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岚无奈笑笑,说道:“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熙丫头现在可是和原先不一样了。”
“那她们怎么在我面前都不太一样?”陈倩很是费解地问了一句。
伏岚掩嘴轻笑一声,说道:“那是因为你会宠着她们,她们自然就会想要在你面前撒撒娇。”
陈桥无奈摇摇头,“若是如此的话,我倒宁愿她们在哪里都是在我面前这副样子啊。”
听到陈桥这句有些感慨的话,伏岚拍拍他的手背,“她们毕竟都是你的女儿,哪里会是寻常的女儿家?”
这倒也是,听到伏岚这句话,陈桥才算释然了一些。
又过了一会儿,小女孩的阿爷包扎完伤口之后,便被带到了陈桥面前。
“草民薛山见过陈将军!”男人看着年纪并不大,可因为受伤与连日来担惊受怕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
“薛山?”陈桥上下打量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且先起来吧,在我为面前不必跪着回话。”
“是。”
应了一声之后,薛山便缓慢地站了起来。
眼见他受伤确实不轻,陈桥便让人将他扶着坐了下来。
“那些人千里迢迢追着你来到长安城,当真只是为了一直猴子吗?”陈桥看着薛山问了一句。
闻言,薛山便知道陈桥定是已经从女儿那里知道了这些事情,在陈桥问出这句话之后,薛山便沉默了下来。
“你得告诉我那些人到底是谁,我才能更好的帮你们。”陈桥循循善诱道:“我想你应该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一直跟着你过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吧?”
想到玉雪可爱的女儿,薛山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开口了。
“那些人其实是凤州城刺史的人。”
“凤州城刺史?”陈桥有些惊讶,与伏岚对视一眼之后又继续问道:“那凤州城刺史为何要追杀你?”
看薛山的这一身伤,陈桥相信若非今日瀚哥儿和熙丫头他们刚好在场的话,只怕眼下薛山和那小女孩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薛山苦笑一声,说道:“去年年关下,草民原先是在凤州城做早点买卖的,想着腊月之后便歇下的,谁知就在草民准备歇下的前一天,小丁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了出去,草民和茜儿便出门寻找,最后还是在刺史府的后面找到了他。”
“刺史府的后门?”陈桥蹙眉问道。
薛山点了点头,又道:“草民也不知道刺史大人究竟有什么秘密,只知道从属下将小丁从刺史府外带走的第二天,刺史大人便开始满城搜捕家中养了猴子的人。”
“你女儿先前所说,凤州城中不少百姓被抢去了猴子,就是因为此事?”陈桥又问。
薛山再次点了下头,说道:“正是如此,草民也认得不少城中养猴子的人家,也亲眼见过几次此事大人当街宰杀那些被他抓住的猴子,还将那些养猴之人打了个半死。”
“竟然如此狠辣!”伏岚开口怒道。
陈桥捏捏她的手,示意伏岚暂且冷静之后,便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凤州城刺史到底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薛山脸色灰败地摇摇头,“正是因为不知道,草民才如此胆战心惊。”
“那后来呢?”陈桥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又问道。
“后来草民担心此小丁的安危,更怕刺史大人会认出来小丁便是当日从他府里跑出来的猴子的话,便连夜收拾了包袱,带着茜儿离开了凤州城,一副朝着长安城而来。”
“可是草民怎么都没有想到,刺史大人已经知道草民家中也养了猴子,就这样便一直从凤州城追来了长安城!”薛山双手抱着头说,随即便满是感激地说道:“今日若非陈少爷与陈小姐出手相助的话,只怕草民父女俩就、就要……”
薛山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陈桥却知道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放心,眼下我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事,便绝不会当做不知道,”陈桥弯了弯嘴角,只是嘴角的弧度看起来却带了些寒意,“况且他既有胆子把手伸到将军府,那他就应该已经想到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薛山倒是没想到陈桥当真愿意帮他,听到陈桥这番话之后,自然也是千恩万谢。
“你女儿现在正和熙丫头在一处,你且先下去歇着吧,待到了晚上,我自然会派人将她送过去的。”陈桥又说道。
“是!”
应了一声之后,薛山便颤颤巍巍离开了。
看了一会儿薛山离开的背影,知道薛山彻底消失在拐角之后,伏岚才又回头看向陈桥:“夫君,你说那凤州城刺史到底为何如此?”
陈桥笑了一声,说道:“不必着急,只要薛山父女一直住在将军府,我就不信他能忍得了多长时间。”
随即,陈桥便派了一个下人,让吴管家将先前他带进府来的那两个人放走了。
“夫君这是何意?”伏岚更加不懂陈桥为何如此,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不是应该好好审问一番那两个人吗?没准儿他们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陈桥却摇摇头,说道:“只是两个跑腿的,他们又能知道多少事情,况且已经过了这么时间,老吴应该也早已经问出了不少事情,放他们两个离开,就是为了让他们去向凤州城刺史通风报信。”
“原来如此。”伏岚了然地点点头。
之后又过了一会儿,吴管家便走了过来。
“审的怎么样了?”陈桥问道。
吴管家哼笑一声,说道:“回将军的话,那两个人是十足的软骨头,老奴才刚把他们带进地牢,两个人就争先恐后、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说着,吴管家又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不过他们知道的事情也并不多,并不是什么要紧人物。”
陈桥歪歪嘴角,冲着伏岚露出一个“你瞧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又看向吴管家问道:“那他们都交待了些什么事情?”
吴管家躬了躬身子,说道:“他们也只知道雇佣他们来盯着薛山父女俩的人,并非长安城人士,因为那人出手阔绰,两人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说到这儿,吴管家不由失笑一声,“那两人也没想到雇佣他们的人,居然会让他们来将军府盯人,原本已经商量好在将军府外面守上一阵子,便拿着银钱去花天酒地一番,谁知才他们才刚到将军府没多久,便叫将军给瞧见了。”
“那那个雇佣他们的人可还在长安城中?”陈桥蹙眉问道。
“将军莫急,”吴管家说道:“据那两人所说,雇佣他们的人像是准备在长安城常住,已经买下了一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