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听到女官问起此事,陈桥便开口说道:“呼拉珊对于波斯的重要性,想来不必我说,诸位也是知道的,只要呼拉珊有异,便可解东女之围。”
“吐火罗毕竟只是受制于人,若呼拉珊有难,只怕……”
“眼下,东女国都自身难保了,你却还惦记吐火罗的安危。”
陈桥别有深意地看向那说话的女官,嘴角挂起一抹笑来。
“陈将军可能保证定能拿下呼拉珊?”
高座在王座上的东女国女王问了一句。
“女王只管放心便是。”陈桥仰着下巴说道:“黑龙军还未尝败绩,自然也不会输给小小呼拉珊。”
“那呼拉珊身后的波斯呢?据我所知,波斯的强盛甚至要超过大唐,陈将军如何保证能胜?”东女国女王终究还是有些担心。
紧邻波斯多年,即便没有成为波斯的属国,东女国却也听说过不少关于波斯的传言。不知国力强盛,便是周边臣服于波斯的小国便不计其数。在东女国女王看来,若这些小国也一起加入这场战争,只怕即便是威震天下的黑龙军,也不免要吃些苦头。
“只要呼拉珊城破,即便那波斯女王再是强横,那些属国也不免要好好掂量一番,是否有能力与我黑龙军作对。”
似乎猜透东女国女王的想法,陈桥如此说道。
“陈将军可要我东女出兵?”
东女国女王又问一句。
陈桥摇摇头,“黑龙军作战素来有一套自己的规矩,若加了旁人,只怕会成为负累。”
闻言,东女国女王苦笑一声,也没再纠结于此。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陈桥便准备告辞了。
“天色将暗,陈将军不若用过晚膳再归?”
听到东女国女王这句话,殿中的女官和侍女纷纷目光惊讶地看向她们的女王。目光所及之处,之间东女国女王原本妖冶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虽然她已经竭力克制,却依旧难掩紧张。
“不了,我先前离开时,已经与将士们说好,要在天黑之前回去。”
似乎早已经猜到陈桥的回答,东女国女王一面松了一口气,一面又有些失落。
“即是如此,那便不耽搁将军了。”
“告辞。”
落下两个字,陈桥唤起黑虎,一起离开了大殿。
“陛下,您……”
在陈桥彻底离开大殿之后,女官犹疑着开口。
东女国女王却微微一笑,周身的气势霎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方才的东女国女王在陈桥面前还是个含羞带怯的女孩,那眼下的她便是个真正的女王,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陛下方才为何……?”女官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东女国女王斜睨她一眼,道:“自然是要试他一试,若那黑龙军主帅是个见色忘义的草包,那我不如索性投了波斯。”
女官了然地点点头,“陛下英明,眼下看来那陈桥竟能在陛
自有生以来,女官还从未见过能在东女国女王面前镇定如常、甚至还能正经议事的男人,那些男人只要见到东女国女王那惊为天人的容貌,莫不都像痴呆了般,两眼色眯眯一个劲儿的盯着东女国女王看,只恨不得登时将人抢回家去。
听到女官这样说,东女国女王没来由想起方才陈桥离开时那毫不留恋的模样,这还是她有生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不将她的容貌放在眼里的人。不知为何,东女国女王只觉得心口传来一阵悸动。
“倒是个有趣的人。”
说完这句话,东女国女王便离开了大殿。
“果然是在演戏。”
方才说要离开的陈桥,眼下竟躺在大殿的屋顶,他双手交叉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听完了殿内东女国女王和女官的对话。
嘴角咧开一个饶有趣味的笑,陈桥起身抻了个懒腰,随后暗中跟着女王去了女王的寝殿。
“女王陛下好兴致。”
东女国女王刚刚回到寝殿,刚准备要沐浴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什么人!”
东女国女王立刻拉上刚脱了一半的衣服,警惕的朝着声音传来的阴影处看去。
陈桥缓缓从暗中走去,眼下站在他面前的东女国女王只穿了一件单衣,凹凸有致的身材登时便落入陈桥眼中。
不得不说,李丽质虽然长相上与这东女国女王不相上下,可这身材却是远远比不上的。
“登徒子!”
东女国女王娇叱一声,随手扯了一件披风拢在身上,脸颊飞红的怒视着陈桥。
“女王既然不愿意真面目示人,我自然要费些力气。”
陈桥轻笑一声,抬脚继续往前走去,东女国女王眼睁睁看着陈桥走向自己,裹着披风一步步往后退去。
“你想如何?”东女国女王咬着牙问了一句。
陈桥终于停下脚步,他看着紧张不已的东女国女王耸耸肩说道:“不想如何,就是无意中听到女王今日演了一出戏,心中有些不高兴被戏耍了而已。”
“何来戏耍一说!”东女国女王眼见陈桥停下,稍觉安心,刚刚长舒了一口气,便又听到陈桥说了这番话,当下大惊,“东女国式微,却又家在波斯与大唐之间,我只能想尽办法保全我这一国百姓。”
“所以不惜让刚刚那女官对吐火罗大将施展美人计?”陈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嘲讽,可表情却犹如春风拂面。
“你怎知道?”东女国女王惊讶地看向陈桥。
“今日在大殿上,那女官三番两次问起吐火罗的事情,我看不出来都难啊。”陈桥挑眉看着东女国女王,紧接着说道:“只怕是你没想到,你的女官会与吐火罗大将当真有了儿女之情。”
东女国女王一手抓着披风,一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当初确实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她自嘲地一笑,“是她对我还有些忠心,否则一早便走了。”
“如今看来,那吐火罗大将的身份应当不简单。”陈桥随手在一处矮榻前坐了下来。
东女国女王点点头,说道:“那色是吐火罗国王拉农的弟弟,那吐火罗国王向来偏爱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此番若不是那色从中说和,只怕如今的东女国早已成了一座空城。”说到这里,东女国女王不由一阵苦笑。
“方才为何要对我演戏?”陈桥懒散地倚在矮榻边,将一旁矮几上放着的一盘葡萄端到自己面前,随手将一颗葡萄丢尽嘴里,心中大叹这味道果然不是中原地区能相比的。
“若是易地而处,陈将军能轻易交付信任吗?”东女国女王皱眉问道。
“为何不能?”陈桥反问一句,“换句话说,以眼下东女国的境况,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即便心中再是清楚,也始终不愿叫人点破,如今陈桥却就这般大喇喇地将实话说出,东女国女王一张绝代倾城的脸,霎时间被怒火淹没。
“混账!”
东女国女王将披风系好,随手拿过原本挂在墙上的一把短刀便朝着陈桥刺去。
直至此刻,陈桥眼中才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他一面轻而易举躲开东女国女王招式凌厉的攻击,一面言语冰冷的开口。
“试探这种事情,一次还好,若是次数多了难免叫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