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自然明白伏岚的心情,可是他却也担心伏岚再这样愤怒下去,会让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什么意外,便一把将伏岚抱进怀中,一下一下抚过伏岚的背,柔声说道:“会好的,会好的……”
感觉到伏岚的身体逐渐停止了颤抖,陈桥仍旧在伏岚耳边柔声说着话,“放心,熙儿和懿儿都不会出事的,我会保护好你们,也会保护好所有的百姓,我一定会让义泊侯府为他们做下的事情付出代价。”
在陈桥轻声细语的安慰下,伏岚终于恢复了一些冷静,她紧紧抓着陈桥的衣服,埋首在陈桥的胸前,一遍遍说道:“别放过他们……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定会将他们挫骨扬灰的……”陈桥抱着伏岚,一遍遍向伏岚保证。
很快,愤怒了许久的伏岚,就在陈桥的安抚下稳定了情绪,之后便沉沉睡去了,不过虽然已经睡着,可身处睡梦中的她依旧紧紧皱着眉头。
“将军,”在陈桥将伏岚送回房后,吴管家火急火燎地找到陈桥,说道:“两位小姐去刑部大牢了!”
“什么?!”
闻言,陈桥震惊之下立刻飞身赶往了刑部大牢。
“两位小姐,下官实在不能让您二位进去啊。”
刑部大牢外,闻讯而来的刑部上上下下一干官员全部挡在了刑部大牢的外面,刑部尚书则更是愁眉苦脸的看向熙丫头和懿丫头。
“让开,不然我就告诉阿爷,你们骂我们!”熙丫头拉着懿丫头的手,毫不退让地看着刑部尚书。
听到熙丫头这话,刑部尚书只觉得腿肚子一阵阵打颤,原本面对着那些死去女孩的父母,就已经够让他焦头烂额,谁知就在他忙着劝抚那些百姓的时候,便被狱卒告知将军府的两位小姐来了。
看着眼前这两个如今几乎就算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孩,刑部尚书只恨不得跪下来哄熙丫头和懿丫头离开了。
“我们就是进去瞧瞧,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情的。”
熙丫头今年也不过才十一岁的年纪,可她如今周身的气势,却早已经远比朝中大多数官员还要盛气凌人,她目光如炬地看着刑部尚书,直看得刑部尚书心里一阵阵发颤。
“让开!”
厉声一喝,熙丫头又拉着懿丫头的手往前走了一步。
无奈之下,刑部尚书只好磨磨蹭蹭让开了路,熙丫头收回凌厉的目光,带着懿丫头一道朝着刑部大牢的牢门走去。
虽然是第一次进到这样的地方,熙丫头和懿丫头却谁都没有面露惧色,她们手牵着手,一步步朝着大牢深处走去。
“尚书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两个刑部侍郎皆苦着一张脸看向刑部尚书。
“怎么办、怎么办!”刑部尚书急得满头是汗,“当然是跟上去啊!”
说着,刑部尚书又对聚在周围的大小官员一阵吹胡子瞪眼,“还不快进去!免得两位小姐再被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
“是是是!”
话音落下之后,一群有人立刻浩浩荡荡冲进了刑部大牢。
这或许还是这座刑部大牢建成以来,进入官员最多的一次了。
“你就是义泊侯世子?”
关押着义泊侯世子的牢房外,熙丫头和懿丫头并肩看向牢房中,经过大夫诊治,已经略微好转的义泊侯世子。
义泊侯世子一向喜欢粉雕玉啄的小女孩,眼下忽然见到这样两个已经能看出来今后会何等姿容绝丽的女孩,虽然身在刑部大牢,心中却仍旧升起一阵歹意。
“你们是……什么人?”义泊侯世子虽然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充满蛊惑,可他身上的内伤,却让他这句话的腔调变得有些不伦不类。
熙丫头轻笑一声,松开懿丫头的手,让守在一旁的狱卒将牢门打开。
“大小姐,这歹人穷凶极恶至极,小姐还是不要进去了!”
狱卒自然不敢随意开门,听到熙丫头的吩咐之后,便连忙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刑部尚书。
熙丫头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抽出狱卒挂在腰间的佩刀。
“铛”地一声,锁着牢门的铁链应声而断,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向熙丫头,全然没有想到年纪小小的熙丫头,竟然有如此本事。
“熙姐姐特别厉害呢。”
站在熙丫头身边的懿丫头笑弯了眼睛看向刑部尚书一众人,摇头晃脑地说道:“你们可千万别惹她生气,不然熙姐姐可是会打人的。”
看看地上断掉的铁链,再想想懿丫头的话,所有人都只觉得自己脖子上忽然刮过一阵凉风。
“你就是义泊侯世子?”
打开牢门走进去,熙丫头手中的刀在地上划出一阵刺耳的声音,站在牢房中,她目光微冷地看向义泊侯世子,又问了一边。
义泊侯世子点点头,说道:“小姑娘,你又是谁啊?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好看的小姑娘。”
熙丫头看着义泊侯世子满脸血污的脸,还有他脸上那令人作呕的笑容,再一次提起拖在地上的长刀,说道:“我?我是来取你性命的人。”
直到这个时候,义泊侯世子才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因为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熙丫头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义泊侯世子嘴上虽然仍在逞强,可心中早已经升起恐惧。
他虽然早已害死了不知多少小女孩,可他自己却仍旧十分怕死。
“你害怕了吗?”熙丫头提着刀,又朝着义泊侯所在的方向走了一步。
察觉到义泊侯强撑着身体后退了一点,熙丫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满面天真无邪地看着义泊侯问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我好看吗?怎么突然害怕了?”
义泊侯世子心底一阵阵发寒,身体虽然忍不住后退,面上却仍旧强装镇定。
“你杀过人吗?你知道杀人其实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吗?”
听到义泊侯世子这句话,熙丫头却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止不住地笑了一会儿才又歪着头,费解万分地开口对义泊侯世子说道:“杀人?你怎么能算是人呢?你只是一个畜生而已。”
言罢,熙丫头也不想再给义泊侯世子再说任何废话的机会,提起寒刀便朝着义泊侯世子当头劈了下去。
“大小姐!不可!”
刑部尚书肝胆俱裂地大喊一声,若当真让熙丫头当当着他的面杀了人的话,只怕他的仕途也就要到头了。
就在熙丫头手中的刀即将落在义泊侯世子头上的时候,一直干燥温暖的大手忽然攥住了熙丫头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