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将军,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点儿心意,你瞧……”
来人是蔡府管家,他躬着身子,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小心翼翼打量着齐子枫的脸色。
他走上前去,将一个檀木盒子放到了齐子枫身边。
“我昨天已经说了,”齐子枫大马金刀坐下来,斜一眼桌上的檀木盒子,又面色不善看着蔡府管家,“我出了蔡府之后,就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怎么?你家老爷是想让我把这事儿捅到陛
听到这话,蔡府管家连忙又摇头又摆手,冷汗岑岑道:“齐将军这是哪儿的话?我家老爷说了,昨日惹了齐将军不快,这东西便只当是他跟齐将军赔罪了。”
闻言,齐子枫微挑了嘴角,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日里更显桀骜。
他没有说话,只伸出手指漫不经心将那檀木盒子打开,入眼便是一颗浑圆的夜明珠。
“赔罪?”
齐子枫没有合上盖子,挑眉看向蔡府管家。
蔡府管家小心赔笑,擦了擦额头上不断溢出的冷汗,颤颤巍巍点了点头。
齐子枫却忽然暴怒,一把抓起桌上的檀木盒子扔到了蔡府管家的身上,“凭这么点儿东西就像打发我?你家老爷当我是街上要饭的吗?”
蔡府管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他低头看着滚到他脚边的夜明珠,捡都不敢去捡,头也不敢抬地站在齐子枫面前挨训。
“你回去跟你家老爷说,他要再来没事儿找事儿,就别怪我非要跟他撕破脸皮了!”
齐子枫面色阴鸷,伴着杀气说出的一句话,直扑蔡府管家面门,让他禁不住后退了几步才又堪堪站稳。
整张脸都变得煞白的蔡府管家哆嗦着点了点头。
“滚!”
一个字落下,齐子枫也懒得再多看那蔡府管家一眼,直接便抬脚离开了前厅。
直到齐子枫的身影彻底消息,蔡府管家才终于后怕的吐出一口气,而后,他捡起脚边的夜明珠,还有那被摔了个四分五裂的檀木盒子,双腿发软的离开了公主府。
“听前人说,你方才在前厅发了好大的火?”
早饭桌上,晋阳公主忐忑万分地看向早已经面色如常的齐子枫。
闻言,齐子枫淡淡瞥了眼通风报信的人,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这才又亲自给晋阳公主盛了一碗粥。
“没有的事儿,别停他们胡说八道,我是那爱发火的人吗?”
齐子枫笑眯眯对晋阳公主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了,可晋阳公主到底还是不放心,于是仍旧直直盯着齐子枫看。
眼见是避不过去了,齐子枫只得将周围所有人都遣走,这才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陈桥的吩咐,都一五一十告诉了晋阳公主。
听完齐子枫的话,晋阳公主惊讶地捂住了嘴,“这么说,蔡仆射跟那些坏人是一伙儿的吗?”
齐子枫点点头。
晋阳公主深深叹了口气,而后才说道:“当年父皇在世的时候,其实也听看好他的,甚至还一度想让他也做驸马。”
一听这话,齐子枫的耳朵就竖了起来,“让他娶公主?娶哪位公主?”
依照齐子枫所知,李世民的这几个女儿之中,长乐公主就不必提了,肯定不会是她,那剩下的高阳、豫章还有……
齐子枫又看了眼晋阳公主。
先皇原本是想将哪个公主许配给他?总不能是兕子吧?
齐子枫越想越深,甚至顾不上吃饭了。
其实想想,这就几个公主之中,也就晋阳公主最合适了,毕竟高阳公主和辩机的事儿,早已经闹了个满城风雨,甚至还出了几条人命。
当初李世民因为对高阳公主十分愧疚,后来得知辩机还活在世上之后,便也默许了两人的事情。
至于豫章公主……
齐子枫仔细回想了一下,贞观十八年的时候,豫章公主就已经嫁人了,应该也不是她。
想来想去,齐子枫终于恍然大悟!
“先皇想把你嫁给他?!”
蔡行文虽然比晋阳公主虚长几岁,却也不是不合适。
这下,齐子枫的脸色彻底变得铁青了。
“不是不是!”晋阳公主只知失言,忙道:“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齐子枫气呼呼说道,他这下是真的不饿了。
晋阳公主绞尽脑汁了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说道:“是、是……清河!”
情急之下,兕子总算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姐姐,“是清河姐姐!对!当初父皇觉得蔡行文好,便想着将清河姐姐许配给他!”
“清河公主?”
齐子枫并不相信晋阳公主的话,毕竟当初清河公主可是早早就被指给程咬金的次子程怀亮了。
不过眼见晋阳公主如此慌张的模样,齐子枫也舍不得再说什么让她担心的话,便只当是信了她的话。
“只要不是你就好。”齐子枫沉声说道。
看到齐子枫好像真的相信了,晋阳公主这才稍稍放心,同时后悔自己做什么要提这件早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年的事情。
“夫君,你今日还出门吗?”
晋阳公主小声问了一句。
齐子枫摇摇头,“将军昨日跟我说了,让我这几日不要轻易出府,就让那些人以为我是在家认真考虑他们所说的事情吧。”
晋阳公主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又道:“那你就又能在家陪我了对不对?”
齐子枫笑着拉住晋阳公主的手,“对,我又能在家陪着你了。”
就在夫妻二人说话的时候,埔哥儿便在一众下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饭厅。
“埔哥儿来了呀!”
一看到儿子,晋阳公主连忙从齐子枫怀里挣脱出来,笑眯眯走到了埔哥儿身边,牵着埔哥儿的人把人领到了饭桌边上。
“阿爷,阿娘。”
埔哥儿一双漆黑的眼珠转了几转,看到齐子枫不善的的目光后,当机立断跟晋阳公主告了状。
“阿娘,阿爷他瞪我!阿爷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呀?”埔哥儿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晋阳公主,果然叫晋阳公主心疼起来。
“埔哥儿这是哪儿的话啊,阿爷最疼埔哥儿了,怎么能不喜欢埔哥儿呢?”晋阳公主赶忙说道。
埔哥儿去仍旧满脸委屈,“真的吗?那阿爷为什么要瞪我?”
闻言,晋阳公主又一头雾水看向齐子枫,注意到晋阳公主的目光,齐子枫忙挂上了和煦的笑容,“埔哥儿这是哪儿的话,来,刚好阿爷现在没事儿,刚好能考教考教你近来书读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