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两位兄弟与我如此投缘,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呢?”
将那把妖刀递给蚩曜之后,无根生挠了挠头,“在下无根生……”
“阮丰,一介散人。”
还不等无根生把话说完,阮丰就用一种包含着期待、怀念、忐忑等等情绪,显得极为复杂的语气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散人,蚩曜。”
蚩曜稍加思索,也开口应道。
之所以自称散人,主要是为了避免麻烦,毕竟如今的苗疆可并没有他这号的人存在过的痕迹。
“哈哈哈哈,好,好啊!”
互通姓名之后,无根生哈哈大笑,“今天又交到了两个新朋友,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才是。走!”
他招呼了两人一句,然后转身“噗通”一声跳下水去,如此作为看得蚩曜一愣。
不过阮丰却似乎没有半点意外,毫不迟疑地也跳了下去,这下蚩曜不得已,也只好随了大溜。毕竟阮丰才是这座梦境的核心,离开了他,别的地方就不复存在了。
三人一路泅水,从江堤爬上岸,先是运炁蒸干了衣物,然后在无根生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一处酒家。
“这里的女儿红最是正宗,你们一定得尝尝。”
无根生一边用炫耀的语气跟他们介绍,一边大声招呼着老板,满脸熟络的模样。
酒过三巡之后,无根生仿佛兴尽:“两位,今日便就此别过,山高水长,有缘再会。”
不过阮丰似乎是过于怀念这一段时光了,因此提议道:“我们接下来也没什么要紧事,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可以同路。”
“哦?”
无根生一愣,阮丰眼中的诚意他看得分明,稍作沉吟之后,他说道,“刚才想说却被阮丰兄弟给打断了,我,无根生,忝为当代全性掌门。”
语毕,他注视着对面两人的眼睛,却发现他们对此并没有任何反应。
“嗯?你们不信?”
这种反应的确是出乎了他意料,让无根生满脸问号,“别看我这样,我真的是全性掌门。”
往常自爆身份的时候,迎来的不是杀招就是冷眼,至不济也会有些警惕和怀疑,但是这两个自称散人的家伙……
无根生心念急转,随即压低声音,“莫非你们也是全性成员?”
毕竟全性是一个组织结构几位松散的势力,加入与否全凭自愿,即便他是这个所谓的掌门,也未必能全全掌握所有门人的信息。
“非也……”
蚩曜摇了摇头,这个名头他可是敬谢不敏,“我们不是全性,也不打算加入全性。”
“那……”
无根生更加不解了,“我可是传说中的全性掌门啊,你们就没有半点表示?”
“表示?”
蚩曜与阮丰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同时抱拳拱手,“久仰久仰!”
“噗——”
无根生喷了,“久仰個屁!你们之前明明都不认识我!罢了罢了,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后,你们还打算跟我一路吗?”
“自然。”
谷匉
阮丰很是坚定,蚩曜则是无所谓的晃了晃脑袋,他反正怎么都行。
“也罢,那就走吧,去看看另一边的成果如何。”
无根生也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既然他们愿意跟着,而且又跟自己脾气相投,那一起就一起呗。
……
……
跟着无根生跑动跑西的日子相当精彩。
无根生的人脉真的很广,也让他们顺路结识了不少异人,包括秘画的三当家窦汝昌、火德宗天才弟子丰平、天师府的弟子张怀义、武侯派的媳妇田晓蝶、苗疆蛊女魏淑芬等等……
其中有一些是无根生主动找上门去的,也有一些是专程来找无根生麻烦的。
比如说天师府的张怀义。
他就是主动来找无根生挑战的,大概是因为之前金光咒和雷法在面对无根生的时候都发挥不出作用的缘故,这一次他还特意叫上了交情不错的田晓蝶以及刚刚认识不久的魏淑芬。
在他看来,你无根生能分解我们天师府的招式,可武侯派的奇门和苗疆的蛊术这些原理大不相同的术法,总不可能全都能解吧?
他这次就是来找回场子的。
但是很可惜,神明灵还真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田晓蝶布下的奇门局被无根生轻轻一拂就直接崩碎,根本无法成形。
魏淑芬的蛊术倒是没有完全失效,但是却也只能依靠蛊虫本身的能力对敌,炁毒之类的东西是全都没用。
最终的结果就是,张怀义的挑战再次败北。
不过毕竟是三对一,神明灵也不是全无消耗的技能,因此无根生也略显疲惫:“我说大耳朵道长,咱们两个无冤无仇,你何必要一直盯着我呢?”
“谁是大耳朵道长?!”
听到这个称呼,张怀义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字一顿地强调,“贫道、张、怀、义!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我是天师府弟子,除魔卫道乃是本分,哪需要什么理由?”
“好吧,我知道了,大耳朵道长。”
无根生无奈地冲着他挥了挥手,“大耳朵道长再见。”
“可恶的贼子!”
张怀义咬紧牙关,要不是实在打不过此人,他早就……
心里转过几个忿忿的念头之后,他招呼田晓蝶和魏淑芬道,“咱们走!”
不过魏淑芬此时却有些好奇地看向了一直坐在外围旁观的蚩曜:“你,也会玩蛊嘛?”
“啊?”
一心打酱油的蚩曜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cue,面对魏淑芬好奇的目光,他微微点头,“略懂,略懂。”
“可是,苗疆两部的同龄蛊师我都有印象,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魏淑芬追问道。
作为清河村大蛊师的亲传大弟子,在苗疆的一亩三分地上,鲜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出于蛊师之间的某种直觉感应,她认为蚩曜实力不弱,而且看样子正好是与自己相仿的年龄,可她在部族里却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于是不由得追问了两句。
“啊这……”
蚩曜想了想,一边庆幸自己之前没说出身苗疆,否则当场就要被打脸,一边努力解释道,“因为我不是苗疆的人,我只是……嗯,随手捡到了一本描写蛊术的秘籍,然后照着瞎练了几天而已。”