六七万兵马,如何打不下?但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宗翰一个巴掌,先是困顿在易州城下,又被梁山夺走了要塞飞狐口,数万大军进退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要死在这燕云大地上。
更重要的是,宗望直觉告诉自己,梁山早就有拿下飞狐口的实力,只是一直在隐藏,若是被自己猜中,只怕梁山所谋甚大。
说着,宗翰自嘲的摇了摇头,这两年金国屡战屡败,又被梁山夺取了起家根本辽阳府,国力大不如前。去岁宗望损兵折将,已经动摇了大金的国本,如今自己若是将这些兵马丢在燕云,只怕大金再无战兵。
这是很现实的事,大金占据的地盘中,原辽国东京道膏腴之地如辽阳府尽在梁山手中,其余州府中上京道多是蒙古人的地盘,本就贫瘠。中京道倒是富裕,但是此地靠近燕云,百姓多心向梁山,不堪大用。
只有西京道和新收复的河东路民殷国富,但是这两个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远离政治中心黄龙府。
远离黄龙府就意味着两路缺少必要的向心力,金国是以少御多,数万人口的金人治理百万人口的汉人,又有梁山煽风点火,治下百姓造反的层出不穷!
看着金国是生机勃勃,锐意进取,但是实际上宗翰自家人知自家事,屡次大败已经将府库给掏空,更何况损失数万女真战士,国内战兵青黄不接,厌战情绪甚嚣尘上。
完全不客气的说,金国单等着这场豪赌能在梁山身上割下来一块肉,来给自己续命。若是赌赢了,钱粮、人口不需多说,更重要的是政治上的意义!
梁山与金国大大小小打了不下百场,只有一两次极小规模的战争金国才占到一丝便宜,若是能大胜,既能血当年完颜部之仇,又能稳固国内动荡的人心……
“可惜啊……”宗翰喃喃自语,如今金国的七寸飞狐口被梁山拿捏住,营中粮草只够三五日吃的,梁山兵马甚至不用动手,只要围困就能将自己留在燕云。到那时自己连同麾下兵马一丢,诺大的金国再无任何机会。
他的消息比梁山的慢了许多,现如今只知道张所正在谋划一场决战,不管怎么说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一点都帮不到自己。
“元帅!”正当宗翰眼中绝望之色愈发浓烈的时候,一个亲兵悄然走了进来,手捧着一封书信,道:“将军,那梁山军中送来书信,说是鲁智深亲笔写的。”
宗翰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接过来了战书,轻抚着道:“这梁山草寇恁地轻视与我。”
以他看来多半是那鲁智深看自己走投无路,想要招降自己,可是他堂堂金国二太子,名震天下的金国大元帅,岂有归顺草寇之理?
等等,宗翰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战书?
宗翰打开了书信,上面字体不甚工整,大体意思是鲁智深仰慕宗翰的大名,不愿意欺辱与他,相约两日后于太宁山南侧决战。
宗翰有些不理解梁山的意图,明明只要围困就能将自己全须全尾的拿下,为何要这般做派?
明明梁山养兵更贵,明明可以不战而胜,为何要白白牺牲战士来成全自己?
宗翰不住的渡着步子,他有些拿捏不住主意,梁山的动作太过于诡异,若是自己不跟他决战,自己会怎么做呢?
或者说,自己这么做会让梁山有更大的损失?
想到此处,宗翰的眼神亮了起来……
远处一骑快马正在向燕云方向疾驰而来,此人一身传令兵的打扮,身上配着宝剑。按理说梁山传令兵会走火车,那里更快一些,但是想来火车总归是新鲜事物,想来大人物们怕火车出事,想要个双保险。
因为战事的原因,一些重要的路口都有本地厢兵盘查,一则是防备敌军细作,二则是维持各地的治安,防止野心家趁机作乱。
看着路口的路障,那传令兵没有一丝犹豫,从马上跳了下来,从怀中掏出来印信,递给了驻守的将士,道:“这位将军还请速速查验,末将身上有军务在身。”
驻守在路口的将士不敢犹豫,仔仔细细的验明印信后将印信归还给传令兵,他手下的士卒已经取了清水和粮食,一一塞到这个传令兵的马匹之上。
传令兵拿过来粮食狠狠的啃了两口,旋即道了声谢,待将士们将路障移开,他没有一丝犹豫的离了关卡,继续朝着北面奔驰而去,只留下一脸艳羡的守兵们。
这些守兵大多是附近民兵出身,只不过梁山没有劳役和兵役,他们虽然也有一定的银钱,跟梁山正兵的银钱差不多,但是其余待遇可就差远了。更何况梁山向来优待将士,社会地位显著提高,谁家有个当兵吃皇粮的,十里八乡的媒婆都得跑断腿。
“别看了,还有半个月会有一场招兵,你们好好训练,以后说不得还真能当个正兵。”那为首的将校喊了一嗓子,那些个将士们纷纷道喏,手上的动作麻利了许多,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将道路上的路障重新布置好。
却说那传令兵本该往东北燕京方向疾驰,却不知不觉的往西北宗翰大营方向杀去。只是此人眼中隐隐有担忧之色,若是细看眉眼,与那正在忧愁的完颜宗翰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从南到北梁山横跨数千里,麾下百姓数千万,兵马数十万,出一些叛徒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