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韩知府可算是实实在在被惊了一下,秦小姐心里有他?他与秦小姐分明就是前几日秦府大火时才第一次见面,秦小姐怎么就会心里有他?
“这又是怎么回事?”听到秦老爷那句话,不只是韩知府,就连陈桥也不免觉得有些惊讶,难道就是秦府起火那日一见钟情了?
不过陈桥摩挲着下巴回忆了一下,他记得大火那日韩知府虽然很是勇敢的奔赴了火场,可到救完火之后,整张脸便都乌漆嘛黑,就连身上穿着的衣袍也被烧了好几个洞。陈桥实在无法相信党秦小姐从火场逃出生天之后,会对这样一个破衣烂衫的韩知府一见钟情。
“唉……”秦老爷大叹一声,“不知韩知府可还记得去年上元节在长安城中,曾救过一个带着面具的少女?”
“去年的上元节?”韩知府冥思苦想好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
其实他当初也没有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觉得路见不平本就应该拔刀相助,在之后他被派来支瓦城做知府,便更没有想过那个上元节遇到的少女。
秦老爷看到韩知府恍然大悟的脸,不由有些忐忑,他眼下实在不知道韩知府到底愿不愿娶秦小姐。
“那个女子便是秦小姐?”韩知府有些惊讶地问道。
秦老爷苦笑着点点头,“去年过年时,媛媛说长这么大还从未出过远门,便想让老夫趁着那次生意的机会,带她去长安城见见世面。”秦老爷抚须说道:“谁知刚到长安城没几日,便到了上元节,媛媛自小便胆小,那日也是瞧着街上花灯好看这才上了街去,谁知却与家丁丫鬟走散,还遇到了歹人,若非韩知府出手相救,只怕会凶多吉少啊!”
听到秦老爷的话,韩知府连忙摇摇头,“这都是本官该做的。”
秦老爷又叹一声:“此番比武招亲,也正是因为小女想要找到意中人啊……”
陈桥饶有趣味的看着两人,原以为是秦老爷的一厢情愿,却没想到原来秦小姐早已经属意韩知府,“英雄救美,看来韩知府也是血性男儿啊。”
“本以为韩知府是个江湖游侠,老夫才想着举办比武招亲。”秦老爷无奈笑笑,“谁知那日府中着火,小女看到韩知府之后,原来韩知府竟是朝廷命官,且就在我支瓦城,真是造化弄人啊。”
事情一旦说开,那余下的事情也就好解决多了。
其实今夜秦小姐与韩知府出现在府衙后院的水池边上,也正是因为秦小姐准备鼓起勇气告诉韩知府当初长安城中,他在东市巷子里救下的那个少女正是自己,谁知话还没有说出口,刺客便已经杀到。
眼见着心上人即将被刺伤,秦小姐顾不得其他,脑袋一空便冲上去挡在了韩知府身前。
而韩知府虽然已经几乎忘了那次上元节的事情,可他心中对秦小姐却也是很有好感的,即便不能当即就要拍板成亲,也可以先相处一阵子,反正秦府遭遇大火,没有三五个月宅子也修建不好,在此期间便不防就先住在府衙。
不过韩知府与秦小姐,一个发乎情止乎礼,一个性子柔弱,都是断断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最后还是陈桥一口决定下来。
得知秦小姐已经没有大碍之后,陈桥一行人便回去了客栈。
隔天一早,陈桥便又独自一人去了府衙。
“想来不出几日,陛下的旨意就会到了,到时候我们便要离开了。”
府衙正厅之上,陈桥对韩知府说道。
韩知府点点头,“此番实在多谢陈将军出手相助,如若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下官何年何月才能抓到那罗少森。”
况且,若不是陈桥在,只怕即便最后知道了罗少森就是作恶之人,他们也无法将他绳之于法。就算冒着被罗尚书记恨的危险,将人抓了,只怕也会被劫走。想到这里,韩知府一时不免有些气馁。
看出韩知府的心中所想,陈桥笑了一声摆摆手说道:“你我同朝为官,本就应守望相助,有何必言谢?”
韩知府呆呆地看了陈桥片刻,忽然苦笑一声,说好听些是同朝为官,可他一个小小知府,又如何能够与堂堂黑龙军主帅相提并论?不过,韩知府心中仍旧不由感叹,陈桥与他见过的其他大官都不同,他从未见过有如此手握重权却还如此平易近人的官员。
“待到陛下旨意到了之后,我们一行便会离开了。”陈桥说道。
不知想到什么,韩知府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陈将军是要去东女国吗?”
陈桥点点头,“没错。”
韩知府皱了皱眉头,一手抵着下巴说道:“前些日子,下官听支瓦城中时常去东女国做买卖的小贩说起,东女国近一两个月以来,城中气氛很是奇怪。”
“气氛奇怪?”听到韩知府这样说,陈桥也不免蹙起眉头。
韩知府神色凝重地点了下头,“没错,气氛很是奇怪。”
“如何个奇怪法?”陈桥急急又问一句。
“据那些商贩说,这一两个月以来,东女国宫城大门一直紧闭,巡防的士兵也比往常多了许多。”韩知府一边想着一边说道:“不过奇怪的是城中百姓却没什么人在意此事,一如往常一般热闹。”
陈桥也有些不解起来,开始担心伏岚眼下的安全。
“我听说伏岚女王先前回去了东女国?”韩知府又问道。
“是,”陈桥说道:“不知韩知府可还记得当初东女国那场爆炸?”
韩知府神色郑重地样子点点头,“那时我还未到支瓦城任职,不过来了之后也挺支瓦城百姓说起过,所有人都说当时漫天火光,大家都以为天要塌下来了。”
“那场爆炸发生之后,伏岚便回了东女国,毕竟是一国之主,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她自然是不好不回来。”陈桥皱眉说道:“我与她预约定了一年之期,可眼看着时间将近,她却已经许久不曾来过信,我心中放心不下,便准备来一看究竟。”
韩知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随后又看着陈桥问道:“陈将军若是想要再知道些东女国的情况,下官可以请秦老爷来说说,秦家产业遍布大唐与东女国,想来他应该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沉吟片刻,陈桥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即是如此,那便劳烦韩知府去请秦老爷过来吧。”
“好。”
紧接着,韩知府便叫来府中家丁,让人去请秦老爷了。
很快,秦老爷便着着急急赶了过来,可刚一进正厅却发现陈桥与韩知府的脸色都不算太好看,心下便起了些忐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老爷,”韩知府示意秦老爷坐下之后,开口询问道:“不知秦老爷对眼下东女国内的情况了解多少?”
万万没想到韩知府会问起这个,不过看了眼陈桥之后,韩知府便想起来陈桥的二夫人便是那东女国女王,当下心中大定,开口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老夫也不甚清楚,只是在几个月前曾听手底下的人说起,东女国的伏岚女王在今年六月的时候,不知为何在城楼上晕倒,而且从那之后便再未出过东女国宫城一步,甚至连每日的早朝也都是由朝中相国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