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他们来信求和谈了。”
杨旭景恭敬的将信件拱手递给陈桥。
但陈桥只是看了一眼信件,并没有接过,点头道:
“他们的屁股都擦干净了?”
杨旭景无奈点头道:
“从国都中的暗探口中得知,好像是的。”
“雷奥斯等反对派被奥利下了大狱,那些反对派的扈从也都被斩杀于刑场了。”
陈桥冷笑了一声,呼出一口气道:
“呵呵,好一个替死鬼啊!”
“利用这些替死鬼将他奥利的责任推卸出去,同时增加自身的权威,牢固统治,不得不说,奥利还是有脑子的。”
杨旭景听出了陈桥语气中的嘲讽,小心询问道:
“那,主帅,要不我们不承认雷奥斯的罪名……”
陈桥直接了当的打断了他的话,“不,我们既然让对方加钱了,那么我们就应该承认,在信守承诺上,我们还是有底线的。”
听到这,杨旭景直接迷糊了,不知道陈桥有什么打算。
陈桥沉默着,走近一旁的沙盘,指着西罗马和东罗马之间的国界线道:
“这里是不是有一支国界守卫军?”
杨旭景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之前的消息,恭敬道:
“是的,主帅,这有一支六万人的军队,是西罗马最后一支成建制的军队了。”
“在战斗力上比之西罗马远征军还要稍微高出一些。”
陈桥点头,没有再说话,杨旭景静静的站在他后面,沉默着。
片刻后,外面又传来紧急消息,杨旭景向陈桥示意,随后将信件打开递给了陈桥。
陈桥接过信件,微微颔首道:
“瀚哥儿这封信来得正是时候。”
随后,陈桥转头对着杨旭景道:
“吩咐沈勇达,雷虎营作为前锋军,替换乾狼营。”
“叫那色过来,另传令乾狼营,加紧休整,他们有任务了。”
杨旭景挠了挠头道:
“将军,为何不让机锋营或是烈邦营去,每一次都是乾狼营,这让兄弟们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杨旭景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没办法,谁让齐子枫和郑昊还有王义一直在他耳边唠叨,说是机锋营和烈邦营老是在乾狼营后边吃灰。
雷虎营还好一些,起码还在这两营前面,重要的城池攻坚战都是雷虎营给打下来的,这让后面的烈邦营和机锋营都有些眼红了。
至于千拾营,他们就更不用说了,虽然这是黑龙军中公认的养老和培新营,但他们也还是有斗志的,上阵杀敌也不含糊,就放在最后面,难免他们有些情绪。
对此,陈桥给他的回答是,“要是烈邦营、机锋营或是千拾营有乾狼营的行军速度,本帅也不介意将他们推上去。”
“但是,他们哪个营敢保证能在规定时间内抵达本帅所要部署的战略位置呢?”
杨旭景低头,他还年轻,想的没有陈桥那么深刻。
陈桥也能理解他们立功心切的心,所以他就不只是训斥杨旭景了,而是将这些个将领临时停职关禁闭了。
陈桥哪里看不出来,这哪是杨旭景该说的话,明明就是这些个将领的逼迫嘛。
杨旭景又不傻,他哪里会说出这样给陈桥添堵的话呢,不还是后面那些将领逼得紧了,他没办法才说出来的。
陈桥也能理解他们的苦衷,但各营建立之初就是各有侧重、各有所长的,乾狼营本就是千里行军的主力,所以乾狼营配备的是全军最好的战马。
雷虎营是攻坚的主力,所以在攻坚克难上,雷虎营说一不二的要顶上去。
至于机锋营,在远程攻击上,实在是没有哪个营能比得上他们,所以他们的作用是在守城和协助雷虎营攻城上面。
烈邦营嘛,在坐镇拱卫主营帐上有着独特优势,就王义那慢性子,很稳健,很适合作攻守战的主力。
最后的千拾营,保障后勤就能拿一份功劳了,他们的作用看其起来并没有其他营帐的大,但却是至关重要的。
战争,打得就是后勤,要是千拾营崩了,黑龙军十数万军队就只能吃沙子了。
陈桥也是这样安慰杨旭景,他相信一众将领会体谅他的。
杨旭景无奈的下去了,主帅将这件为难的事情交给他,
陈桥哪里不知道他们的苦楚,但肉就这么多,他又没有办法,只能尽量的将一碗水端平。
前线的军阵中,后方的雷虎营逐渐超过乾狼营,乾狼营攻势逐渐放缓,侧方的机锋营和烈邦营靠拢中军。
战局尚在焦灼,虽然黑龙军随时有能力去破灭西罗马最后的防线,但没必要。
那色还没有过来,齐子枫倒是和王义前来了。
“主帅!”
两人行礼,陈桥皱眉,“你们怎么来了,营中之事你们也放下了?”
抢功劳是没错,但前提是不要坏事。
齐子枫连忙低头,“主帅,机锋营主事现在交给郑昊去做了,属下只是有些忙里偷闲过来请罪!”
一旁的王义更耿直,直接说道:
“主帅,属下大事没有,都是些细碎小事,都交给副将去了,属下是来请罪的!”
陈桥凝视看着两人,“请罪?”
“你们何罪之有?”
他看出来了,这哪里是请罪,明明就是来扮可怜求功劳罢了。
“主帅,机锋营难得上了次战场,但也是协防雷虎营和乾狼营,将士们颇有怨言,属下无奈,对杨旭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这让属下颇为羞愧!”
王义紧跟着说道:
“俺也一样!”
陈桥没有好气的撇了两人一眼,将桌面上的杯子一扔,“屁话!”
“你们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
“不就是看着雷虎营和乾狼营的功劳,眼红了吗?”
“咱们都是一次次战斗闯过来的老兄弟了,你们哪次见过我偏心了?”
陈桥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
当一个主帅,在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要学会用鸡汤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