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心也忒大了

话音刚一落下,陈桥就听到里面又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后不久自己面前紧闭的院门就被人从里面猛地打开了。

“陈将军来了。”

似乎没想到陈桥回来,薛山脸上浮现出几分激动的神情。

“可是凤州城的事情有着落了?”薛山没忍住问了一句。

陈桥摇摇头,一边往院子里面走一边说说道:“前段时间一直在忙其他事情,就把你的事情给耽搁了。”

看到薛山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陈桥又继续说道:“不过我方才已经派人前往凤州城了,打算直接先将梁温华抓回来再说,你和茜儿就再在将军府住上一段时间,等到此事全部尘埃落定之后,你再做打算便是。”

听完陈桥这番话,薛山的神情又再次激动起来,只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当即便跪下来想要给陈桥磕一个头。

“好了好了,”陈桥连忙把薛山拉了起来,“我这个向来不喜欢百姓给我下跪磕头,你也不必如此了。”

“是是是,草民多谢陈将军、多谢陈将军!”

薛山激动万分地不停作揖。

一旁的猴子小丁看到薛山的动作,先是歪着头很是疑惑地看了一会儿,随即便飞快窜到薛山身边,学着薛山的样子向陈桥作起揖来。

看着小猴子地动作,陈桥忍不住大笑起来。

听到陈桥的大笑声,薛山连忙去看,看到小猴子动作的时候,也有些忍俊不禁。

作完揖后,小猴子又抬起头盯着陈桥看了一会儿,随即便顺杆儿爬的又窜到了陈桥的肩膀上,还蹲在陈桥的肩膀上左顾右盼,做出一副威猛大将的模样。

见状,陈桥的笑声更是停不下来。

看到小猴子如此,薛山不由大窘,赶忙将小猴子从陈桥的肩膀上抱了下来,“小丁无状,还望将军恕罪。”

陈桥总算止住笑声,对着薛山摆摆手说道:“这算什么冲撞,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它也是喜欢我所以才会这样。”

“小丁原先也不亲人,没想到它竟然会如此亲近将军。”薛山感慨地说道。

毕竟原先在凤州城的时候,也有不少人见小丁生得可爱好看,便想要抱一抱,可小丁对于每个想要抱它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挠上一爪子,直到所有人都不敢再靠近之后才总算罢休。

陈桥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想到或许是自己体内的这些基因,这小猴子才会想要亲近自己。

在将军府住了这么长时间的薛山,这下总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辛志诚这一去果然就用了足足一天一夜的时间,知道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才终于押着梁温华,还有他手底下的一干鹰爪犬牙回了长安城。

看着被捆了整整一夜,已经变得脸色灰白的梁温华,陈桥撇撇嘴,二话没说便让辛志诚先将人送到刑部大牢了。

“把他们送去刑部之后,你就先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脚,”陈桥对辛志诚说道:“储香今天早上便回家去等着你了。”

“是,大人放心,属下知道了。”

应下一声,辛志诚便押着梁温华一众人朝着刑部大牢而去了。

中午吃过午饭之后,陈桥便溜溜达达去了刑部。

彼时,刑部的人正因为梁温华那群人犯愁,他们也不知道梁温华究竟所犯何事,更不知道陈桥为何会将梁温华送来刑部大牢。

知道陈桥到了刑部大牢,刑部的人才总算有了些主心骨,刚刚上任刑部还不足两年的刑部尚书站在陈桥面前,很是不解地问道:“不知这凤州城刺史究竟所犯何罪啊?”

陈桥挑眉问道:“难道辛志诚把人送来的时候,没把那些罪证给你放下?”

刑部尚书一愣,又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辛志诚把梁温华关进刑部大牢之后,好像确实扔给他一卷东西,不过他那时候因为实在过于惊讶,导致他完全没有想到要打开那卷东西去看。

眼见刑部尚书这副表情,陈桥就知道辛志诚肯定是留了罪证,只是这位刑部尚书却没有去看。

“来人!来人!”

在陈桥别有深意的注视下,刑部尚书连忙一迭声叫了人进来。

“尚书大人,有何吩咐?”一个衙差连忙跑进来问了一句。

刑部尚书咬牙说道:“快去把我先前交给江侍郎的那捆子卷轴拿来!”

“是是是!”衙差看了刑部尚书的表情,又小心翼翼朝着陈桥看了一眼,在看到陈桥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便连忙飞也似地跑走了。

“居然不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孙尚书也忒的心大了些啊。”陈桥坐下来,施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刑部尚书知道,自己如今能做这个刑部尚书,全是因为陈桥实在不愿一人兼领数职才有了自己的这个机会。

自从成了刑部尚书以后,他一直万事小心,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让李世民和陈桥失望。

上一次熙丫头带着懿丫头杀进刑部大牢,已经差点儿吓得他没了半条命,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刑部尚书只觉得自己的乌纱帽即将离自己远去了。

看着刑部尚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陈桥适时开口道:“你也不必担心,原本我将梁温华关到刑部大牢,也只是为了我审起来方便一些,日后若有人因此而刁难你的话,你也只管把此事推到我的身上便是。”

听到陈桥这话,刑部尚书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常常吐出一口气,心下也变得轻松了不少,“多谢将军,下官、下官实在是不知……”

陈桥笑着摆摆手,“是我没有提前与你打招呼,你头疼也是应该应该的。”

说着,陈桥便又收起一些笑意,“不过,你却也实在不该不看重辛志诚交给你的东西,这次是我还好,若是他日有其他苦主将犯人的罪证交给你,你也不放在心上,这可是万万不行的。”

刑部尚书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说道:“是是是,将军教训的是,下官以后一定谨慎再谨慎,一定不会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没过多久,侍郎江州同便带着先前刑部尚书扔给他卷轴来了尚书地班房。

“下官见过将军。”

因着先前陈桥也做过几年刑部尚书,多少了解陈桥一些地江州同,倒不像刑部尚书那般紧张,反倒是在见到陈桥只有,心中愈发安定下来。

“许久不见,你怎么样?”陈桥笑眯眯看着已经蓄上胡须的江州同问了一句。

江州同作揖回道:“有劳将军挂念,下官一切都好。”

陈桥笑着点点头,又问道:“李然呢?怎么没与你一道过来?”

江州同又道:“李侍郎最近出外差去了,想来等他回来得知将军曾来过刑部,一定会哭天抹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